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中心城,華北街。
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扶墻靠著樓跟行走著。
突然,他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什……什么鬼東西……差點給爺……”醉漢口中的話含糊不清,他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扭過頭,眼睛頓時瞪圓,一股寒意瞬間沖上后腦勺……
“嘀嘟……嘀嘟……”
天剛放明,一連串警笛由遠及近,隨之響徹整片街道,并伴隨著嘈雜的議論與尖叫聲。
沒過多久,案發(fā)現(xiàn)場被趕來的警察用警戒線圍了起來,警察和那個已經完全酒醒的醉漢交流著,幾個法醫(yī)觀察著案發(fā)現(xiàn)場與尸首尋找端倪。
一棟商業(yè)大樓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冰冷尸體正靜靜的躺在那,頭骨崩碎,飛濺四處,鮮血噴涌,汩汩而流,兩顆眼珠與頭骨分離,靜靜的佇立在一旁,其目光似乎正直勾勾的盯著一處,令人感到膽寒。
警戒線的周邊圍滿了人群,一些路過不知緣由的路人,在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地上的尸體的瞬間,便立馬退出了,在一旁的街道上嘔吐了起來。
此時一位身穿白色格子衫的青年男子正從此地經過,聽見喧嘩聲,他轉頭朝著聲音來源看去,而后便看見右前方圍滿了人,而人群中不時還傳出“死人了!”“殺人了!”等字眼。
青年男子帶著疑惑,朝人群里擠去,在通過人群的縫隙,看見了大樓下的尸體,他看著尸體,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死者:未知
性別:男
年齡:二十到四十歲之間
死因:疑似跳樓
死狀:除頭部崩碎以外,身體其他部位表面尚未發(fā)現(xiàn)明顯傷痕
緊隨警車而后趕來的還有一輛白色的本田思域,車子在離著商業(yè)大樓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中下來了三人。
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身穿一件白色T恤,黑色休閑褲,著裝顯得極為普通,但他面容俊朗,劍眉英目,眼神中隱隱透露著一股凜力之氣。
中年男子的左側是一位青年男子,只是他一直低著頭,眼神略顯空洞,似乎在盤算著什么,嘴唇還在不時的念叨著。
因為低頭的緣故,他時不時會去扶一下鼻梁骨上的眼鏡框。
而在中年男子的右側是一位青年女子,女子面孔美到極致,肌膚瑩白,身材修長,長長的睫毛,靈動而又歸于精美的雙目,三千青絲披散在天鵝般雪白的頸項兩側。
她并未像其他女人一樣穿著精致的高跟鞋,只是簡單的穿著一雙運動鞋與休閑裝,不過哪怕只是穿著休閑裝,也能看出她有著曼妙的身材。
他們三人撥開擁擠的人群,走進了案發(fā)現(xiàn)場,而后朝著一群民警中的一位中年男子走去。
為首的中年男子名叫陳勛,而他身旁兩側的青年男女的名字分別叫:徐欽、謝雨晴
見他們三人走來,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朝他們迎去。
“老張,怎么回事。”陳勛率先開口道。
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無奈搖頭,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他指著不遠處的尸體道:“你們自己看吧?!?p> 聞言,以陳勛為首的三人朝著尸體方向走去,在距離尸體兩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陳勛看著尸體,右手下意識的撫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見陳勛思索的表情,張警官惆悵道:“老陳,你覺得這真的是自殺嗎?”
陳勛轉身看向張警官,眉頭皺起,沉默片刻,道:“這并不像是“自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自殺”!”
張警官頷首認同,他看著尸體的慘狀,心里有些微微發(fā)怵,道:“這幾起“自殺”案,都是從二十幾層樓跳下,墜落到地致死,單單就半個月的時候,這片區(qū)域就發(fā)生了8起跳樓自殺事件,我覺得這并不是巧合,更像是連環(huán)殺人!”
陳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并未接過話頭,因為他與老張說的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意思。
一旁的徐欽扶了扶鏡框,喃喃自語道:“這跟前幾起一樣,都是身體的一個部位出現(xiàn)碎裂,其他部位都是完好無損……”
“不好意思,讓下?!?p>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p> 此時,人群突然變得嘈雜,而后便見一位身穿白色格子衫的青年男子從人群中鉆了出來,進入了警戒圈內。
看見青年男子,陳勛那原本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張開了,只見他大步朝青年男子走去。
走到近前,他拍了拍青年男子的肩膀,問道:“王蘊,怎么樣了?”
青年男子扯出一副難看的笑容,嘴角抽動道:“差點死了?!?p> 陳勛不解的看著他,疑惑道:“怎么回事?”
王蘊無奈搖頭,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在組織語言,沉默半晌后,開口道:“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但總的來說,這些自殺事件很詭異,仿佛是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從這些自殺事件出事人的尸體上,你們應該能夠發(fā)現(xiàn)其中的端倪?!?p> “前幾天,我獨自一人調查這件事的時候,我也險些“自殺”了,但最后幸運的活了下來……”
聞言,陳勛的疑惑更甚,他張開嘴,準備再詢問幾句,卻見王蘊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說話。
王蘊道:“現(xiàn)在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總之,你們現(xiàn)在先不要去調查這件事了,我一個人來調查就行?!?p> 一旁一直默默聽他們交談的張警官,在聽完王蘊的說辭后,一雙眼睛微瞇,目光犀利的看著他,嘴角略帶深意地動了動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老陳是什么關系,但你讓我們都不要去調查,你一個人去調查?!?p> “是想表達你一人可以頂我們所有人?還是說想表達另外別的什么意思?”
張警官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王蘊想表達的不是他一個的人能力可以頂張警官他們所以警力,那他支開所有警力,不讓他們調查,這樣的做法,那可就耐人尋味了。
但如果王蘊就想要表達他一個人的能力比所以警力都強,那么只能說明他在口出狂言。
王蘊啞然,他側頭看了一眼尸體,隨后面帶歉意的動了下嘴角,解釋道:“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們繼續(xù)深入,會有生命危險?!?p> “那你就不會有危險?而且如果因為有危險而不去做我們該做的,那我們還不如脫掉這身衣服!”張警官順著這句話就問道。
“誒!老張,他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這個人,不善于表達,所以說出來的話,很容易讓人誤解!”見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陳勛趕緊打了個圓場。
張警官含笑搖頭,語氣嚴肅的開口道:“小兄弟,并不是我有意刁難或針對你,而是你的說辭很難讓我們信服,而且停止調查,并不是哪一個人說了算,畢竟這是關乎人命的事!”
王蘊點頭,表示理解,對于剛剛張警官的話,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的話確實很難讓人信服,而且他也理解張警官的做事態(tài)度。
他想了想,隨后開口說道:“要不這樣,你們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我給一個讓你們都信服的答案。”
“當然這三天里也并不是讓你們停止調查,只希望你們別太深入,如果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停止,跟我說下?!?p> 還未等張警官回答,一旁的陳勛搶先開口說道:“老張,先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侄子王蘊,我以我的名義擔保,他的話不會有假?!?p> 王蘊抬頭看了他一眼。
張警官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
陳勛撇了一眼張警官,繼續(xù)說道:“而且你也不愿意看見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吧,雖然有時候危險是在所難免的,但能不遇到最好還是不要遇到,是吧!”
聽完陳勛的話語,張警官微微點頭,他的目光在王蘊的身上打量了一遍,似乎有些猶豫不決,良久后,似乎做了決定,道:“嗯,行,既然你都用名義擔保了,那我就信他!”
說完,走到王蘊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p> 王蘊點頭“嗯”了一聲,與張警官交換了一下手機號,隨后朝著陳勛身旁的謝雨晴揮了揮手,溫聲道:“謝警官,難得見一面,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我知道有個地方味道很不錯?!?p> 謝雨晴靜靜的看著他,那雙靈動而清澈的眸子與他目光對視,并未作出回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王蘊低頭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隨后便對眾人說道:“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便朝著警戒圈外走去。
在經過徐欽身邊時,王蘊的左手掌似無意間搭放在了他的肩上,通過身體間的錯位,擋住了張警官與陳勛他們的視線。
王蘊的左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而后若無其事的走出了警戒圈,身影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這一系列的動作行云流水,在轉瞬間完成,并未讓人察覺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