今天早晨,黃春楊早早地就起來了,他本想著趁祝亞杰收菜的時候和她說點什么,但是說什么他也沒想好,主要是想找?guī)拙湓挘囋囎喗軐ψ约旱膽B(tài)。但是祝亞杰起床后徑直去了大廳,而那討厭的菜販也很快就進來了,待菜販走后,李師傅又起來了,然后祝亞杰就去送飯了。當然,這期間黃春楊也不是一點沒有說話的機會,只是機會的時間很短,都被他的猶豫錯過去了。
經(jīng)歷了昨晚的失眠和早上的折騰,黃春楊感覺很是煩悶,干活也無精打采的,有好幾次竟把已經(jīng)摘好的菜當作爛葉子扔掉了,好在黃姐在旁邊不停地提醒著,這才使自己沒有過多地走神。十點多鐘,田雅來了,大家看見老板來了,也都趕緊打起精神,黃春楊也硬生生地擺脫自己的情緒,開始和大家一起忙乎起來,雖然田雅很少對員工的工作進行挑剔,但是大家還是不能太隨便,畢竟人家是老板。
不知什么時間,服務臺里的電話響了,祝亞杰趕緊跑過去,以為又是客人定飯桌的,但是她接起電話,聽到了一個似乎有點熟悉的聲音,是個男的,這個人不是訂飯,他說他要找田雅。既然是找老板的,祝亞杰也不便問是什么事情,只好沖著正在門口擦車的田雅大聲地喊“田姐、田姐,找你的電話”。
田雅隨手把抹布扔進水桶,走進服務臺拿起了電話。來電話的是陳凡平,陳雅不記得自己告訴過陳凡平飯店的電話,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馬上想起來了,在給陳凡平辦理住院手續(xù)時,是在家屬簽字那一欄留過這個電話的?,F(xiàn)在陳凡平忽然了來了電話,田雅馬上心里一緊,以為肯定是陳凡平的病情又加重了,或者是住院的錢不夠了,但是她想錯了:陳凡平說自己是在護士站打的電話,來電話的意思是告訴田雅,他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想向醫(yī)生申請出院了。
田雅清楚地記得,醫(yī)生給陳凡平住院的時間是一個星期,而現(xiàn)在,即使到明天也才只有不到三天,陳凡平肯定是不想花錢,也想著去工地干活掙錢了,這能行嗎?想到這里,田雅就勸陳凡平還是再住兩天,免得病情反復,但是陳凡平似乎注意已定,堅持明天就要出院,田雅也不好說什么了。最后,田雅只是告訴陳凡平,明天早晨,她去或者安排個人去,幫助陳凡平辦理出院的事情。陳凡平說不用了,但是田雅還是說一定會去個人的,然后就掛了電話。
想著陳凡平明天就要出院了,那么今天晚上還是應該讓田曉東再去看看他,不然兒子肯定會不高興的,想到這里,田雅給田曉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上早點來飯店,繼續(xù)給他爸爸送飯去。
陳凡平的確是想出院了,這里每天住院都要花錢,聽說床位費每天就四十元,而且住在這里也不能干活掙錢,當然,他想出院的理由并不完全是因為這些,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比早晨又好多了,因此,他認為自己的病已經(jīng)基本好了,實在沒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了。雖然,護士站的護士和病友的兒女都勸他再住幾天,強化一下治療效果,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那么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