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呵,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三姐啊,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問了?!毙戽煱笾???墒切戽ヨ粫艞墶?p> 徐妤瑾見逼她也沒用,于是決定以退為進(jìn),放開了她的手,呼出一口氣。
放緩聲音,輕聲溫和道:“我是你三姐,我一直都很希望你幸福!”
“可是三姐,你知道嗎?我也希望我幸福,幸福這東西誰不想要?。 毙戽煹那榫w漸漸平靜下來,面無表情的說著,好似沒有心的木頭人。
“三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許瑾忠來找過我!”炎熱的夏季,有錢人家的屋子里都會放一些冰塊,那樣屋子就會涼快很多??v使徐妤煙的屋子里四個角落都放有冰塊,可是本該涼爽的屋子,徐妤瑾還是悶熱無比。
“他找你干什么?”徐妤瑾遲疑的開口,雖說她已經(jīng)猜到,可還是想從徐妤煙的嘴中親耳聽到。
徐妤瑾冷笑一聲道:“不過是來求得原諒的!”“原諒……”徐妤瑾咀嚼著這一句話,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還真是好意思!”停頓了一下,沉吟道:“莫不是……”莫不是那個人在靜王府混不下去,才回來找四妹的吧!
想到這徐妤瑾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徐妤煙,徐妤煙也知道徐妤瑾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故作鎮(zhèn)靜,微笑道:“三姐,我不會再犯傻,你相信嗎?”等了他這么多年也夠了,如今她已經(jīng)十八,是個老姑娘了,其他女子像她這么大早已是幾個孩子的娘。且她的姐妹們也早已嫁人,只有她還傻乎乎,自以為是的守著那份虛無縹緲,無謂的愛情。
她已經(jīng)等夠了,也看清男人的嘴臉,所謂山盟海誓,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若把他們的言語當(dāng)真,簡直就是個笑話,而她很不幸的成為了那個笑話。
徐妤慢慢的低下頭,緩緩蹲下,撿起地上的的帕子,針線。輕輕拍了拍,繼續(xù)慢悠悠的繡著。
徐妤瑾見她不說話,便在她旁邊看著她繡桃花,那粉色的花兒,繡的得惟妙惟肖,不禁嘆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徐妤瑾拿著針的手顫抖起來,哭泣聲也在這時隨之而來,情緒爆發(fā)只在一瞬之間。徐妤瑾拿掉她手中的針線,扔在一旁。一把抱住她,道:“哭吧!不要再假裝堅強(qiáng)!”徐妤煙哭得更大聲了,好像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出來。
徐妤瑾其實一直都知道徐妤煙是個脆弱的孩子,她的堅強(qiáng)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的。
“三姐……,你知道嗎?我……有……有時候挺羨慕你的!”徐妤煙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不知愛……就不知……其……痛苦。”
徐妤瑾聽到徐妤煙的話語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有什么好羨慕的,有時候她也會羨慕徐妤煙,因為她永遠(yuǎn)都做不到這樣為愛癡狂。
人嘞,總是羨慕自己所沒有的東西,不論物質(zhì)還是情感。
徐妤瑾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她希望她能走出陰影,得到屬于自己的福。
不過徐妤瑾總覺得忘了什么,好像還有什么沒問到,不禁思考起來。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懷中之人,聲息漸漸平靜下來。
待徐妤瑾想起問題來時,一看懷中之人,早已睡著,徐妤瑾搖搖頭,心道: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沒變,一哭累了就直接睡。
徐妤瑾這才想起她是來勸徐妤煙慎重的,對婚姻大事總得挑挑,若成了婚可就只有任人擺布的分了。沒成想會是如今這模樣,到叫她左右為難。她希望她像大姐那樣的生活,而不是像她這樣,過著一眼望到頭的日子。
徐妤瑾摸著她柔和的頭發(fā),輕聲道:“不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tuán)糟!”
徐妤瑾輕輕扶起徐妤煙,不想這輕微的動作卻驚醒了她。徐妤煙睡眼朦朧道:“三姐,天亮了嗎?”
“……是,天亮了!”徐妤瑾搖搖徐妤煙道:“我還沒有問你呢!”徐妤瑾嘆了口氣,面目復(fù)雜,聲音好似從遠(yuǎn)方穿來:“你再看看嗎?”
徐妤煙垂首,盯著那方未繡完的繡帕,語氣悠悠,道:“我覺得他挺好的!”
“你莫要騙我!”
“我不騙你!”
徐妤瑾停住,默默的看著她,她眼中的光彩早已不見,平靜無波,好似老嫗,又似看透世事無常,隱居深山老林之人。
“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徐妤瑾面無表情,而徐妤煙則慘淡一笑,“他總是出現(xiàn)在這府附近,讓我難堪又絕望?!?p> 徐妤瑾驚了一跳,道:“他怎可這樣!”
“他又有什么不敢的,他可是遇到了——貴人”徐妤瑾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我嫁人了也逃脫了吧!”
這下徐妤瑾不知該說些什么了,她是真的想不到居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太陽炙熱的烤著大地,可是卻驅(qū)不散心中寒意。窗外的桃樹焉噠噠的,“撲通”一聲,一個還為成熟的桃之就這樣墜落,如她的心墜入寒窟。
“那為什么不告訴我,不告訴大姐,還有爹娘?”
“娘還懷著小寶寶,爹他會把他給殺了,而大姐和你我不想再麻煩,再這樣下去你們在夫家的生活也不好過!三姐,你知道嗎?我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毙戽ヨ煅手?,用力地抓住徐妤瑾的右手。
而徐妤瑾則不知該做何表情,“那你現(xiàn)在不是給們添麻煩嗎?”
徐妤煙不再哽咽,那張掛著眼淚的臉璀璨一笑道:“所以呀,我是答應(yīng)了才派人通知你們的!我呀,是親口跟楊佩玉說的哦!”“啪”的一聲,驚醒了兩人,徐妤瑾看著自己的手,再看了一眼捂住左臉的徐妤煙,一時間手足無措,“四妹,對不起……”
徐妤煙放下手,紅著臉,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不該心存幻想,不該的,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一切都是我肆意妄為的報應(yīng)!”徐妤煙惡狠狠地說著,可是這樣的徐妤煙讓徐妤瑾看得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