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之時,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紅霞漫天。
一進院子,那牛三柱的媳婦正在廚房忙活著。
聽到朱乾與張忠說話,連忙出來道:“先生回來的正好,要有一個青菜湯便可以開飯了!”
“辛苦嫂子了!”朱乾笑道。
張忠也是微笑著拱手致謝。
“先生說笑了!能為先生做飯,是我們的福分!”三柱媳婦說著,轉(zhuǎn)身回去端菜。
等到飯菜全上桌,三柱媳婦便道:“先生先吃著,吃完了把碗筷放鍋里,我一會兒回來洗!”
“不用了!你就在家照顧三柱吧!這幾個碗,我洗了便是!”張忠笑道。
“那便謝過張大哥了!”三柱媳婦對兩人行了一禮,這才笑著出了門。
用完晚飯,張忠拿起那藥材問道:“公子!這藥的熬制可有什么特別注意的地方?”
“沒有!按照普通湯藥熬制即可?!敝烨?。
接著張忠便搬來小炭爐,開始熬藥。
朱乾則坐在旁邊,對張忠講解《玄陰真經(jīng)》之中的感應(yīng)心法。
“魂魄,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也。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此則魄之靈也;附所氣之神者,謂精神性識漸有所知,此則附氣之神也?!?p> 朱乾仔細講解,張忠也聽得認真。不多時,湯藥熬好了。
朱乾與張忠各自飲用一碗,然后一起練太極拳,煉化藥力。
隨后朱乾便返回房間搬運精血元氣,養(yǎng)練魂魄。
不得不說,這培元湯果然有效,這一碗培元湯,便能抵朱乾平日五日食肉,所孕養(yǎng)的精血元氣!
帶到朱乾行功完畢,已經(jīng)是三更天。
用身體感應(yīng)了一下隔壁張忠的房間,發(fā)現(xiàn)張忠氣息均勻,正在盤膝打坐,嘗試感應(yīng)溝通天地二魂。
朱乾之所以一次成功,便是因為朱乾已經(jīng)得了神體,因此天地二魂自然歸位。
而常人修煉,則需要從最開始的感應(yīng)天地二魂開始,每日修行,直到將天地二魂收攝歸位,等到魂魄壯大到一定程度,再將三魂七魄化歸一體,化出陰神。
朱乾回到土地神祠,從自己的房間出來,麗娘正在院子里面打坐,鍛煉鬼體。
只是她沒有鬼修之法,只能憑借本能吸收游離在四周的陰氣。
自己這土地神祠雖然是小,確是一方神域,因此能與全村的所有靈氣溝通,因此麗娘在此修行事半功倍。
然而麗娘感到朱乾來到院子,當(dāng)即停下修煉,起身行禮道:“俾子見過神君!”
“嗯!”朱乾點了點頭,隨即問道:“牛三柱你知道吧!”
“知道!日前便是俾子將他陽氣吸走的!”
“你與辦法治好他嗎?”
“這倒是有辦法,只是他的陽氣,已經(jīng)被我吸收煉化,要想救活他,便需要將其他活人的陽氣吸走一些,來反哺給他?!?p> “若是不影響其他人的話,大概需要多少人的陽氣?”
“正常人,陽氣會自行化生,只要不超過兩成,一兩天內(nèi),就會恢復(fù)。”
“若是半成呢?”
麗娘道:“就是睡一覺的事了!”
“你抽取陽氣,可否需要肌膚之親?”
麗娘聽了,掩嘴輕笑道:“神君說笑了!肌膚之親,雖然俾子也做得到,但是俾子卻不是那般輕薄之人,確實從未做過。不瞞神君!俾子現(xiàn)在雖然是鬼體,卻還是完璧之身!”
這麗娘一面說,還一面朝著朱乾眨眼。
朱乾聽了臉頰微紅,當(dāng)日遇到的時候,這麗娘挺那個啥的,完全沒想到這麗娘居然是一個處女鬼!
“那好!你現(xiàn)在同本神一起,就在村中挑二十個青壯,每人抽取半成,然后反哺給牛三柱?!敝烨馈?p> “遵命!”麗娘眼見朱乾臉紅,當(dāng)即掩嘴竊笑。
隨后,朱乾的身體與麗娘一同從土地廟出來,來到村中青壯家中,朱乾站在一邊,只見麗娘坐到床邊,手中掐著法訣,對著床上熟睡之人輕輕吸氣。
當(dāng)下便見得一道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白氣,從床上之人的口鼻之中溢散出來,被麗娘吸進口中。
片刻,麗娘便停了下來,隨即從口中突出拳頭大一團散發(fā)著熒光的白氣,裝入一個瓷瓶之中。
朱乾觀察那被吸了陽氣之人,面色只是稍微有些疲倦,并沒有其他反應(yīng),當(dāng)即放下了心。
如此,麗娘與朱乾一連走了二十家,采夠了陽氣,便來到了牛三柱家中。
牛三柱此時正躺在堂屋中的用木板鋪的床上。
這是南山村的一個習(xí)俗。
將死之人必須從床上搬下來,傳說是若是不從床上搬下來,到時候魂魄便會背著床去地府。
當(dāng)然這個只是傳說。
而此時牛三柱正躺在木板床上,氣息非常微弱。
不是睡覺,而是昏迷。
麗娘現(xiàn)實朝著牛三柱躬身行了一禮道:“對不住了!當(dāng)時妾身受了那惡道脅迫,加害于你,萬望見諒!”
說完,這才拿出盛裝陽氣的瓷瓶,扒開瓶塞,放在嘴邊,然后朝著牛三柱口鼻吹去。
當(dāng)下便見得瓷瓶之中絲絲散發(fā)著熒光的白氣緩緩飄出,然后沒入牛三柱的口鼻之內(nèi)。
而牛三柱的臉色也由之前的灰白,慢慢轉(zhuǎn)變,先是變得蠟黃,再轉(zhuǎn)為蒼白。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瓷瓶之中白氣才不再飄出。
麗娘卻是神情疲憊。
看得出來,為救牛三柱,她消耗也不??!
但是此時麗娘的臉上,卻掛著釋然的笑意。
麗娘起身,對朱乾微微一蹲身道:“回稟神君,牛三柱已經(jīng)無礙了,但是因為這些都是其他人的陽氣,他需要一段時間,將這些陽氣化歸自身,然后才能自己生出陽氣,恢復(fù)正常?!?p> “大概需要多久?”
“七天吧!七天之后,便能恢復(fù)如初!”
“嗯!回去吧!”朱乾說著轉(zhuǎn)身穿墻而過,朝著土地廟飄去。
“俾子私自做主,給牛三柱留了一句話。”麗娘道。
“什么話?”朱乾回頭看著麗娘。
“俾子說:是土地神憐他妻兒虔誠,這才救了他!”
朱乾看了一眼麗娘,并不說話。
“g-u-ǎn,guǎn”
南山學(xué)堂內(nèi),朱乾坐在講臺上,用炭條在木板上一筆一劃的寫著拼音。
下方每一個學(xué)生面前,都有一個半尺大小的沙盤,每一個學(xué)生都用木棍在沙盤上一筆一劃的跟著寫,口中也跟著念:“g-u-ǎn,guǎn”
片刻之后,朱乾看了看窗外的那已近靠近山頭的夕陽,便道:“下學(xué)了!”
一眾學(xué)生,全都起身躬身道:“先生幸苦了!”
“水生,你等一下!”朱乾道。
“是先生!”頓時一個十二歲的男孩點了點頭。
而旁邊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兒也慢慢的收拾東西。
這個女孩子是王二郎的二女兒,名叫二妞。
但是這丫頭卻是一個假小子,硬是纏著朱乾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王木蘭。
但是這孩子是這南山村最為聰明的,朱乾教他什么,一學(xué)就會,并且十分刻苦。
而牛水生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什么東西,也是一學(xué)就會。
這兩孩子現(xiàn)在的學(xué)業(yè)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其他的孩子,因此朱乾有時候會留下這兩個孩子單獨教授一些拓展性的課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