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用匕首將那只略大一些的綠毛獸的皮剝了下來,這是一只雄性的綠毛獸,她將其的肚子剖開,再從頭開始把厚實的的獸皮一點點割離肌肉。這只綠毛獸大概是雄性的吧,哈娜嫌棄地將其腹部看起來像是生殖器官的長條部分割下,丟得遠遠的,并將它的獸皮從頭到尾完整地剝了下來,和母獸的獸皮和小獸肉晾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它們一家也算是整整齊齊的了......
盡管雄毛獸也很精瘦,但腹部的脂肪比那只病懨懨的雌性毛獸還是要多一些,這些白色的油脂可都是好用的燃料,哈娜已經(jīng)將它們通通切割了下來,裝滿了兩個食品袋。
將食品袋封好口放在一邊,處理好亂糟糟的洞口地面,哈蘇已然要落山了,紅色,黃色和綠色三種顏色交織而成的晚霞映照著哈蘇-Ⅱ上的群山,哈蘇的光芒柔和地撒在群山之間,一座座山峰被染成了晚霞的顏色,顯得格外美麗。
她將那堆已經(jīng)熄滅的灰黑色火堆重新點燃,又丟進去了幾張鈔票,望著跳動的火焰,有些失神。
她突然感到一種悲涼從心底竄到了喉頭,又像用小刀在手臂上劃了一道,滾燙的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流出的感覺一般,思鄉(xiāng)之情與悲傷,絕望,憤恨一同涌出,讓人不禁潸然淚下。
哈蘇-Ⅱ星并沒有衛(wèi)星,所以在這里也看不到什么一輪明月,黑夜就是完全的黑夜,只有寥寥的星空在閃爍著微薄的光芒。在絕望中度過了好幾個夜晚后,終于有了第一道火光,積壓了數(shù)日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出來,哈娜哭的不成樣子,淚水將手上的干燥的污泥和血漬打濕,弄得滿手黏糊糊的污漬,她也不在乎,隨便在衣服上抹了抹——現(xiàn)在這里只有她一個人了,還有誰會看到她是干凈還是邋遢呢?
哭著哭著,哭到眼淚都快流干了,她腫著眼睛,拆開一袋流質(zhì)食品的包裝袋,將這袋充滿著機油味的摻水土豆泥倒到了嘴里,感覺嘴中的干涸緩解了一些后,便起身,將外面晾著的一袋小獸肉拿了進來,用小刀挑起一塊,放到火堆里炙烤著。小獸肉的肉質(zhì)較嫩,很快就被烤得金黃,誘人的油脂從肉中流出,她將小獸肉挑起,放在了青石板上冷卻了一會,便用吃到了口中。
這大概是她這么多天第一次吃到真正的肉吧,盡管她連這種動物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想到這,她又有點想要流淚的感覺,一半是思鄉(xiāng)的悲傷,另一半是吃到肉類的欣喜與感動。
小獸的肉和看上去一樣嫩,讓哈娜感覺就像在吃雞肉一樣,肉質(zhì)酥嫩細膩且富有紋理感,又有自然溢出的油脂香味,哪怕沒有任何調(diào)味料,這種肉烤出來的口味都是一等一的棒。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她覺得這口肉比在前世吃過的所有雞肉都好吃得多了,但事實上......事實上它的確挺好吃的。
品嘗了第一口肉后,出于謹慎,哈娜還是等待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身體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異常反應,這才用小刀插起第二塊獸肉,放到了火中烤著。
跳動的黃綠色火苗,金黃的酥嫩肉塊,溫暖的洞穴,這是哈娜流落到這個荒涼星球后的第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夜晚。
翌日,哈蘇的光芒照到了洞口對面的陽坡上,可能是因為昨日太過勞累的緣故,她睡到日上三竿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起身確認自己的身體是否完好。
檢查了一下睡前在洞口布置的簡易陷阱,發(fā)現(xiàn)并沒有被觸動過的痕跡,哈娜才松了一口氣,重新坐到已經(jīng)熄滅的火堆旁,重新將火堆點燃。
隨著紙幣的投入,黃綠色的火苗再次高高竄起,給周圍的小空間帶來了火光和溫暖。她打開了一聽合成肉罐頭的拉環(huán),里面的東西簡直可以說是粗制濫造的——一塊看不出形狀的合成肉凍在厚厚的板結(jié)油脂上,將罐頭搖晃一下,下面的湯汁就會漏到油層上方,看起來稀薄得像是清水。
收集了幾塊立得穩(wěn)固的石頭搭成了一個支架,將罐頭放在上面加熱,不一會,里面浮著的油脂融化了開來,本來半滿的湯水變成了四分之三滿,變成一罐膠質(zhì)物的肉湯里面漂浮著一塊不明種類的肉丸子,哈娜用兩塊扁平一些的石頭夾著罐頭放到了一塊大石板上——石板是用來當餐桌的,用小刀伸進罐頭里攪拌了一下,將那塊合成肉丸子插了出來,切成了兩班,露出了里面摻著的大塊豆類制品。
將半個肉丸放進嘴里嚼了嚼,這種合成肉普遍沒什么味道,也沒什么嚼勁,吃起來就像摻了太多淀粉的魚丸一樣,還有一股豆制品的味道,口感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將肉丸囫圇吞了下去,哈娜開始小口小口地吃罐頭里的膠質(zhì)熱湯。
好在這種膠質(zhì)肉湯倒沒有了流質(zhì)食品的那種濃重機油味,讓人吃起來少了那么點心理壓力,這種食品絕對說不上有多健康——因為里面添加的油脂含量絕對超標了,但在當下的這種情況,這種添加了大量油脂的高能量食物無疑是最好的食物,只要吃下一罐,就能提供大量的能量,足以應付一個人的一天所需了。
吃完了一整個罐頭,膠質(zhì)的質(zhì)感讓她想起了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做的一道菜——皮凍(一個北方菜,豬皮剁碎放到鍋里加水熬煮幾個小時,帶著湯汁一起放進冰箱里凍成肉凍,食用時取出切成小條),那時候一家其樂融融的一起吃飯,還真是讓人懷念與唏噓啊......她收起了思鄉(xiāng)的心思,將罐頭收了起來,去做其他的事了。
她將小毛獸的一根大腿骨取來,用匕首和燧石將其中間切開,鉆了個小洞,再將點著了的干草塞進洞里,用干草將洞口填滿,一個簡易的火種就制作完成了,總不能每次生火都要用燧石搓個半天吧。
她將在外面曬著的母綠毛獸毛皮收了進來,生皮在哈蘇-Ⅱ上的陽光與日夜不絕的風的共同作用下,已經(jīng)從生皮變成了一張干皮,綠色的絨毛在風中微微抖動著,哈娜試著將毛皮披在身上,困擾了她多日的寒風終于離她而去了,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欣喜地將這張有她人那么大的獸皮披回了山洞,她脫下她的格子襯衫,用小刀將其割成了一條條的布條備用,將毛皮放在桌上,用小刀在兩肩的位置釘出了兩個小洞,用石頭磨圓了,將布條搓成細條從洞中穿過,打了個死結(jié),一張毛皮斗篷就做好了。
哈娜穿上斗篷試了試,調(diào)整了一下系帶的松緊和大小,在滿意后趕緊將斗篷脫了下來——這還在火堆旁邊呢,穿著這個可熱得慌,而且這斗篷的下擺好像太長了?腳都踩到了......
哈娜嘟囔著,將斗篷底下割下了歪歪扭扭的一塊,將斗篷裁成了合適的長度。
“這塊邊角料該怎么用呢?”哈娜皺著眉頭想著,她突然一拍腦袋,“有了!我可以把它做成......”
哈娜是個行動派,想到了就會去做,她將邊角料在腦袋上圍成了一圈,調(diào)整了一下尺寸,用石頭在皮面畫出了兩道劃痕,再用小刀鉆了幾個洞用石頭磨平,將碾得細細的布條穿了進去,再系到了另一邊的圓洞中,一頂合身的毛皮頭巾就做好了,她欣喜地將頭巾戴在了一頭秀發(fā)上,可惜沒有鏡子,也看不清是什么樣子,至于帽子的顏色綠不綠的......都這個時候了,誰還管那個呀!
將山洞里整理了一下,哈娜披上了那件綠毛披風——脖子這有點刺刺的,不過這點小小的缺陷和其重要的保暖功能相比無足輕重,完全可以忽略。她拎起了皮箱子,手上拿著一個時靈時不靈的飛船導航儀,按著上面的方向走向不遠處的兩個貨艙。
沿途搜集了一些長在大青石下面的青莖蘚,哈娜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兩個墜落貨艙的所在地。
云上花井
好像把星際爭霸寫成了野人爭霸啊,也算是致敬野人吧,愿Time今后能在賽場上再創(chuàng)佳績,越打越好,爭取再斬maru小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