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易安安坐著馬車進(jìn)了皇宮,越近一步,她就越感覺尷尬一分。
榮熙宮,瑤華殿。
“娘娘,易小姐來了?!?p> 易安安:“臣女見過貴妃娘娘?!?p> 璇貴妃笑著開口:“來啦,來,快來坐?!?p> 易安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嘴角帶笑的姚遇安,走到璇貴妃身邊坐下。
璇貴妃拉住她的手,道:“這些菜,都是本宮自己做的?!?p> 易安安驚訝,站起來:“娘娘…臣女……”
璇貴妃又拉著她坐下來:“好了,別客氣,快坐下,吃吧?!?p> 易安安看著這些桌上的八珍玉食,道:“娘娘可真是好手藝。”
“你都沒吃,怎么知道本宮是好手藝?”
易安安笑道:“有一個(gè)詞,叫秀色可餐?!?p> 璇貴妃一陣發(fā)笑:“哦!來,先嘗嘗本宮做的米糕!這米糕啊,本宮閑來無事便喜歡做來嘗嘗?!彪S即就見璇貴妃端著一盤白色的糕點(diǎn)到她面前。
易安安在看到那一盤米糕時(shí),一陣心酸襲上心頭。
“多謝貴妃娘娘?!?p> 拿起一塊,小嘗了一口,可就在嘗完那一口后,一滴眼淚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璇貴妃見此,取下腰間繡帕,替她擦去拿一滴眼淚,道:“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本宮做的不好吃嗎?”隨即拿起一塊,嘗了一下。
姚遇安微微皺眉,也拿起一塊。
易安安一抹眼角,搖搖頭道:“不是的,很好吃?!?p> “那怎么哭了?”
易安安看著手中的米糕,忍不住一邊流淚一邊道笑:“我娘生前,天天做給我吃,自從她走后,臣女已經(jīng)很久沒吃了?!?p> 易安安再次抹去淚水:“娘娘,對不起,臣女失態(tài)了?!?p> 璇貴妃看著易安安,摸了摸她的頭:“本宮向來無事,你日后若是想吃,可以直接跟本宮說,好了,不哭了,嘗嘗其他的?!?p> 隨即,夾了幾個(gè)不同的菜,放到她碗中。
易安安道:“多謝娘娘?!?p> 用完晚膳,又替璇貴妃施針過后,在璇貴妃強(qiáng)烈的要求下,姚遇安親自送她回去。
兩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易安安自覺尷尬異常,而姚遇安卻沒當(dāng)回事,全程帶著笑意看她。
終于,易安安忍不住了,看向他:“姚遇安,你再這樣看著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姚遇安看著易安安氣鼓鼓的小臉,一陣發(fā)笑。
易安安翻了個(gè)白眼:“神經(jīng)病?!?p> 姚遇安笑道:“你一個(gè)姑娘家這么兇,就不怕嫁不出去嗎?”
易安安:“關(guān)你什么事?!?p> 快回到易府之時(shí),姚遇安忽然對他道:“天氣漸冷,多穿一點(diǎn)。”
易安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直直的下了府門。
看著易安安進(jìn)了府門之后,白棋沒有回宮,而是架著馬車往姚遇安平日所住的府邸趕去。
白棋坐在車外:“殿下,看貴妃的樣子,您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易小姐了?”
姚遇安嘴角帶笑:“你覺得呢?”
白棋:“屬下哪知道,但屬下覺得易小姐挺好的。”
“噢?怎么說?”
“易小姐性格爽朗活波,長的也好看,比那些故作矜持的大戶小姐好了去了,屬下覺得,殿下和易小姐站在一起的時(shí)候,真的十分般配……”
姚遇安聞言,嘴角笑容擴(kuò)大。
白棋是真的這樣覺得,他是姚遇安的心腹,雖然平日易安安在的時(shí)候他就會退到十里之外,但是,他是真的覺得自家殿下和易安安很般配。
易安安就這樣,因架不住璇貴妃的熱情,她又不好拒絕太多次,于是接下的時(shí)間,她所有的晚膳,都是在榮熙宮用的。
最后一天,夜晚。
璇妃坐在椅子上,拉著易安安的手,道:“安安啊,日后若是有空,可要記得多來看看本宮。”
易安安點(diǎn)點(diǎn)頭:“好,娘娘也要多注意身體。”
這句話,易安安是真心的,這段時(shí)間的相處,她是挺喜歡璇貴妃的,既溫柔又大方,待她就像女兒一般。
易安安蹦蹦跳跳的走在宮道上。
姚遇安道:“不用進(jìn)宮,你就這么開心?”
易安安點(diǎn)點(diǎn)頭:“對啊!”
姚遇安忽然問出一個(gè)問題:“你真的這么討厭皇宮嗎?”
易安安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過身來:“也…算不上討厭吧,但就是不喜歡?!?p> “為什么?”
“我不喜歡為世事所束縛的感覺,這座皇宮雖然很大,但我…更喜歡外面的自由?!?p> “對了,你問這個(gè)干什么?”
姚遇安嘴角牽起一絲笑容:“沒什么?!?p> 易安安看了他一眼:“其實(shí),你也沒那么討厭?!闭f完自顧自繼續(xù)蹦蹦跳跳的走去。
第二天一早,易府,易安安收到了一份禮物。
白棋:“易小姐,這是殿下特地命我送給你的。”
易安安接過來:“送給我的?什么東西?”
聞了一下,“這味道,是…米糕?”
白棋點(diǎn)點(diǎn)頭:“易小姐,其實(shí)…這是我家殿下親自為你做的,這段時(shí)間,殿下一直在學(xué)?!?p> 易安安心下驚訝,結(jié)巴了:“你…你說什么?”
白棋朝易安安低了一下頭之后:“白棋告退?!?p> 易安安有些呆呆的看著手中這份米糕:那家伙不會……
一旁的飄絮笑道:“小姐,這五皇子會不會真的對你心生愛慕了?”
易安安看看飄絮:“什么愛慕,別亂說話?!?p> 飄絮:“不是愛慕?那是什么?奴婢還從來沒聽過有哪位皇子給哪家小姐做過東西呢,這五皇子,會不會是第一次下廚?。俊?p> 易安安戳戳她的頭:“你個(gè)死飄絮,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這份米糕,我就權(quán)當(dāng)是謝禮了……”說完,自顧自的走去。
身后的飄絮與飄雪說道:“飄雪…”
飄雪道:“這種話,咱們以后別亂說的好?!?p> 飄絮:“為什么啊……”
飄雪:“你還不了解小姐嗎?為了易家,小姐是斷不可能與皇子結(jié)親的?!?p> 飄絮:“為什么?”
飄雪:“你忘了嗎?小姐是易家的獨(dú)生女,將來小姐的孩子,有一方必須與小姐姓?!?p> “再者,以我們對小姐的了解,你覺得小姐會喜歡一個(gè)經(jīng)常往來那地方的人麼,單單是老爺都斷不可能接受,就算他是皇子,也絕對不行。
而且夫人曾經(jīng)說過,她希望小姐的夫婿,這一生只愛小姐一個(gè)人就夠了,而皇家,唉(搖搖頭)……”
飄絮一拍腦子:“嘖,唉呀,都怪我,說話沒經(jīng)過腦子,小姐不會生我氣吧?”
飄雪:“小姐待我們?nèi)绱酥?,不會的,走吧?!憋h絮點(diǎn)點(diǎn)頭。
接連著第二天,第三天,都會有米糕送來。
可當(dāng)白棋第十天送來的時(shí)候。
飄雪:“請白棋轉(zhuǎn)告五殿下,我家小姐說他的報(bào)答已經(jīng)夠了,不需再送了。”
姚遇安看著退回來的米糕,最近牽起一絲笑容。
小丫頭,你就這么不相信我麼……
而第十一天,易安安看著門外堆起的糕點(diǎn)時(shí),不知是何意味。
易安安直接對白棋道:“不是跟你家殿下說過了嗎,叫他別送了!”
第十二天,門外堆起一堆人。
白棋:“這些都是京城的糕點(diǎn)師,我家殿下說,小姐喜歡吃什么,盡管吩咐他們做?!?p> 易安安看著白棋,嘴巴抿了抿,思量片刻,道:“明日未時(shí),叫你家殿下到吟故樓等我?!?p> 吟姑樓
易安安看著坐在椅子上歪頭對她歪頭笑得姚遇安,一陣來氣。
易安安:“姚遇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叫你別送了!”
“為什么?你不是喜歡吃點(diǎn)心嗎?”
易安安雙手交疊:“我愛吃點(diǎn)心關(guān)你什么事?愛吃也用不著你送!”
姚遇安:“我喜歡送?!?p> 指著他:“你…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姚遇安:“我的閑話多了去了,怕什么?”
易安安:“是啊,你是不怕,但我怕!”
姚遇安:“你不是不怕嗎?”
易安安:“姚遇安,你是故意的吧?”
姚遇安:“我是真心實(shí)意的。”
易安安點(diǎn)頭:“好,我這個(gè)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拐彎抹角,我不管你送我糖到底是因?yàn)槭裁?,總之,我們不可能,我也不喜歡你!”易安安說完這句話后,準(zhǔn)備離去。
姚遇安忽然些心慌起來,追問到:“你就這么著急否認(rèn)我?連了解多一些都不愿意?”
“不愿意!”離去。
第十三天,還是有點(diǎn)心送來。
飄絮:“小姐,怎么辦?”
易安安:“愛送就讓他送吧,把吃不完的給府里的人發(fā)了。”
就這樣,隔一段時(shí)間,就會有一大堆點(diǎn)心送到易府。
奇怪的是,街上并沒有五皇子和易安安的流言。
他,把她保護(hù)的很好。
冬天,天空飄起了大雪,易安安站在念安軒外看著天空的大雪,在看看飄絮手中的點(diǎn)心,心里有些亂。
姚遇安,你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