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兇了的徐妤瑾,覺得自己甚是委屈,他還真是一點不懂得哄人,只會兇人。
當她再看向周筠珩時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睡著,只給徐妤瑾留下一張睡臉。
徐妤瑾“……”男人還真是靠不住,她還想與他說一下自己的煩惱,沒想到卻是這樣,不禁有些氣餒。
不過她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還是有些心疼的,她不該拿那件事煩她,若他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和粥粥該怎么辦?
徐妤瑾實在睡不著就用她那纖纖玉手,撫摸著周筠珩的臉。一點一點的撫摸,刻畫著。那瞬間好似恩愛夫妻,可是對于徐妤瑾來說她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想得心煩意亂,又不敢隨便翻身,還真是郁悶至極。
可是一想到徐妤安那蒼白的臉,心便一陣一陣的疼,她現(xiàn)在該還不知道大姐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變成如今這模樣,到底是為什么?
想著想著就一陣模糊,緊接著墮入無盡的睡夢。
“小三兒,該起床了!不要做懶豬??!”溫和的聲音徐徐傳來,好似陽春三月的清風,想要人親近,又似那冬日暖陽,驅(qū)趕寒冷。
這是大姐的聲音,可是當她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卻是一個黑色毛球,只是一看卻是個腦袋。徐妤瑾哆哆嗦嗦說不出話,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鬼,害怕,恐懼充斥著她內(nèi)心。
想跑卻渾身都僵住,動不了,那一瞬間徐妤瑾絕望。可是等看半天也沒見女鬼動一下,那么徐妤瑾這才明白女鬼是沒有想要傷害她意思。于是鼓起勇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剝開她臟亂的頭發(fā),但撥開的剎那徐妤瑾卻哭了起來,映入眼簾的卻是臉色青白,舌頭都吐出來的一張臉,而那張臉卻屬于徐妤安的。
徐妤瑾哭得不自已,但下一瞬間卻見一條條鎖鏈噴涌而來,全都束縛在徐妤安的身上,拉著她走向地獄深處。
徐妤瑾大聲喊著,叫著,她不要走??墒切戽グ策€是被鐵鏈拴著快速地拖著,她向她伸出手來,可是卻是徒勞。
她使勁地去拉可是沒有半分作用,眼睜睜看著徐妤安被黑暗湮滅。
徐妤瑾絕望地攤坐在地,無聲哭泣著。
“妤瑾,徐妤瑾!快醒醒!”是誰在叫她,是誰??!她也想回答,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也被黑暗慢慢的腐蝕。她不在動彈,任由黑暗吞沒。她想她該下去陪姐姐了,她無能為力,心中甚是愧疚。
突然一道清涼席面而來,徐妤瑾一個激靈就醒了,下一秒直接跳了起來,好似快要把榻給跳垮了!
“你干什么??!”徐妤瑾頭頂茶葉,滿臉茶水,一臉狼狽,怒目而視。
周筠珩白了她一眼,但還是有些擔憂道:“你做噩夢了嗎?”
“噩夢……”徐妤瑾喃喃自語,下一秒字直接抱住周筠珩哭了起來。
把周筠珩嚇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安慰道:“不就是做了個噩夢嗎?”
徐妤瑾抽抽噎噎地,一時間停不下來。差不多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抽噎聲才緩緩停下,“嗝”的一聲,兩人都呆住了。徐妤瑾捂嘴,兩只眼睛眨啊眨,就是不看周筠珩。
而周筠珩則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努力憋笑道:“你先去洗洗吧!”
徐妤瑾這才想起她被周筠珩潑了杯茶,現(xiàn)在滿身茶的香味,甚是尷尬。她慢慢的低下頭,面紅脖子粗,不敢再看一眼周筠珩。
緊接著逃也般地去洗漱,她是不敢讓丫鬟來伺候了,這么丟臉的事只有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關鍵是她不敢再次沖著周筠珩發(fā)火,因為她不想再次遭受嘲笑。
徐妤瑾磨磨蹭蹭的洗漱完后,深吸一口氣,這才準備睡覺。當她來到榻前時,周筠珩已經(jīng)打起呼嚕。
“……”還真是冷血,不過也不礙事。她現(xiàn)在只想她大姐,她想有機會還是再去看一次大姐??墒菦]想到這一再次卻成了永別。
當那件事過去的兩天時,吳國公府的人卻上了門,一身素衣。徐妤瑾當即預感不秒,果不起然那下人說出的一字一句對于徐妤瑾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你在說什么,你在說謊是不是?來人啊把這個滿嘴謊言之人給我拖下去!打!”徐妤瑾捏著水杯的手在發(fā)抖,臉色慘白。
下人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傳個信卻還要挨一頓毒打,當時心里就不平衡,道:“奴婢不是侯府的下人,大少夫人無權(quán)處置!”“呵,就算你不是我府之人,我照樣能打得了你!怎么還不給我把她拖下去!”徐妤瑾目光狠厲,刀子似的眼神恨不得把丫鬟大卸八塊。
白蘇和白芷面面相覷,想要勸阻,不過一看徐妤瑾的臉色默默的把話咽了下去,大少夫人想要一個發(fā)泄口,若她們勸阻,那么她們將成為下一個發(fā)泄品。
于是兩人將目光投向林嬤嬤,林嬤嬤默默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出聲。其實那個下人只要不說那句話,林嬤嬤還是會替她求情,可惜太蠢,救她不值得。
報喪之人哭嚎著被拖了下去,待看不見那下人,只聽得板子碰撞肉體的聲音,徐妤瑾一下子就癱倒在椅上。
“嬤嬤,你說她說得不是真的?對嗎?”林嬤嬤對上徐妤瑾祈求的眼神時,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沒有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所以這件事是真的!
“我的小姐??!”林嬤嬤驚呼,也不知說得是徐妤瑾還是徐妤安。林嬤嬤當年是陸氏的陪嫁丫鬟,也算是看著徐妤安與徐妤瑾張大的,初聞這消息時,她也差點摔倒在地,但一想到小姐,就一直硬撐著。
“那我娘該怎么辦?嗚嗚……”徐妤瑾捂著眼睛,可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溢出手指,滴答一聲掉落在地。她想不到她爹娘聽到這消息會如何,瞞嗎?瞞得了初一,瞞不了十五??墒且幌氲阶屗麄儼装l(fā)人送黑發(fā)人,便覺得大姐真狠心。心中多多少少有一絲埋怨,可是一想到徐妤安僵硬地躺在棺材里,那點埋怨便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