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她娘,你看,你快看啊,前面是啥?”曾紀酒有些激動朝馬車后面喊道。
“娘,娘,你看,你看前面有人家!”
聽到父親的喊聲,曾沐瑤激靈地翻了個身,把頭探到馬車外面看去,然后搖晃因為趕路正疲憊睡覺的娘親。
被曾沐瑤搖醒的曾大嬸,也從馬車里向外看去。
“他爸,我們這是已經(jīng)到外面了嗎?”曾大嬸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相信。
“沒錯!你看前面的村子,那可不是我們的臥牛村??!駕!”回答完曾大嬸的話,曾紀酒又加快了馬車速度。
走出萬獸林,走出芒碭山,看到芒碭山腳下一個小村落的曾家三口,別提有多激動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臥牛村以外的人家。
“遙她爹,沒想到我們這次出山,這么順利的啊?!蹦樕蠏熘d奮的曾大嬸感嘆道。
“是啊,我們竟然一只野獸都沒碰到!這村外面的山里,看來也沒什么危險啊。”曾紀酒表示同感。
其實他們不知道,山里的那些野獸和魔獸們在離他們很遠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們身上有著白色大蛇的氣息,然后都早早地避開了,所以曾家這一路上才會暢通無阻……
在曾家走后不久,臥牛村里便來了一個怪人。
這個怪人身高兩米有余,棕黑色頭發(fā),豬面獠牙,體壯如山。
單單是這副模樣的怪人,在人群中就已經(jīng)很突兀了,偏偏他還扛著一個巨大的像是青銅材質的鼎!
這個鼎,器厚立耳,腹部呈圓形,下面有著三個柱足,不知名的紋路裝飾在其腹部的周緣之上。
“哼哧!”
“哼哧!”
這個怪人左手扶鼎扛在肩上,每走一步,地面都發(fā)出巨大的響聲,然后留下碩大的腳印。
沒一會兒,全村人都已經(jīng)聽到了這個聲音,聽到聲音后的村民們,紛紛出來查看發(fā)生了什么。
但這怪人卻只是自顧自的走路,不與任何村民說話。
“汪,汪……”
隨著村民們出來圍觀,村里的路上出現(xiàn)一條很大的獵狗擋在了怪人面前,對著怪人狂叫。
看到這只擋著自己路,并且還不斷對自己狂吠的獵狗,豬面怪人顯得很不耐煩。
只見他抬起空閑的右手,一拳朝著距自己還有三米遠的獵狗轟去。
“彭!”一聲。
那條獵狗被怪人隔空一拳,轟成了肉末。
斗氣!百戎獸族的斗氣!
但村里的這些人包括月十七,哪認得什么百戎獸族和斗氣啊。
看到眼前發(fā)生的一幕,村民們都被嚇傻了。全都站著路邊不動,任由怪人在村子里自由行走。
最后,豬面怪人在剛搬走不久的曾紀酒家落腳了,并且還因為曾紀酒家的房門太矮,拆掉一部分。
就在怪人來到臥牛村的這天晚上,位于曾紀酒家西鄰的衣家,傳出了衣家女主人凄慘的哀叫聲。
第二天,村民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怪人在夜里吃掉了衣家男主人,霸占了衣家婆娘。
別說,這衣家婆娘倒是天生了一副好媚骨,走起路來,屁股一步三搖。
衣家是全村唯一一家開始還讓月十七在自己家吃飯,等看到項良長時間不回來后,便不再讓月十七在自己家吃飯的人家。
“你聽說沒有,我們不在的這幾天,村里來了個怪人?!?p> “是啊,賴老大都被那怪人給吃了,那怪人還霸占了賴家母子呢!”剛從山里打獵回來的幾個獵人和村民,正在議論最近村里發(fā)生的事情。
“唉,這要是真的,也真苦了賴家母子了……”
“那我們就想法,把那怪人給宰了!”
“噓!你不要命了,那怪人可是名武者,并且厲害的很!”其中一個早知道一些詳情的村民說道。
“呸!你們還同情賴家那賊婆娘?!人家也就苦了一晚,后來人家可是在咱村里作威作福了!”聽到有人替那賴家母子說話,其中的一個獵人不干了。
原來,在那怪人霸占了衣家女主人后沒幾天,衣家婆娘便忘記了被霸占時的哀嚎和剛剛不久的喪夫之痛,開始習慣了和那怪人在一起鬼混。
“是啊,也不知這衣家婆娘用了什么路數(shù),讓那怪人對她言聽計從。”另一名知道內(nèi)情的村民補充。
……
這不,自從衣家女主人有了那怪人撐腰后,這母子倆便開始天天在村里串門。
不管是誰家的東西,只要是被這母子看上了,她們就一定會給帶走。
而那些被搶東西的人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其中就有剛才說話的那名獵人家。
這衣家母子在村子里收斂東西,一開了頭,她們便再也沒什么顧忌了。
這下,月十七家可遭了殃。
十年來,項良從萬獸林里打回不少獵物皮毛,他所置辦的家當也是在臥牛村里最富裕的。
在衣家不再讓月十七去他們家吃飯時,衣家人便開始覬覦項良的家當。
只是,那時他們還礙于村里人的口實和面子,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拿。
但衣家還是沒少讓他們的兒子賴寶去和月十七借東西,今天借床毛皮被子,明天借個長毛地毯,但都是有借無回。
現(xiàn)在可好,衣家母子有了怪人撐腰,開始明搶了。
“小子,快把你身上的這件虎皮襖給我脫下來,這是我的!”賴寶在月十七家的院子里堵著月十七嚷道。
“胡說,這是我爺爺給我做的,怎么會是你的?”月十七漲紅了小臉看著比自己大好幾歲的賴寶反斥道。
聽到月十七家傳來爭吵聲,附近的村民們開始向月十七家聚集。
當看到圍觀的村民們開始越來越多,那賴寶也有些心虛了。
“小子,這虎皮襖就是你偷得我的,是你在我家吃飯時順走的,你是小偷!你是賊!”賴寶開始咬定了說月十七是小偷。
“胡說,我不是小偷!我不是賊!是誰告訴你,這虎皮襖是我偷的?!”聽到賴寶污蔑自己是小偷、是賊,月十七有些急了。
“是我娘說的!”說完,賴寶還一臉自豪的昂著頭朝四周圍觀的村民看去,似乎想用他娘的余威來告訴周圍的村民們別管閑事。
當然,開始的時候,圍觀人群里還有人議論紛紛的給月十七鳴不平,但在聽到賴寶提出他娘后,那些鳴不平的村民們便都開始沉默了,唯怕惹禍上身。
“你娘……你娘……”此時月十七已經(jīng)急的想罵幾句臟話,但一時又想不出什么臟詞來。
月十七以前可是從沒說過臟話。
“你……你娘拉屎不成形!”月十七終于想到了一個詞匯“拉屎不成形”。
在月十七看來,沒有什么比便秘更讓人痛苦的事情了,而“拉屎不成形”就是他以為的便秘。
“噗嗤,哈哈哈!……”
圍觀的村民們聽到月十七說衣家婆娘“拉屎不成形”后,全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小子,你敢說老娘拉……”遠遠的傳來了衣家婆娘那尖銳的聲音,衣家婆娘正扭著屁股從院外趕來。
“你說我是小偷,那你就是拉屎不成形?!痹率咛痤^,沒有絲毫畏懼的對著已經(jīng)走到自己身前的衣家婆娘說道。
衣家婆娘在聽到月十七又一次說她拉屎不成形后,像是被說中了什么,開始憤怒的朝月十七抓去!
原來月十七真的說中了衣家婆娘的羞恥之處,因為那天晚上,豬面怪人正是從衣家的后門撞入衣家,霸占衣家婆娘的……
看到衣家婆娘朝自己抓來,月十七這些年的拳腳也不是白練的!
只見月十七,一個小擒拿手就抓住了衣家婆娘的手腕,月十七那驚人的力道,哪是衣家婆娘能忍受得了的。
衣家婆娘疼的哎喲直叫。
賴寶看見自己娘被月十七抓的痛苦直叫,也揚起拳頭朝月十七打去。
月十七側頭一閃,另一只手用同樣的招式,抓住賴寶的手腕,賴寶也開始疼得直叫。
“哎吆,好十七,你快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哎吆……”衣家婆娘開始求饒。
看到兩個比月十七高大的人被月十七給制住,那畫面有些滑稽。
月十七聽到對方開始求饒,有些心軟了。
“那我還偷沒偷你家東西了?!我還是不是小偷了?!”月十七又在手上加了幾分力道。
“哎吆……不,不,你沒偷我們東西,是我搶你家東西了!”賴寶也連忙求饒。
“這還差不多!”說著,月十七松開二人手腕,雙臂用力往外一推,將衣家母子推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圍觀的村民們又開始大笑起來。
已經(jīng)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起來的衣家婆娘,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賴寶逃出人群,并且還邊跑邊回頭喊:“小子,你給老娘等著!看我待會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月十七的院子里又傳出一片笑聲。
可是沒多久,就有村民上前提醒月十七:“小十七,你快跑吧,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那怪人走了,你再回來!”
月十七見過那怪人的殘忍手段,但仍然回道:“我可不是那只只會叫的大狗!”
“小十七,你還是去找你爺爺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最后,月十七還是帶著包裹走出了臥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