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p> 胡萬年咳嗽了一聲,把關(guān)于相貌這個話題揭了過去,接著說道:“我早就懷疑這幾個人一同策劃了謀反,如今終于確定了?!?p> 而后他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啊,沒有讓我早些遇到墨上,現(xiàn)在英宗那個毛頭小子當上了妖族的妖王,這幾百年來積累了不少的聲望,而其他幾個人不是五族議會的議長,就是已經(jīng)登上仙界。想動誰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p> 沈貳心想:可不是嘛,都升仙了還能怎么辦,順著網(wǎng)線爬到仙界去打他們嗎?
“但是墨上不要擔心,我胡萬年一定會想辦法揭露這幾個人的真面目,讓他們付出代價!”胡萬年堅定道。
“不,這倒不是很重要?!蹦梯p描淡寫地說道,把胡萬年的豪情壯志一下淋了個透心涼。
“啊……?。俊焙f年差點一個趔趄從椅子上滾下去。
墨刻繼續(xù)悠悠地說:“現(xiàn)在主人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p> “是,墨上說得對,王要是現(xiàn)在在這里,哪里還有那幾個人的容身之處?但是幾百年了,我找了幾百年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胡萬年的語氣中透露出一點失落。
“對了,安度王既然是妖族前某任妖王……”現(xiàn)在沈貳已經(jīng)聽懂這個安度的身份了,“那么他的族人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年輕人你是想說從王的族人入手嗎?”胡萬年的語氣波瀾不驚,“你以為我想不到嗎?王失蹤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王的族人,可是王的族人對王的下落幾乎一無所知,并不比其他種族的人知道的多?!?p> “好吧?!鄙蛸E也就想到了隨便說說,被否決了也沒什么好失望的,不過這又激起了他對這個安度所屬的種族的好奇,“據(jù)我所知,妖族有蠃鱗毛羽昆五族議會,現(xiàn)在分別由蛙蛇狐鷹蟲擔任,不知安度王是哪一族的?”
聽了沈貳的問話,胡萬年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唉,王是角人族的。自王消失后,新王英杰處處打壓角人一族。英杰升仙后,其子英宗成為妖王,更是變本加厲,越加貫徹這一做法,雖然他們看在我這張老臉上還沒做絕,但是如今的角人族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的輝煌了。”
角人族沈貳在做妖族功課的時候看到過,是個比較特殊的種族,所以沈貳印象比較深。
這個種族跟一般的妖族不同,通常妖族都會有一種動物當做原型,也就是所謂的某某動物成精。而角人族則完全沒有這種原型,也不能像胡萬年胡不歸那樣變身成獸型,從外形上看,他們不過是人族額頭兩邊長了兩個硬質(zhì)肉色的角而已,要不是他們確確實實散發(fā)的是妖氣,他們早就被歸為人族的一種了。
這個種族因為不能變成獸型增強自身力量,在眾妖族中是比較弱的,所以沈貳聽到安度這個某任妖王是角人一族的時候感到頗為吃驚。
像是看出了沈貳的吃驚,胡萬年解釋道:“王他雖然是角人族出身,但是早年曾游歷這滄元大陸,遍訪名師,回來后一身刀法登峰造極,為妖族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才讓其上一任妖王指定其為后繼者。”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王的事情看來要從長計議,都去休息吧。”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一輪彎月悄悄地露出了頭。他們已經(jīng)討論了太久,再討論下去也不會知道更多,不如就洗洗睡吧。
“墨上,你是……”胡萬年問到墨刻想跟著哪邊。
“我就跟著沈貳好了,畢竟我們還有契約,既然你也沒有主人的消息,那他就還有義務(wù)幫本大爺尋找主人的下落。”墨刻回答道。
“既然如此,墨上你就跟在這年輕人邊上吧。沒有其他事的話,就都散了吧,早點休息?!?p> 說罷,胡萬年又“嗖”得一聲竄出了大廳門,看來這是這老祖的本性如此。
“哎呀!”
待胡萬年沒影了,沈貳才一拍大腿想起來,自己忘記了問老祖自己大哥的事情。
沈貳趕忙跑出門,可哪里還有什么人影,只有清冷的夜風(fēng)吹拂著院子里的幾十株小樹,發(fā)出“唰唰唰唰唰”的聲響。
算了,來日方長,自己還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總會有機會向老祖詢問這件事的,沈貳心中安慰自己。
而后在胡不歸安排的人帶領(lǐng)下,沈貳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房間頗為精致,雖然比不上元皇殿的別墅,但跟白鶴宗那宿舍比起來還是要好上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窗臺上墻邊那幾十盆花花綠綠的盆栽。
沈貳覺得自己晚上可能要缺氧。
忙乎了一個時辰,算算時候都過了午夜了,沈貳才將房中大大小小幾十盆盆栽都搬到了外面,找到了一些合適的地方給他放好——沒辦法,外面也都是盆栽樹木,要找個合適的空地著實不容易,可以說他這兩個小時大部分時間是端著一盆花在四處閑逛找地方。
忙活完了,沈貳坐在床上,長呼了一口氣,雖然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按理說這點活根本連他百分之一的體力都無法消耗,但是他仍然感到一陣心累。
沈貳不想動,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眼。
可沒過多久,床都還沒捂熱呢,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就從門口傳來。
沈貳一臉生無可戀地從床上坐起,掙扎了一下,還是下了床去開了門。
在門外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和一張清秀干凈的面孔。
咦?狐家老祖的侍從來找我干嘛?
帶著疑惑,沈貳將這個名叫念安的侍從請進了房。
兩人在圓桌前相對坐下。
侍從念安率先說話:“你好,我是安度?!?p> “?。?!”
啥?等等,剛剛這個小屁孩兒說什么?
沈貳一時凌亂起來,然后探出身子來把手摸在了念安的頭上。
“我沒有發(fā)燒,我剛才說的都是認真的?!蹦畎膊僦豢诔练€(wěn)的語氣用還沒變聲的可愛聲音說道。
“哦,我明白了?!鄙蛸E心中了然,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以前見過這種情況。
“你能明白那真是太好了。”念安笑著說。
然后他就感受到那只剛才摸他額頭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句語重心長的話從沈貳口中說了出來:
“少年,中二是一種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