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肖哥哥,我不想喝藥
而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了,留下那個護士懵逼半天后,爬起來一邊撿文件一邊默念三字經(jīng)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淺秋的夜,帶著蕭瑟。天空中,月朗星稀。
博西靠站在四十八樓的落地窗前,一手拎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酒杯里,裝著半杯酒液。
他想起她第一次來時,說:站在這里看世界,夠靜也夠冷。
其實他當(dāng)時很想說:你在,就不會冷。
轉(zhuǎn)眼間,一年而已,卻道是物是人非,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一口將酒飲盡,腥辣中帶著苦澀。
博西第一次討厭自己的酒量太好,喝了這么多,卻如何也不醉。那個人影,就像罌粟的毒,他早就上癮至深。
他的步子有些虛晃,側(cè)靠著防護欄桿坐了下來,給空了的酒杯倒上些酒,他平時倒酒都習(xí)慣性倒一口的量,此時,卻倒了大半杯。
“沐沐呀,你以為,我這樣一個一心撲在事業(yè)上的人,怎么會如此閑情逸致與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嬉戲玩耍?我以為你懂,卻原來是我不懂?!?p> 他回想起今日回來后,去她辦公室打開她的電腦,里面全部都是關(guān)于另一個男人的點點滴滴。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一年前,她突然休學(xué)要工作。
“你的目的,原來是他。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一年前你說要來我這里工作時,我還欣喜若狂地認(rèn)為是老天對我地厚待,把你送到我的身邊,讓我能夠近水樓臺。你想要工作,我就給你工作,你想要快速成長,我就全心全意地教你,你工作遇見困難,我就默默為你背后疏通。你以為為什么蘇靳言那個前女友會見你?不過是我答應(yīng)了她讓她占《悠悠斐然》三期的封面。不然,她幾年都不曾見一面的人,就憑你幾句話就回心轉(zhuǎn)意去見他了?卻不曾想,我做這么多,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哈哈哈,真的太可笑了。”
博西笑得眼睛瑟疼。
他看向玻璃外面的那片幽暗的天空,只有那輪圓月極其明亮,他癡笑著舉起酒杯對它說。
“你也嘲笑我愚蠢至極對嗎?哈哈,來,這一杯敬月光,愿你長明不熄……”說完,又是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
博西突然想到了李煜的詩“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贝藭r,竟覺得和他這般應(yīng)景。
獨自坐在這“悠悠斐然”的最頂樓,看著蕭瑟地掛在天空的月,靜悄悄的,滿目是酸澀。
他又舉起酒杯,對著空氣中“來,這杯敬李先生,我沒你這么慘,我沒丟天下,我只是丟了她而已……”眼里,也不知道是被月光刺的,還是進了風(fēng)沙,終于流下一顆晶瑩。
他又一口干了那大半杯的白酒。
一杯接一杯,一直喝到酒瓶空了,他才把杯子一扔,靠著欄桿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沉默著,偌大的辦公室,寂靜無聲。
這樣的博西,別說莜沐,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會有這樣瘋魔的一天。
……
而那個傷了博西的罪魁禍?zhǔn)?,又一夜無夢地睡了一個好覺,哪里會知道昨夜有誰為她黯然心碎,借酒澆愁?她此時正可憐巴巴地跟某人撒著嬌。
從ICU醒來后,莜沐就再也不做那夢了,她自然知道為什么,雖然因為再也見不到陳曦而心疼,不過那已是上輩子的事了。她現(xiàn)在更加沉浸在這一覺天亮的舒服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