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門再次被敲響。
蘇柯站了起來,腿像被針扎了一樣。
蘇柯的腿蹲麻了。
門外的人依然沒有停手,反而敲的愈發(fā)用力。
蘇柯手抓了書桌邊緣,勉強的站穩(wěn),沖著門口大聲喊:“來了來了,等一下。”
敲門聲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響起來。
蘇柯試了一下腿,還是麻的厲害,動不了,又再次大叫:“都說了等一下,煩不煩???”
這次敲門聲沒停,依然不厭其煩的敲著,蘇柯暗罵了一聲,目測了一下書桌到門口的距離,也不過十來步的樣子,蘇柯咬了咬牙,心里暗暗打氣。
拖了麻木的腿艱難走到門口,手撐了門板,透過貓眼向外看。
是顧黎。
門外的顧黎重新戴上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那張潔白的臉隱匿在其下,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顧黎停止了敲門,微微抬了頭,帽子藏不住的薄唇緊抿著,透露了主人的不厭煩。
蘇柯倒吸了一口氣,拖了腿到一旁,打開了門,略帶了委屈說道:“都說了等一下?!?p> 顧黎低了低頭,問道:“腿怎么回事?”
蘇柯撇嘴:“蹲麻了?!比滩蛔「拐u:還不都是你。
顧黎不再說話,站在那里也不動,蘇柯有些渾身不自在。
他該不會是在等她為剛才大聲吼叫的事情而道歉嗎?
“可剛剛明明就是你先扔了我的面條,我才不要道歉。”這些話蘇柯雖然說的極小聲,但蘇柯也能肯定面前這個不說話的少年是聽到了的。
因為蘇柯看見顧黎的耳朵動了動。
顧黎的不搭話,讓蘇柯壯了膽子:“我已經(jīng)沒得可讓你扔的東西了,你還來敲門干嘛?”
顧黎沉默。
蘇柯自知無趣,也不再說話。
樓道里充滿了一種名為沉默的氣氛。
樓道里的聲控燈在沉默里面,終于熄滅了。
陷入黑暗里蘇柯,開口:“還有事嗎?”
沒有的話她可就要關門了。
蘇柯還是生氣的,她無法忘記顧黎剛才扔了她面條的情景。
蘇柯看見顧黎的嘴張了,只是還沒出聲,蘇柯的肚子就不爭氣的響了。
“咕嚕?!?p> 這一聲響的蘇柯有些無地自容。
畢竟顧黎現(xiàn)在是蘇柯正在追著且喜歡的人,這不就是在告訴顧黎她是一個餓死鬼嗎?
蘇柯的臉忍不住紅了,心里更是難受的想挖個洞了。
她蘇柯這一世英名可毀在這里了啊。
“我關門了?!?p> “腿還麻嗎?”
蘇柯和顧黎同時說道。
蘇柯要關門的手一僵。
腿還麻嗎?
和顧黎都在這里站多久了,她的腿早就不麻了好吧?
蘇柯沒有把這一個個問題問出來,她還想留個淑女的形象啊。
于是蘇柯輕輕搖了搖頭。
顧黎則點頭。
下一秒,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過來,抓住了蘇柯的手腕。
蘇柯的腦子在這一刻仿佛被轟炸了一番,整個亂作了一團,而顧黎的手給蘇柯的第一感覺是——這人的手,是涼的。
目光放到顧黎的衣服上,現(xiàn)在都已是入秋的時節(jié)了,顧黎現(xiàn)在身上穿著的還是一件單薄的襯衫,又同她一起在門口沉默的站了這么久,手不是涼的才是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