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心里的怨恨,當(dāng)初師父傳授我赤狐劍法時曾對我說,之所以要傳授給我是因為我的輕功更勝于你,而我的內(nèi)功不如你,赤狐劍法注重輕功和身法,內(nèi)功過于渾厚反而不利于將赤狐劍法發(fā)揮至最高境界。不過今日見你用利爪和內(nèi)功施展赤狐劍法的招式倒是讓我吃了一驚,你已經(jīng)用另一種方法將赤狐劍法施展到了最高水平。”叔孫鳴道。
“這副利爪是師叔給我的,赤狐劍法也是。師叔說這副利爪是幾百年前鑄劍師干將和莫邪用從天而降的隕石鑄造的,本來已經(jīng)鑄造好了兩把寶劍,剩余的材料便打造了這副利爪?!崩畛卸Y道。
“師叔后來如何得到的?”叔孫鳴道。
“我跟隨師叔離開泰山,來到渭河,見一江洋大盜正打家劫舍,手上戴著的就是這副利爪,那大盜號稱野熊,被他打死打傷者都體無完膚,僥幸活著的人,都談之色變。師叔和我便將其擒獲,進而得到了這副利爪,師叔問野熊利爪從何得來,野熊只說是從華山一處墳?zāi)估锿诔鰜淼?。師叔也是癡迷鑄劍,見那利爪的材料非同一般,便收藏了起來。返回住處后曾端詳數(shù)日,最后對我說這便是干將和莫邪用隕石打造而成的利爪?!崩畛卸Y道。
“師叔為何要殺師父?”叔孫鳴道。
“因為師父知道了師叔的秘密,具體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崩畛卸Y道。
“師父武功卓絕,遠在師叔之上,為什么會被師叔殺死?”叔孫鳴道。
“師叔練成了一門絕世武功,練成后功力超過了師父,師父和師叔大戰(zhàn)了不到五十回合便被打敗?!崩畛卸Y道。
“就是你現(xiàn)在練的嗎?那門喝人血的功夫?”叔孫鳴道。
“那武功并不是必須喝人血才能修煉,只是我走火入魔了,每當(dāng)子午時分,我便開始陷入瘋狂,必須喝人血才可以重新平靜下來?!崩畛卸Y道。
“如果不喝人血呢?”叔孫鳴道。
“不喝的話,我便會更加瘋狂,渾身痛苦難當(dāng),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崩畛卸Y道。
“這到底是什么邪功?”叔孫鳴道。
“此功名曰天極功,師叔對我說,練成此功,可功力倍增,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修煉者必須忍受極強的氣勁壓迫,修煉時真氣會不斷在體內(nèi)膨脹,常人無法忍受,每修煉一層,真氣便會加倍膨脹,我僅僅修煉到第三層,便走火入魔,無法繼續(xù)修煉。”李承禮道。
“是師叔從別處獲得的嗎?”叔孫鳴道。
“此功是本門密不外傳的武功,師父也只是修煉到第八層境界,他未曾和我們幾個弟子說,是想看我們未來的基礎(chǔ)和天分能否駕馭得了這種絕世內(nèi)功?!崩畛卸Y道。
“你來到咸陽是為了找我嗎?”叔孫鳴道。
“不錯,但我找不到你,卻又想要喝人血,只能殺人后順便冒充你的名字?!崩畛卸Y道。
“你找我有何事?為什么你走火入魔不向師叔求援?”叔孫鳴道。
“師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教我天極功和赤狐劍法,還給我這干將莫邪打造的利爪,就是為了讓我走火入魔,變成殺人工具,他知道憑我的資質(zhì)不適合練天極功,卻故意讓我練,待到我走火入魔后,再喂我吃一粒能控制人心智的丹藥,讓我徹底成他的奴隸。”李承禮道。
“師叔竟然如此惡毒?!笔鍖O鳴道。
“當(dāng)初師父叫你下山,對你說你已經(jīng)學(xué)成可以去外面闖蕩了,實則是要讓你遠離禍端,師父之前也讓我離開泰山去辦事,只不過師父讓我過十日之后返回,是因為大師姐已經(jīng)離開,我是門派輩分最高的弟子,師父希望我為他料理后事。結(jié)果我沒聽師父的話,只過了五日便返回,看到師父和師叔大戰(zhàn),師父死在師叔劍下,我當(dāng)時完全蒙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師叔威逼我改投他門下,并承諾教我赤狐劍法和天極功,不然的話就要殺了我,我自來和師父感情不深,師父死了我雖然難過,但也并不至于極度傷心。加上師叔愿意教我赤狐劍法,我便答應(yīng)埋葬師父后跟隨師叔。你或許早就察覺出師父死后的一些可疑之處了吧。”李承禮道。
“我下山半年后回過泰山一次,只見到師父的墳?zāi)购推茢〉拈T庭,赤影門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我一直懷疑師父的死因,卻一直沒有頭緒,我想要找你,也是查不到你的任何行蹤,直到你今日出現(xiàn)?!笔鍖O鳴道。
“我來找你,和你打了一場,是為了要摸清楚你現(xiàn)在的武功境界,我走錯了路,我殺的人不只是咸陽城里的,在咸陽城外還殺了不少的人,我和你交戰(zhàn)幾百回合,我斷定,除了師叔,你就是最適合修煉天極功的人,赤影門只要還有傳人,就不能這么消亡。我?guī)砹颂鞓O功的秘籍,希望你能收下并且練成,重新建立起赤影門,殺了師叔費昆,清理門戶。”李承禮道。
“那你呢,師兄?!?p> “我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伏法?!崩畛卸Y說罷,從袖口處抽出一卷布,上面記載著天極功的修煉心法和招式。
叔孫鳴小心收下秘籍,剛要抬起頭和師兄說話時。就看到師兄已經(jīng)咬舌自盡,口吐鮮血后閉上了眼睛。
叔孫鳴給師兄磕了幾個頭,算是告別。他請求蕭何能夠安葬師兄,不要將師兄的尸首棄之荒野或者懸掛于城樓。蕭何答應(yīng)了叔孫鳴的請求。
叔孫鳴看著天極功秘籍,又想起了死去的師父和師兄,還有那破敗的赤影門。心里怒火中燒,他誓要找到費昆,提著費昆的首級祭奠師父和師兄。但眼下費昆又在哪里呢?
叔孫鳴收殮了師兄的遺體,并把師兄的利爪包裹好轉(zhuǎn)贈給了蕭何,并說道:“蕭大人,這副利爪先后的主人都曾用它殺害過許多無辜的人,但它不該為主人承擔(dān)這些罪責(zé),畢竟曾是干將和莫邪利用天降隕石鑄造出來的,同樣是隕石鑄造的干將和莫邪兩把劍都已經(jīng)是震鑠古今的神兵利器,這副利爪不該就這么埋沒,希望蕭大人能夠重新將其鑄造,另外鑄成一把可以名垂千古的利器吧?!?p> “叔孫先生的氣度,本官實為敬佩,就按你說的,將這副利爪重新鑄造,將來為我漢軍效力。”蕭何道。
叔孫鳴告別蕭何,看著破曉的天際,離開了咸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