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走了一個月,來到一個縣城,名叫龍眼。這個縣以種荔枝聞名,此時正值采摘販賣旺季,客人南來北往,各家商戶忙的不停。在街上走了走,買了點荔枝,嘗了嘗,不太符合他的口味。話說這柳葉還真夠意思,給了不少銀兩,使得小樹能在這些天吃好睡好,還有一些衣裳,可以換洗,也不至于身上臟臭。
下午時分,小樹找了家酒樓,一個大大院子,一樓吃飯,二樓住宿。吃飽喝足后,來到房間,準(zhǔn)備休息。外面熱鬧了起來,好奇心驅(qū)使他看了看,原來是一隊人馬來到酒樓,大概有十幾匹馬,大部分后面馱著大大的棺材。怎么會有人拉著棺材滿世界跑呢,想想也奇怪。入夜后旁邊房間進了幾個人,說著話。剛好小樹剛睡了會,這回醒來也沒什么事,就靠著前聽了會。
王奎:少爺,我們在這修整兩天,后天一大早開始趕路。
關(guān)爽:好的,讓兄弟們吃好喝足,之后一定要照看好這一車車鮮貨,同時要注意那些人。
王奎:少爺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那些人是什么人,小樹感到疑惑,仔細聽著口音,應(yīng)該是巴蜀方向的,難道他們是回巴蜀嗎,這不倒好,有一段路程正好和自己重合,可以少走一天的路??墒窃捰终f回來了,怎么才能搭上他們的便車呢,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人認識介紹,他們肯定不讓自己順路搭車的。心里有些不甘,出了門又細細看了一下。只見院子里七八個家伙各個身強體壯,握著大刀,應(yīng)該是在那值守的,這陣勢、來頭看來不小,要想渾水摸魚,不太容易。小樹想了想,等等看吧。
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天,來到了凌晨,再過一個時辰,這隊人馬估計要起床出發(fā)了。小樹醒了來,瞅了瞅,院子里還是有七八個人再拿值守,不過好像是另一些人,看來這車隊不小,至少二十多號人,三班輪流值守的。酒店的錢也就交到今天,正午時不得不走,要不碰碰運氣,看他們也是商隊,不是什么壞人,找個角落搭上去也少走不少路,小樹心想:大不了被發(fā)現(xiàn)打罵一通,又能咋樣。穿好衣服、收拾好其它零碎,下了樓,來到值守大漢身旁。大漢瞅了瞅他,蔑視的瞟了瞟,不當(dāng)回事,眼睛倒有幾分睡意,又閉了上去。小樹心里氣憤,狗日的狗眼看人低,但還是只能是氣憤,沒轍。走到較偏僻的車旁,四周看了看,值守們此時確實睡意的很,找了個棺材,鉆了進去。你說著棺材蓋也真是奇怪,兩邊是窄窄的小棺材蓋,中間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蓋子。再說這棺材內(nèi)部,兩壁都是鐵板,冰涼冰涼的。小樹進來后,躺在一個被子上,這大熱天的怎么還有被子,被子下面又是什么,讓人什么的好奇。由于不透光,小樹用手往被子下一摸,原來都是荔枝,帶枝的荔枝,難怪躺著這么柔軟有彈性。再說這棺材內(nèi)部,涼涼的,倒挺舒服,你說雖是晚上,但畢竟是七月大夏天,有時衣物都熱的懶得穿,在這棺材內(nèi)部倒很是清涼,也是奇怪的很。
到了卯時,車隊準(zhǔn)時出發(fā),一路走來,躺在這棺材里真是舒服。大概過了兩個時辰,車子停了下來,不知何事。沒過一會,只聽了兩邊棺材蓋掀了起來,沒過一會又合了上去。小樹的膽都快蹦了出來,還好沒來打開中間的棺材蓋。不過,又有些不對,什么不對,原來棺材里是有些變熱,這一下子又變冷了,冷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來,再摸了一下鐵板,簡直如冬日一般,凍的要死。也想不了那么多,拿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至于那些荔枝,好的壞的都與自己無關(guān),等天黑大伙困了溜了就是。
這樣來回折騰了兩三次,不知又過了多少時辰,這次車又停了下來,小樹此時正在酣睡著,全然不知外面的一切。
壯漢:起來,快起來
小樹朦朦朧朧聽見有人在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見一群人圍著他,站在中間位置的是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出了他和身旁一人,其它人都拿著大刀。我的媽呀,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小樹清醒了過來,臉都繃得緊緊的。
王奎:你為什么要在我們家貨車?yán)?p> 小樹:我去南華州,想順道搭一程
王奎:你什么時候鉆進去的
小樹:就在酒樓,我住你們隔壁,趁你們不注意,就鉆了進去。你們放了我吧,我就只是懶得多走幾步路。
關(guān)爽:行了,你起來吧,坐我的車,把你送到十里橋。
小樹半信半疑,還是有些害怕。
關(guān)爽:來吧,你不用害怕。
小樹跟著他們坐上了轎車,只是這車出了頭頂有個遮陽蓋四周并沒有什么。如同一把大傘而已。
關(guān)爽:你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小樹:江南人,郭懷
關(guān)爽:我叫關(guān)爽,西蜀成都府人,家里一直做水果生意,這次是來這里販買荔枝的。
小樹:這荔枝運到你那不會壞嗎。
關(guān)爽:數(shù)十年前西洋傳過來了干粉,只要往水里一撒,水一會就會結(jié)成冰,所以可保荔枝不壞。
難怪棺材里那么涼快,原來是這么回事。小樹也聽父親與別人聊天時說過這么回事,今天可真是切實體驗了一把。
關(guān)爽:這荔枝運回我們西蜀,價格至少五倍
小樹:那你們?yōu)槭裁床蛔岀S局幫你們運
關(guān)爽:現(xiàn)在正值旺季,鏢局忙不過來,我們和這里的商戶都是老關(guān)系了,幾十年一直這樣自己運的;再說水果這種東西容易壞,保局又不承保,壞了些誰也說不清楚。
小樹:如今天下太平,你們運這次人員不少,花費不少吧
關(guān)爽:這次確實特殊,有些事情,往年10來號人就差不多了,不過往來還是有的賺的,即便虧一些,生意也不能斷。
小樹:哦。
漸漸的天快黑了下來,遠遠望去,路將要穿過一片樹林,關(guān)爽他們商量著走過去后搭帳篷生火吃飯睡覺之類的安排,正好,小樹一天就在棺材里懇了幾口酥糖,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