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變調(diào)的幸福
當(dāng)琴明正一行人進入天花地壇界後,李世安親自前來迎接。
李世安遠遠地便說:眾人辛苦了。
琴明正:義父,福叔叔不在了。
李世安:那此棺木之中為何人?
宗政惜花忍無可忍:你會在乎嗎?江南翹死了那麼多人,在你看來只是螻蟻。
李世安:姑娘不必激憤,李某有當(dāng)為之事。
宗政惜花:該為之事?你還有該為之事?這數(shù)十年來,天花地壇界的外面,你可曾去過?外面發(fā)生的一切,你可知曉。
李世安:朕從來不知一切,只知為所當(dāng)為。
宗政惜花:還朕呢,你是皇帝嗎?為所當(dāng)為?我看你是為所欲為!
桑勤翰:惜花,何必如此?此刻李行掌心中亦不好受。
李世安:桑前輩,久見了!
桑勤翰:確實許久了,都忘了如今你已是天花地壇界行掌,掌管一界,千年來,也是辛苦你了。
李世安:為所當(dāng)為,心中從未猶豫。
琴明正:眾人先隨我進去,安頓下來再說,義父您先請。
李世安行於前,眾人在後跟著,一同進了天花地壇界。進了殿,眾多下人進來,端茶倒水,幫忙照顧福德,此時李禎責(zé)亦是前來,未見到福蒿珺,便是問了。
李禎責(zé):福蒿珺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
眾人不提,只能由琴明正說明:福蒿珺已經(jīng)身亡,眾人聽我慢慢道來。
話語未完,只聽得一聲“噗”,李禎責(zé)鮮血噴出,連退數(shù)步。琴明正見狀,趕忙過來扶住。
琴明正靠在李禎責(zé)耳邊:你成婚也有數(shù)月,身體仍是如此虛弱?
李禎責(zé):琴伯伯說笑了,這段時日,天花地壇界亦是不太平。數(shù)月前,綠柳莢在天花地壇界的外圍之蓮花山發(fā)現(xiàn)了西痠教蹤影,而西痠教以成精蓮藕作食品,販與天下。當(dāng)此之時,綠柳莢便是進入天花地壇界意圖調(diào)查此事,後來在賢聚殿遇上了予,我們兩人加上曹尪凡三人,調(diào)查西痠教事件,不料中了西痠教背後操縱者的毒計,一番打鬥,我們?nèi)私允苤貏?chuàng),到如今予身體仍有不適。
琴明正:唉,江南翹也是不太平。先是暴鵬德奉命搶走了惜花的兒子福德,抱回了江南翹,再來便是福叔叔殺了濮癥,之後小蒂因福德之事又與福叔叔發(fā)生衝突,再來啊,福蒿珺自盡了。
李禎責(zé):為何?。堪?!
宗政惜花又是哭了起來:都是因為我去尋了小蒂,希望他能幫我搶回福德。
李世安:觀如今局面,福日天亦是死有餘辜,因一己之私,害了整個江南翹,害得百姓流離失所,害死了福蒿珺、福歆仁夫婦等人。
宗政惜花:李世安,你是不是人?知曉江南翹有危機,你不挺身相助就算了,仍要數(shù)落已死之人,你就不能讓他瞑目嗎?
李世安:宗政惜花,汝永遠不會了解朕之為人。
宗政惜花:我根本就不想了解你這般冷血無情之人。
李禎責(zé):惜花,夠了,爺爺?shù)氖履悴欢?,我也不求你理解,但此刻,我們該團結(jié)一致,不然,豈不是讓眾人白死了。
這時曹尪進來了。
曹尪:你們都回來了,我大哥二哥呢?
琴明正:曹將軍,請節(jié)哀順變,兩位將軍已然犧牲。
曹尪沒了聲音,之後便下去了解江湖上這幾日的大事。而琴明正又接著開始述說之後之事,詳情不再贅述。
又過數(shù)日,小蒂終於趕到了天花地壇界。
宗政惜花:小蒂,你回來了?那是不是福蒿珺有救了?
小蒂: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取回了拚天回生丸,即可便給蒿珺服下。
宗政惜花:太好了。
隨後,李禎責(zé)帶著小蒂入了後堂,打開棺材,便將拚天回生丸放入福蒿珺口中,隨後便開始運功,助福蒿珺吸收,奈何自身傷重,不出一刻便已是胸口淌血。
李禎責(zé):小蒂,怎麼汝也受了重傷?
小蒂:此事說來話長,等過幾日再與你說。
李禎責(zé):好,汝先勿動,予請爺爺來輸功。
小蒂:行。
半個時辰之後,李世安便帶著兩名太醫(yī)前來,太醫(yī)穩(wěn)定福蒿珺傷勢,而李世安猛提深功一股灌入福蒿珺體內(nèi),不出兩刻,福蒿珺便起死回生了。
福蒿珺望著眾人,不知如何言語,雖說向眾人問了好,卻也是一個人安靜了,後來宗政惜花安撫著福蒿珺,也未對他說江南翹之事,而福蒿珺亦是不曾問,因為他心中大概已知了結(jié)果,只是不知整個江南翹都消失了,包括父母、爺爺。如此活著,倒也是開開心心的過了一個多月,此時,眾人的傷都已經(jīng)痊愈,只是不知道是偽裝還是真實,不知道是外傷還是內(nèi)傷。
而宗政惜花在天花地壇界聽說了許多蓮花山之事,以為事態(tài)會惡化,竟是夜裡出了城,回了蓮花村。蓮花村景色依舊,未有什麼變化,進了村,入了門,宗政惜花躺在床上,依舊香甜入眠。而醒來的福蒿珺未見著宗政惜花,便四處找尋,直到李禎責(zé)問了守衛(wèi)方知宗政惜花連夜出城去了。由於擔(dān)心,福蒿珺、小蒂與李禎責(zé)策馬揚鞭,奔向蓮花村。見了宗政惜花,倒也無事,心便安了。
福蒿珺:惜花,你怎麼一人回來了,有事要記得叫我。
宗政惜花:你不是睡得很熟?叫你也不會跟我一起來。
福蒿珺:非得晚上來嗎?
宗政惜花:你們白日來,到這裡都黃昏了。
福蒿珺:那正好,到蓮花山那邊去烤魚,欣賞日落。
宗政惜花:好,我也正想去那邊看看呢!
於是四個人便緩慢的走著,只是有些許尷尬。到了蓮花山,李禎責(zé)率先入水,不久,便抓了兩條大魚上來。
福蒿珺:小老弟,你怎麼就上來了?
李禎責(z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如今輪到你表演了。
福蒿珺:做飯菜才是我的拿手活,如今看來,你怕是要把魚給直接烤了,也是不要配料【說著,福蒿珺便從袋中拿些配料晃晃,意圖刺激李禎責(zé)】。
李禎責(zé):何必如此呢?大家兄弟一場,我再下去抓魚,小蒂去尋柴火,你就做好你的廚師,記住,別給予吃生的【李禎責(zé)湊到福蒿珺耳旁說“小老弟,哥哥是給你表現(xiàn)機會才叫你抓魚,你不能只會烤魚吧,其它的也得會!”】。
福蒿珺:慢著,你還想把拿兩條魚放生,然後再抓上來?
李禎責(zé)望著自己手中的魚:不好意思,此乃予之過也!
抓魚,生火,烤魚,吃魚,眾人滿滿的快活氣息,待食飽,便是四周遊玩,行了數(shù)里,小蒂竟是聽到了遠處的有人活動的聲音。
小蒂:大家小聲些,前方好似有人活動,怕又是那群西痠教徒。
不久四人便見了三個西痠教徒,宗政惜花甚是憤怒。
宗政惜花:你們這幾個敗類,今日怕是要亡於此地!
蒲駿勇【早已換了白裝,而宗政惜花也不知其為西痠教主】:宗政惜花,慢著,這些就是你請來的幫手?
宗政惜花:是,今日便要了你的命。李禎責(zé),他便是西痠教主蒲駿勇。
蒲駿勇:宗政惜花你別亂說,我可沒那實力,我們教主去天下維財了。
宗政惜花:你別不承認,每次帶人來蓮花山的都是你。
蒲駿勇:俗話說得好,一孕傻三年,看來是真的,哪個教主會親自動手?你倒是給我找一個出來,我們西痠教雖說不大,但也有幾百人啊。
李禎責(zé):無論如何,先將他拿下再說。
蒲駿勇聽了此話,便是不停地跑,隨即福蒿珺朝著蒲駿勇扔出風(fēng)流劍,蒲駿勇雖是能可躲閃,但故意受了點皮外傷,隨即便被福蒿珺等人抓了。
蒲駿勇:各位大俠,輕點輕點,不要打我啊。
宗政惜花:你做了這麼多年壞事,早就該死了。
蒲駿勇:別呀,這與我無關(guān)啊,我一個下人,哪有那種實力跟你們蓮花村作對?。?p> 福蒿珺:先留他一命,帶回去給李爺爺發(fā)落。
李禎責(zé):好兄弟,就這麼做。
蒲駿勇:別呀,什麼你爺爺,他爺爺,我聽村裡人說,宗政惜花去找的是個小和尚,叫什麼千年不見僧啊,什麼時候變成你爺爺了。而且你爺爺應(yīng)該很老了吧,那些變態(tài)的殘忍手法也會很多,別把我交給你爺爺呀。
小蒂此時有了關(guān)注:你說什麼?
蒲駿勇:小兄弟不要把我交給你爺爺啊。
而一旁的宗政惜花卻總是慫恿福蒿珺殺了蒲駿勇,奈何福蒿珺與李禎責(zé)都想將此人交給李世安。
小蒂:你說宗政惜花去找千年不見僧,是何意?
蒲駿勇:我怎麼知道千年不見僧是什麼東西,應(yīng)該是個和尚吧,我是聽蓮花村的老相好說的,她說千年不見僧是個小和尚,而因為我們西痠教一直在蓮花山一帶採摘蓮蓬,挖蓮藕,宗政惜花便是想去找那小和尚來對付我們,還說什麼江湖傳言‘得千年不見心,便可擁有千年功力’。
小蒂:真有此事?
李禎責(zé):這傳言肯定是有,不然,予不會大老遠跑去證天鄉(xiāng)看看你模樣,見了你以後啊,予失望了。
小蒂:那這傳言是誰傳出?
李禎責(zé):予不知道。
福蒿珺:別看我,我更不知道了。
李禎責(zé):這事,予大概可猜到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了。
小蒂:誰?
李禎責(zé):千風(fēng)入耳,尤其是那千風(fēng)入耳的財主--萬知息。
小蒂:確實,從一開始,千風(fēng)入耳便知了所有事情,可還記得我們在千風(fēng)入耳時,萬知息所說之事?
福蒿珺:那不用猜了,必是千風(fēng)入耳所為。
此時,竟見小蒂有了動作,小蒂直直的捏住宗政惜花的手,曰:宗政惜花,你是不是要取我的千年不見心?
宗政惜花:你快放手,好疼啊!
此時福蒿珺過來,一把抱住宗政惜花:小蒂,你可以放手了,我老婆,我來抱,有話好好說。
小蒂:此事該從我剛進證天鄉(xiāng)說起,宗政惜花從那時起,便開始算計了,後來福蒿珺帶我入了【藕花深處】,那一夜,我與她發(fā)生了關(guān)係!
福蒿珺當(dāng)時便放了手,神情恍惚,不敢言語。
宗政惜花:不要說了,是,我是想取你的千年不見心,誰知那火龍祖母快了一步,從你甘願換心起,我便不想再要你的心了。
小蒂哈哈大笑,原來一切都是局。小蒂:若非【火龍祖母】的火龍果心在我身受重傷、中毒之時自動療愈我,我還不知道火龍祖母的陰謀。你們可還記得束服在離開【青花蜜餞】時的反應(yīng)?我想連束服都被騙了。
福蒿珺:難怪,束舅舅會對我說那些話,甚至連【小可愛】都是局中的一顆棋子,哈哈哈...
小蒂:如此說來,火龍祖母真是厲害,不愧是數(shù)千年的老妖怪。數(shù)次交手,你們該知道石秋的實力吧?
李禎責(zé):我是知道,他一招,我便會噴血,莫說是我,連琴伯伯都非是他的對手,想來此人隱藏實力。
小蒂:火龍祖母的實力更在石秋之上,並且她故意中了石秋的霓裳七彩香。當(dāng)我在血影教中了霓裳七彩香時,火龍果心竟然將我治愈了,再回憶起當(dāng)時束服的反應(yīng),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騙局。而如今,宗政惜花的目的已是明了。
小蒂一言不發(fā),便是朝著天花地壇界走去,而李禎責(zé)再回頭看蒲駿勇之時,竟是已然不見,地上徒留一圈白色粉末,此時,李禎責(zé)亦是頭也不回便回天花地壇界了。
宗政惜花: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讓它隨風(fēng)而去吧!
福蒿珺:過去?如何過去?從你到證天鄉(xiāng)開始便是一場騙局,從我們兩人相遇起,便是一場陰謀。
宗政惜花:非是如此,我們相遇時,江湖上根本沒有千年不見僧的消息,我只是聽聞【藕花深處】很美,想去看看。
福蒿珺:我放不下,放不下你的欺騙;放不下你與小蒂竟然在我的房產(chǎn)裡做下那等事;放不下你為了自己便將我拋棄,讓我在藕花深處門前徘徊,也幸虧我那日幸運,去尋了束舅舅,望他開導(dǎo)我,他說我一直還是孩子,但從遇了你,我就不是孩子了,我也想自己能像父親那般幸運。
那一夜,時間很長,度日如年;那一刻,內(nèi)心很痛,陰謀很重;那一時,誰又想做一個騙子,不過皆是江湖的玩具,任由錢權(quán)擺弄。
當(dāng)晚,一名黑衣人入了西痠教,去見了蒲駿勇。
黑衣人:蒲教主,如今汝之情況可不妙??!
蒲駿勇:有李司長在,我蒲駿勇無所畏懼。
黑衣人:如今,天花地壇界已經(jīng)多處著手,試圖調(diào)查內(nèi)奸,吾想蓮花村已不能留。
蒲駿勇:小人亦是如此認為,今夜我依您吩咐,演了一齣戲給小少爺他們看,如今形式一片大好。
黑衣人:演戲,就該逼真。
蒲駿勇:李司長教訓(xùn)的是。聽說,小少爺差點死於你手,逢場作戲好生恐怖。如今看來,天下之人也,對您虔誠崇拜者十有其三,甘拜下風(fēng)者十有其三,五體投地者怕是十有其四,而我對您只敢甘拜下風(fēng)。
黑衣人:如此低俗之語不必再言。今夜,汝便帶齊人馬將蓮花村夷為平地!
蒲駿勇:那李司長呢?
黑衣人:吾必會到此,以防有變。
蒲駿勇:李司長,小人有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黑衣人:蒲教主,汝何時變得如此謙虛呢?
蒲駿勇:李司長,小人與你開個玩笑,你看看外面,好像日出了,小人想請李司長看日出。
黑衣人:蒲教主,何必話裡藏話?
蒲駿勇:李司長,小人今日還沒睡呢?更何況如今天亮了,要動手也得今晚才是,您如何認為?
黑衣人:好,那便晚上行動吧。吾不容許有任何意外!
蒲駿勇:小人明白,李司長可還要陪小人去看日出?
黑衣人:吾這就走,蒲教主,好生休息!
蒲駿勇:謝李司長,好走不送!
蒲駿勇見黑衣人離去,曰:這李仁玉真是不識好歹,動不動就將我當(dāng)作螻蟻,螻蟻也得偷閒啊,更何況我還沒偷呢!不過他沒人性這點,隨我!
結(jié)束詞:
青鳥有信,兀自來回,昨日情種可看破?大雁南飛,集群而離,今日荒冢孰願觀?都化得蜜蜂隻隻,數(shù)十里往復(fù),忙了,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