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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離殤一曲斷腸

第九章 節(jié)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

一壺離殤一曲斷腸 小野渡 2415 2019-10-07 17:15:23

  我抬頭望了一眼眼前通往“櫻花閣”的階梯。這階梯亦是由寒冰雕刻而成,每一段階梯銜接轉(zhuǎn)彎的地方便有一株櫻花。我數(shù)了數(shù)每九十九級便出現(xiàn)一個轉(zhuǎn)彎,一共十個轉(zhuǎn)折點(diǎn),也就是有九百九十九層階梯。

  只要走完這九百九十九層冰梯就算是登閣成功了,可是氣溫已經(jīng)更低了,連我這樣素來把寒冷當(dāng)涼爽的人也有點(diǎn)禁不住這樣的寒意了,加上“高處不勝寒”,我猜想上面應(yīng)該是更冷吧!

  我將手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取了會而暖,心道:成敗在此一舉了,抱著這樣的決心我終于踏上了那冰梯。

  果然越往上越冷,不過倒也沒有讓我冷到瑟瑟發(fā)抖的地步,只是腳尖,指尖都凍得有點(diǎn)僵硬發(fā)紅了而已。

  大約行進(jìn)了半個時辰,那一直處于被世人仰望的神秘而又美麗的櫻花閣主閣終于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隨著不斷攀登的腳步,終于展現(xiàn)出了它的全貌。

  此時已是夕陽向晚,溫柔而艷紅的余暉投射在櫻花閣冰制的閣身上,使得整個閣身顯出一種古典浪漫的溫情。

  “你終于出現(xiàn)了!”

  剛一登上樓還未來得及細(xì)細(xì)參觀便見一名女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道,那聲音甚是悅耳動聽。

  我雖為自己登閣成功而高興可是規(guī)矩禮儀不能忘,于是福了福身說道:

  “小女子慕容出塵今日前來登閣,多有打攪!”

  那女子莞爾笑道:

  “閣主等你多時了,你且稍等片刻!”

  說罷便走了。我見她走了,在等待的過程中便細(xì)細(xì)打量起這櫻花閣來。只見這閣雖然外觀鬼斧神工,巍峨秀麗,然而內(nèi)中陳設(shè)卻十分簡單,素雅。

  在我的左邊不過一張案幾,幾上放了一把古琴,右邊除了雕欄玉砌,幾乎什么也沒有,正中是一只古銅方鼎,鼎上放了一只雕花鏤空的瑞獸,那瑞獸正朝四周噴云吐霧,內(nèi)中燃著一爐上好的香,后面是一張由冰制成的冰綃簾,此時正隨著風(fēng)的吹佛而飛舞著。那冰綃簾后面一張書案,書案上放了一方寶墨,一只狼毫,一疊信箋。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沒有了。

  舞榭歌臺,如此陳設(shè)似乎太簡單了些。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參觀的差不多了,便四下里左顧右盼起來了,可是半天也不見個人來。

  “姑娘讓你久等了!”

  突然方才接待我的女子此時又出現(xiàn)了,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她端來一杯熱茶,說道:

  “閣主說了這里天寒地凍的姑娘身子嬌弱請先喝一杯姜茶?!?p>  我謝過之后便將茶水接過,一口氣咕嘟咕嘟喝完了,開始對那神秘的櫻花閣閣主有了幾分期待。

  茶喝完了,那女子又變戲法似的遞來一雙鞋,笑吟吟說道:

  “姑娘把鞋穿上吧!”

  我一瞧,這不是自己登閣之前脫在櫻花閣大門那兒的鞋子么!一時間我又是驚又是嘆的,她們怎么知道這是我的鞋...又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給我送上來的?我開始懷疑起眼前這女子是不是正常的凡人了!

  不過懷疑歸懷疑鞋子是要穿上的,因為冷??!

  鞋子穿好了,抬頭卻不見了那女子。卻不知何時那簾后坐了一位男子,一襲白衣,墨發(fā)如玉,飄逸脫俗,只見他正揮毫寫些什么。我當(dāng)時猜想或許是那簾后另有通路也未可知呢。

  紅箋小字。

  說盡平生意。

  鴻雁在云魚在水。

  惆悵此情難寄。

  斜陽獨(dú)倚西樓。

  遙山恰對簾鉤。

  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當(dāng)時不知怎的想起來這首詞,也許是因為剛好這一幕發(fā)生在日落時分,也許是這男子有一種別樣的專注與深情,不知為何我竟然要把他往這首詞的意境里去想。

  正看得出神,卻突然見那男子將手中寫好的筆墨就勢一揮,那宣紙便從那冰綃簾被風(fēng)錯開的縫隙中飄了出來,那紙飄到我面前。我順手便接著了。一看,正是一首詩詞。

  “我家閣主請姑娘為這闕詞譜曲!”

  旁邊出現(xiàn)一名女子說道。

  “這...我...出塵不通音律,只怕彈不出這曲中的深意?!?p>  那女子笑道:

  “沒關(guān)系的!出塵姑娘不必拘束!”

  “這...”

  我看看這女子又看看簾后的男子只得咬咬牙,硬著頭皮說了聲好吧!

  我走至古琴旁,隨便撥了幾個亂音,彈著彈著不知為何突然有了感覺,竟將曲與意想通起來,

  雨打濕了哀愁風(fēng)纏綿了思念

  三生石畔

  一壺離殤一曲斷腸

  ....

  彈完之后,我竟有某種心意相通之感,一種莫名的感情的沖動在我的心內(nèi)起伏,我試著又彈了一段想要將自己的心意傳達(dá)出來,可是沖動終歸是沖動,它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已,所以彈出來的也是些亂音,終于我在一個“宮”調(diào)停下來了。

  “閣主,出塵彈完了!”

  我走下琴案站在那簾前說道。

  此時這男子早已站起,他身形挺拔,修長,正背對著我,一縷清風(fēng)吹來將那冰簾錯開,從那不多的縫隙里我瞥見了他的側(cè)顏,是一張極年輕清俊的臉,不知是不是周圍以及他那一身白衣的緣故,莫名有些落寞,只聽他問:

  “你可知此曲名?”

  我說:

  “不知!”

  “情魄!”

  他說。

  我恭恭敬敬的站著,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并不插話,他又說:

  “方才你那幾個亂音是想要接我這詞的下半闕么!”

  我說:

  “是的!可是沒接好!”

  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問道: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等過一個人?”

  隔著簾子可我卻能感覺到他正在注視著我,聽完他的發(fā)問我凝思片刻道:

  “若論男女之情,出塵不懂!”

  他說:

  “我在此等一個人!可是她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今天她站在這里喚我一聲閣主,她連我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你說面對這樣的她我是見還是不見?”

  “這...我...出塵不曾有過這樣的體會便不能為閣主解答!”

  我說。

  他嘆了一口氣,又說:

  “若有一日她能記起,便該記得她于我不僅有一場救命的恩情,更有欠下了一世的幸福!你懂嗎?”

  一時我接不上話,空氣頓時變得沉默,我望著他的身影,眼前無數(shù)的雪花櫻花飛舞。

  “為何會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我在心中嘆道。卻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喚一句

  “出塵!”

  我一驚,趕緊轉(zhuǎn)過身去。在轉(zhuǎn)身的剎那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位男子的身影,他正看著我,一雙眼睛使人難忘,是一種看過繁華見過滄桑之后而只余一地白月光的清冷,可是等到我真的站定,那影子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空氣中只留下一個似有若無的人跡子,過了一會兒那人跡子也消失了,只剩下蒼蒼大地,茫茫白雪和漫天飛舞的櫻花,好像方才所見不過是一場錯覺。

  我轉(zhuǎn)回身去對著那冰綃簾才發(fā)現(xiàn)簾后之人已人去樓空了。只剩下風(fēng)在吹佛,簾在飛舞,那錯開的簾子在半空中揚(yáng)起柔美的曲線,風(fēng)獵獵的將那一沓古韻的信箋吹得“沙拉沙拉”響,還是同方才一樣不過是一方寶墨,一只狼毫,干干凈凈,如方才使用它們的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宣紙上多了一只顏色漆黑的墨玉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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