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去樓空
侍衛(wèi)們進入醫(yī)館便分頭去搜人,過了一會侍衛(wèi)們紛紛過來跟隊長稟報,并未在醫(yī)館內(nèi)找到任何人。
原來,早上和月清媚討論換房間不過是個幌子,她把明月和明日偷偷叫來,簡單的說了一下來龍去脈,兩人雖然好奇月清媚是怎么知道的,但都識趣的沒有多問。
“《拂柳經(jīng)》不過是我們家世代相傳的一本醫(yī)書而已,怎么那些人就是不信?!泵魅章犕旰苌鷼狻?p> 每個醫(yī)學世家都有點代代相傳保密藥方,并不是明日他們想私藏,相反他們倒希望里面的內(nèi)容可以普及開來,可以造福眾人的事何樂而不為。
但明日從知道《拂柳經(jīng)》開始,就被千叮嚀萬囑咐,說《拂柳經(jīng)》絕對不能流露給外人,不然輕者局勢動蕩,重則生靈涂炭,如此嚴重的后果他們怎么敢不遵從。
明日也曾仔細研究過里面的內(nèi)容,除了一些精妙的方子,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能引起動蕩的內(nèi)容,雖然覺得可能是祖輩為了私心而編造的空話,但他也不敢冒險。
本來沒人知道這《拂柳經(jīng)》的存在,日子也一直如常過著,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何,城主突然找到明日談話,冠冕堂皇的說想借閱一下《拂柳經(jīng)》。
面對城主,明日耐著性子告訴他那只是普通的醫(yī)書,城主卻堅持說他突然對醫(yī)書感興趣,這借口太過明顯,明日只得用家族祖訓不可外借的理由拒絕了他。
本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城主也沒再找過他,這讓他松了一口氣,哪知道城主并沒有放棄,而是盯上了明月。
就算月清媚不說城主裝病的事,他也猜出了十之八九,但所有給城主看過的大夫都說的是怪病,明日一時無法揭穿他,只能拖一日是一日。
“我早知他裝病,只是苦于毫無證據(jù)?!泵魅諊@氣。
月清媚點點頭,以明日的醫(yī)術能看出城主裝病是正常的,但百姓看不出啊,明日說破喉嚨也只會讓人覺得,那是他不想嫁女的托辭。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城主應該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不知你們有何打算?”月清媚說。
明日提起這事,一下仿佛蒼老了許多:“不瞞姑娘,老夫已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在城中幾代經(jīng)營,自認從未對不起任何人,老夫行醫(yī)雖不求他們知恩圖報,但城中百姓竟同那些人吭哧一氣,咄咄相逼,算是徹底寒了老夫的心。”
月清媚沒說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更何況是非親非故的人。
“不知道我如果讓你們今日走,來得及準備嗎?”月清媚說出了她的計劃。
她把施針換成了下藥,把隱身部分換成了潛入尾隨和偷聽,聽到她給城主下藥的時候,明日吃了一驚。
這姑娘于他們不過相處一日,說起來也只是明月順手給她敷了傷藥,她身上的傷尚未痊愈,沒想到為了他們居然以身犯險,明日那顆讓城中百姓涼透的心微微泛暖。
明日灑脫的說:“無需準備什么,重要物品并沒多少,那些身外之物帶不走就不帶,憑老夫本事想來也是餓不死的?!?p> 月清媚點點頭,“等城主派人來請你,你假借發(fā)火之名,關閉所有房門,然后帶上這個,以最快的速度出城。”月清媚遞過幾根普通的樹枝,之前她已經(jīng)在上面用靈力附上隱身訣。
“清媚,你有所不知,他們在城中的眼線眾多,城中百姓見我們出門都能去城主府匯報領賞錢,若那城主真如你所說重病,必定守衛(wèi)更加嚴密,如何出城?”明月沒接樹枝,問出了她的擔憂。
“放心吧,有這個他們看不到你,但你們要切記路上不要撞到任何人,不然這東西就沒用了,還有我不知道它能維持多久,但只要今日能出城就沒問題,所以你們要盡快出發(fā)?!?p> 月清媚也不多說,直接把樹枝塞了過去,明日看到女兒消失在原地大驚失色,月清媚讓他不要慌,把另一個樹枝遞給他。
接過樹枝的瞬間,明日就看到明月并沒有消失,還是坐在自己面前,驚嘆道“這是什么寶貝?!?p> “噗嗤?!痹虑迕谋幻魅盏臉幼佣盒?,解釋這并不是寶貝,只能使用一次,用完丟棄即可不用保存,明月也是一副驚嘆的樣子。
“今日得姑娘如此相幫,老夫慚愧,沒有什么可以贈予姑娘,愿把《拂柳經(jīng)》贈予姑娘,想這《拂柳經(jīng)》由姑娘保管肯定比老夫保管來的穩(wěn)妥。”明日停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明大夫但說無妨?!?p> “如老夫之前所言,雖然是贈予姑娘,但還想厚顏無恥懇請姑娘,不到必要時刻不要翻閱里面的內(nèi)容?!泵魅罩雷约旱囊蠛苓^分,但他實在不敢冒險。
若是其它人聽到肯定會說明日太無恥,這不就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了月清媚,還要她保持這山芋的完好一般。
月清媚倒是沒什么特別想法,以前有人就喜歡拿拯救蒼生來教育她,搞得她對這能讓生靈涂炭的《拂柳經(jīng)》一點好感也沒有,就算明日不給她,她可能也會想辦法偷偷拿走。
“不必擔心,我對它沒興趣。”月清媚揶揄的看了一眼明日,明日被看的老臉一紅,也知道自己這做法確實不太地道。
明日從房內(nèi)拿出《拂柳經(jīng)》,又找來許多名貴的草藥,給月清媚開了些方子。
放下樹枝時,這隱身的功能便暫時失效了,明日把所有東西遞給月清媚后,就帶著明月去準備出城的事宜。
接過《拂柳經(jīng)》,月清媚看了又看,從外表來看確實只是本普通的書而已,她想也沒想塞進了儲物戒,發(fā)現(xiàn)塞不進去,才想起來儲物戒現(xiàn)在里面小的可憐的空間,只能把書先放進她的神識中。
明日和明月很快就準備好,只帶了一個仆從和丫鬟,丫鬟正是當初抱著明月哭的死去活來的那個。
四人接過樹枝朝月清媚道了謝,拎著簡單的行李就出了城。
城主府的人過來時,正好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撲了個空。
侍衛(wèi)隊長把還留在醫(yī)館的下人聚集起來,說“明大夫呢?”
“回大人,小的不知,大人饒命?!庇幸粋€膽小的仆從,見這陣仗軟了腳,“噗通”一聲跪到地上開始求饒。
“讓你們盯緊明日和明月,現(xiàn)在倒好,人呢?”那隊長一腳踹向那求饒的仆從,質(zhì)問道。
“小的真的不知,中午醫(yī)館來人后,老爺只吩咐我們各自回房,不要理會外面動靜。小的盯了許久,并未見到有人從院中出來,大人明鑒啊?!?p> 那隊長被不斷的求饒聲弄得煩躁,拔出隨身的刀,那仆從腦袋就和身子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