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元靈年間,朝廷看起來安寧。但是暗流涌動,誰也說不準(zhǔn),下一刻誰會死,誰會活。
雨灰蒙蒙的,攏得山林微醺微醉?;膹U已久的古橋,今天也有人走過了。
橋頭石墩子上面,坐著一位少年。衣著蓑衣,雨水輕點著斗笠。
少年一動不動,似乎與這雨色一體。
不過他的身旁卻放著一把刀。
遠(yuǎn)處,一隊人馬正在往橋頭過來。
“大哥!今天收獲不錯”
隊尾的人拿著大砍刀,興奮不已地大聲喊到。
他們是附近有名的匪徒,殺人放火,他們一樣都不曾拉下,官府也拿他們沒有什么辦法。
為首的老大是一位刀法武術(shù)的好手,這幾年也是他一直訓(xùn)練著兄弟們,這才有了這么好的光景。
老大回頭看,今天他們抓到了兩個有錢的家伙,身上銀兩帶的不少,關(guān)鍵里面還有長得白白的小姑娘。
“今晚,我們兄弟們開葷!”老大揮動了殺人的刀,對著其他的弟兄說道。
兄弟無一不歡聲雀語。
“老大,那里有人擋住我們的路了”
這一隊人發(fā)現(xiàn)了少年,他們停下了腳步。
“哪個不長眼的,敢攔住我們?nèi)ヂ??;钅佂崃怂??!毙D啰立馬蹦了出來。
老大卻一直盯著少年身旁的刀,放低了語氣,道:“閣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望讓出一條路來。”
少年一動不動,如同沒有聽到一般。
“閣下,莫非真要刀劍一場嗎?我們應(yīng)該沒有太大淵源才對。”老大多年的經(jīng)驗,讓他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少年終于抬起了手,握住了刀柄,輕聲地說“雨快停了,你們也快死了吧?!?p> 老大皺眉,看來是不能以和為貴了,要打個你死我活了。
于是,這一隊的匪徒都拔出了刀,盯著少年,隨時準(zhǔn)備出手,殺上去。
只見老大不知道為什么心有顫抖,脖頸似有寒風(fēng)而過,死神即將來臨。
“哐當(dāng)”兩把刀撞擊在了一起,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匪徒老大連連后退了幾步,心有余悸,差一點就死了。心跳得飛快的他用手捂著胸口,幸好剛才及時反應(yīng)過來,就偏差了那么一寸。
不然就刺穿了心,人就見了閻王。
幾息之間,高下立分,少年的刀刃指著地面,血順著刀流了下來。
“啊!”
匪徒里面也有被俘虜?shù)娜?,那些人看著那些兇神惡煞的匪徒倒在了血泊中,不由得大叫起來,再次收到了驚嚇。
短短之間,匪徒的隊伍就折損了近半,老大心生懼意,這個人太恐怖了。兄弟們至少也是在舔刀口的日子里過了那么久的人,一個照面就死了這么多人,毫無抵抗的能力。
老大提刀而起,又退了幾步,臉白得如同死人,毫無血色。
少年轉(zhuǎn)身,眼神正對了老大,眼眸中氣宇軒昂,與那老大無神的目光形成了強(qiáng)烈對比。
“閣下,何許人。也好讓我死個明白”老大突然說道,他似乎看明白了,今天他是認(rèn)栽了,肯定是要準(zhǔn)備著要去見閻羅了。
話音剛落,一陣風(fēng)起,少年背對著已經(jīng)倒下去的匪徒老大尸體。
其余的人都嚇得癱倒在了地上,甚至有的還當(dāng)場嚇尿了起來。
“閻羅若是問起來,便說東門刀客,藍(lán)凡生”少年說道,他的刀已經(jīng)收鞘,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藍(lán)凡生”有幾個人默念這個名字。
藍(lán)凡生并不趕盡殺絕,看著這剩下被嚇懵的匪徒,只是一句簡單地“滾”,便讓他們紛紛灰頭土臉地逃跑。
雨又停不住地下了,藍(lán)凡生又戴好了斗笠,他正視著前方,不知道在看著什么。
“英雄,等等!”有個女聲自身后響起,纏住了藍(lán)凡生即將出走的腳。
藍(lán)凡生回頭看了那個人一眼,雖然那個人灰頭土臉的,全身被泥土而沾染,但依舊有那種讓人以為是貴族大家的感覺。
時間停了幾息,對方深呼吸了一口。
“少俠,希望送我們到附近官府就好?!泵黜X的女子手里拿著一個繡著奇怪神獸的錢袋。她的用意,似乎是準(zhǔn)備雇傭藍(lán)凡生。
“走吧!”藍(lán)凡生也不去看其他人了,也不收下這個錢袋子。
聽到這句話,女子松了一口氣,花了一會兒掙脫了匪徒綁在手中的麻繩,便又立馬跟上了藍(lán)凡生的步伐。
這窮山僻野的,匪徒都在橫行。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外邊甚是有點危險。
“公子,何許人”女子在藍(lán)凡生的身后跟著。
藍(lán)凡生頭也不回,他抬頭看天,淡然地重復(fù)之前的那句話,說“東門刀客,藍(lán)凡生”
東門,女子聽聞之后,微微皺眉,不知道她心里在想著什么。
一路上的交談不多,女子一直緊隨藍(lán)凡生的腳步。
許久,女子等被匪徒俘虜?shù)娜艘沧叩搅顺擎?zhèn)之前,而那刀客則早就離開了他們。
“藍(lán)凡生,是你嗎?”女子默念這個刀客的名字,希冀著記住這個人。
東門刀客,藍(lán)凡生此刻走在山路之中,他踏過古橋,走過匪徒埋尸之地,最終他停在了一個地方。
刀客所見之物,是一座草屋與附近的兩塊的墓碑。
“叔父,師父”刀客藍(lán)凡生撲通一聲,跪拜下去,對著這兩塊墓碑。
“砰砰”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抬起時,額頭已經(jīng)有些充血。
藍(lán)凡生跟前一塊,是他藍(lán)家的一位叔父。自小與他生活在一塊,親如父子。不過因為小時候,那些匪徒的緣故,叔父死在了他的前面。
而那另外一塊墓碑,上邊卻只是刻著“東門”二字,沒有其他的詞語。這或許是一塊無名碑,但又不像。
藍(lán)凡生看著“東門”二字,心里五味雜陳,師父雖然只留下幾招,但是卻讓他依舊受用。因為不知道師父的名諱,又小時候一直聽他念叨“東門”二字。
三根香插在泥土之間,青煙而起,藍(lán)凡生又叩拜了幾次。
許久之后,山中有一叢煙霧飄起,那是濃煙滾滾,有什么東西著火了。
藍(lán)凡生此刻正走在山林,也快出了這山頭。那場火,是他放的,燒的是自己那間草屋。
四季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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