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員外府前,懸掛兩門大燈籠,掛白色帶子,那是舉辦喪事的時候。
“這兩位就是東天門的少俠?”劉員外的管家笑呵呵地看著來訪者。
他彎腰賠笑,道“兩位這邊請!”
據說,這幾天里總有鬼魂妖怪暗訪劉員外的府邸,鬧得人人自危,都不敢住下去??墒钱攧T外的家人搬出去之后,卻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外頭。
這個消息,讓劉員外擔憂是曾經的怨鬼找上門了,所以他這幾天請了很多大師來作法,但是大師無一不被嚇破了膽子。
這下子實在沒轍了,才找上了有名氣的東天門門徒。
“兒??!你怎么就走了啊??!”劉員外聲音,哭得最大。
管家低著頭,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他走進了靈堂,與員外交談了幾句。
員外起身,擦拭淚水,走了過來。
“兩位少俠,老夫以及家人的安危就靠你們了?!眲T外雙目無神,已經多天沒有休息好了。這鬼怪讓他精神就快要崩潰下去了。
不過這劉員外可沒有指望著藍凡生和安義鐘能幫上什么實質性的忙,所以他待會兒還要和一些外地來的大師一起商討對策。畢竟兩個年紀輕輕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龍長老吩咐,探明何方神圣在東旭城搞怪。藍凡生也很想知道那面目猙獰的怪物究竟是什么鬼東西。所以他便應了下來。
劉員外沒有心情繼續(xù)聊天下去,叫來自己的犬子,他以為年齡相差不大,自然能夠相處很好。
這劉員外的犬子,名為劉軒墨。
“兩位,父親實在是怕極了。所以沒法子了?!眲T外的兒子倒是挺有書生味道的。
“你說,東旭城什么時候才鬧鬼的?”藍凡生問道。
那劉員外兒子猶豫了片刻,搖搖頭,眼角略微有淚水而出。他輕輕哀嘆,又抬頭說道“東旭城,這城,呵!我也不想待了?!?p> 這一番話,似乎觸動了這位少爺,藍凡生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畢竟這是那少爺多愁善感。人家的事,知道那么多干嘛。
“若是起因,估計乃是三位員外做的太過了吧?!边@少爺說道“這東旭城本有四家員外,劉李張吳。只不過那吳員外早就死了,是第一個死的。”
藍凡生聽著,怪不得現在東旭城只剩下三個員外,可是這和劉員外有什么瓜葛。
劉軒墨繼續(xù)說道“三家瓜分了東旭城,那吳員外本來是東旭城的官老爺,不過現在,人死族散,不足以放在眼里?!?p> 少爺說了很多,不過依舊沒有觸及那鬼怪的事情,反而是給藍凡生講述了很多關于東旭城的歷史。
以前的東旭城,吳家獨掌東旭城,其他三家看他臉色吃飯,什么事情都要經過吳家的檢查。而自從那吳員外的死去,這個規(guī)矩就徹底亂了。
三家立馬吞并了吳家,吳家毫無抵抗力。這下子權力的更換,反而讓東旭城失去了平衡,這三家在搶奪吳家財產的時候,也時常交鋒,互不謙讓。而這交鋒卻害苦了老百姓們。
“商賈誤國”安義鐘冷冷地說道,這句話已經流傳了很久,說來無奈,人人罵的是無良的商賈,而對朝廷來說,商賈的貢獻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l
藍凡生默不作聲,少爺說了那么多可就是沒有涉及那鬼怪的事情,這家伙似乎在掩飾著什么東西。
“冒昧問一句,你們在哭何人?!?p> 劉軒墨一聽,神情恍惚,他說道“哎,那不成器的家弟,就被那怪物害死了?!?p> “什么時候的事兒?”藍凡生問道。
劉軒墨低著頭,淚水瞬間滴落下來。舒緩了心情,特繼續(xù)回復道“兩天前的一夜,怪物入府衙。我本不信鬼神,乃是因為中了舉人,父親欣喜,準備大擺筵席。所以我才會回了這東旭城?!?p> 藍凡生正視,這家伙原來是去了科舉考試,不過拿了這么一個好名頭,也挺厲害的。
兩天前,藍凡生記得那天之前,他們曾和云橫在城主府衙,為了一個可憐的人,與一名公子哥兒,相互交鋒。
不過說來奇怪,那公子哥兒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最近也沒有聽到什么關于他的消息。藍凡生以為那家伙收斂了,本來想要去探尋下這家伙的其他黑歷史,不過因為不認識那人,也就不了了之。
“死者已逝,生人默哀?!彼{凡生點點頭,親人的死,的確是一個特別大的打擊。他曾經也經歷過,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能深切地體會到。
“那怪物,我所知不多。”劉軒墨繼續(xù)說道,他從小就生活在東旭城以外的地方,劉員外娶了多房,其中以這少爺的生母出身最低,是夫人的丫鬟。
作為妾,哪一個不是身份低賤了。
因為不滿足于劉員外的做法,所以年紀輕輕的劉軒墨就提出搬出這家,劉員外很慷慨地給予了一筆資金。這劉軒墨靠著這筆金錢,在別的地方,立足了腳跟,也跑去考取了功名。
交談了一會兒,劉軒墨便重新回了靈堂,他也快要離開了這東旭城,若不是礙于這禮儀的問題,他早就離開了。
藍凡生出了這府衙,暮之霞,日漸落。根據那一天的經歷,以及每個東旭城生活的人告訴他,怪物只會在晚上出沒。
莫非是真的鬼怪不成,藍凡生心里喃喃自語。民間傳說,只有鬼魂畏懼于太陽,所以它們只敢在夜里行事。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藍凡生站在劉員外府門。
“師弟啊,我總覺得陰森森的?!卑擦x鐘說道,他從小就害怕這鬼神之事,現在心里懊悔,為什么一口答應了師傅的話。不過他后悔也有幾分,開心也有幾分。
安義鐘心里不舒服,是因為頭頂上邊那兩個白色的燈籠,以及冷風吹過,總讓人不經意縮了下脖頸。
“我心里無鬼,就算真鬼在前,畏懼干嘛。只當它不過是生人而已。既然是生人,又犯下了錯誤,那便有我出刀的理由。”藍凡生握緊了刀,他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