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寧靜的山谷,在盛夏中仿佛成了眾多生物的天堂,他們在這里或玩鬧,或打斗,或抒發(fā)自己的情義。灌木叢中,一只野貓嘴里叼著老鼠,將它丟給小貓,自己卻樂此不疲的看著小貓氣鼓鼓的咬著老鼠的脖子,展現(xiàn)著他們最原始,最殘酷的愛。
在山谷里的另一個角落,轟的一聲巨響,莊峰又一次被打飛,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覺得自己正在經(jīng)受從未有過的痛苦。
黑衣男子玩弄著手中的匕首,玩味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p> “我,我還能繼續(xù)!”
此時的莊峰,想起了當(dāng)初徐蕾面對四個殺手時的情形,多么熟悉的一幕,但結(jié)局卻迥然不同,他看著自己柔弱的雙手,怒吼一聲,憤然向黑衣男子殺去。
蘇瀾雙目通紅,默默的為莊峰祈禱著。
“大樹,大樹,救救我們吧!”
然而,大樹除了在風(fēng)的晃動下咧咧作響外,并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他好像從莊峰的老友,變成了一個只會看熱鬧的路人。
砰!
一個東西撞擊在了樹干上,緊接著掉了下來,嚇得蘇瀾驚叫了起來,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滿身是血的莊峰。
“臭小子,你倒是很執(zhí)著嘛!不過老子現(xiàn)在沒有耐心和你繼續(xù)斗下去了,我要把你抓起來,帶回蒼狼軍!”
蘇瀾跳著腳罵道:“不許你帶走莊峰哥哥!”
黑衣男子大口喘著氣,事實上,他的體力也被莊峰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這小子還有體力打下去,那勝負難料?。?p> “死丫頭,給我閉嘴,再廢話,老子就把你宰了!”
莊峰再一次晃晃悠悠站起來,擋在蘇瀾前面,道:“何,你個廢物,嚇唬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王就在這里,而且還能打,難不成,你也怕和那個廢物一樣,粘在石頭上嗎?”
這一次,徹底激怒了黑衣男子,他揮揮手,示意同伴一起上,粘石頭的那位自然不會錯過這報仇的機會,也隨著其他黑衣人圍攏而來。
“兄弟們,先殺了那個小丫頭,再對付這小子,記住了,這小子要抓活的,嘿嘿,只要能保證抓了活的就行,其他的你們自由發(fā)揮?!?p> 眾人了然,莊峰擋在蘇瀾的前面盡量避免讓他們傷害到蘇瀾。
這時,黑衣男子大叫一聲:“去你的吧!”一掌將莊峰掀飛出去,其余人等像是瘋狗爭奪食物一般朝著莊峰飛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蘇瀾在莊峰的視線中,越來越遠,他看到蘇瀾惶恐的逃到大樹后面,躲避那個致命的殺手,他悲憤交加,曾經(jīng)的他,軟弱的無法保護徐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蕾一人在那拼命,而今天的他,雖然有能力,但無奈實力太弱,同樣無法保護身邊的女孩。
這個時候,莊峰也重重的落在地上,身體滾在了山崖之下,他抬頭看著那個曾經(jīng)看起來并不是很高的山崖,這一瞬間,卻感覺到了一種無奈和痛苦。
就在這一瞬間,莊峰覺得手上碰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把銹跡斑斑的劍,他欣喜若狂,忍著身體上的劇痛,將那把劍拿起來,暴喝一聲,朝著沖來的敵人殺了過去。
也許是他們根本沒有意料到莊峰會拿出一把劍,本來是抱著好好將這個王族子弟蹂躪一番,然后砍去手腳抓起來的想法向莊峰沖去的,可是現(xiàn)在躲也躲不及,莊峰的劍,直直的刺進了最前面那個人的胸膛。
那人木訥的看著捅在自己身體里的劍,只覺得身體慢慢變冷,生命力也慢慢的消失殆盡。那鮮血像是地底憤怒的熔巖,瘋狂的從傷口中噴涌而出。
莊峰殺人了,第一次手刃敵人,心里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但是,這把銹跡斑斑的劍,重新給了他勇氣,像是一個真正的戰(zhàn)士一樣,去面對一切來自黑暗中的挑戰(zhàn)。
其余人見狀,紛紛開始后撤,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死在一個小娃娃的手上,內(nèi)心不免有些發(fā)憷,雖然他們都是常年在刀口游走的亡命之徒。
莊峰的眼神里,充滿了戰(zhàn)斗的欲望,他好像隱約明白了徐蕾當(dāng)時的心情。
這個時候,那個追殺蘇瀾的黑衣人暴喝一聲:“先別管他,殺了這個小丫頭!媽的!簡直和泥鰍一樣的滑,氣死老子了!”
這些人本得令,朝著蘇瀾圍剿了過去。
莊峰一驚,縱身一躍,一劍斬殺了跑到最后面的黑衣人,叫道:“有什么事沖本王來!不要動本王的女人!”
眾人聽到莊峰那稚嫩的聲音,不知該好笑還是該生氣,那領(lǐng)頭的又追了幾圈,可就是抓不到蘇瀾。蘇瀾覺得,她的愿望成真了,這顆大樹,冥冥之中給了她保護,讓她可以順利的逃脫追殺。
領(lǐng)頭的黑衣人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到莊峰的話,罵道:“那老子就先拿你開刀了!”
說著話,便放棄了蘇瀾,迅速朝著莊峰沖了過去,那速度,讓莊峰的眼皮狂跳,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這個時候,只覺得脖子上的項圈突然嗡嗡作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瞬間灌輸在了莊峰的身體之中,他好像不受控制的迎了上去。
當(dāng)?shù)囊宦?,二人的兵器撞在了一起,那巨大的劍氣瞬間擴散開來,將那些黑衣人振飛了去。
他們木然看著莊峰和他們的老大,仿佛眼前的兩個人,都是不可戰(zhàn)勝的絕世強者,與他們?yōu)閿?,那就是在自尋死路?p> 莊峰腦子里瘋狂的過著那些劍招和戰(zhàn)法,他是個聰明絕頂?shù)娜?,只要是自己學(xué)過的東西,就絕對能用的上。
二人交戰(zhàn)許久,莊峰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扭捏笨拙,逐漸的流暢起來,身法也愈加詭異,但他知道,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老祖給他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把巨劍從天而降,強大的劍氣瞬間將其他黑衣人化作青煙,老大也被彈了出去,蹲在地上吐血不止。
“師父?”
看到插在地上的那把巨劍,莊峰不由得脫口而出。
尚風(fēng)大師猶如清風(fēng)一樣,緩緩的落在地上,怒道:“敢在我的地盤搗亂,你們是活膩了吧!”
他的眼神落在莊峰的身上,又落在了那把帶著血,銹跡斑斑的劍上,道:“莊峰,你可知錯?”
“是,師父,弟子知錯?!?p> 然而,尚風(fēng)大師只是點點頭,并沒有過度責(zé)備莊峰,那黑衣人見情況不妙,轉(zhuǎn)身要跑,莊峰急忙喊道:“師父!別讓他跑了!”
然而尚風(fēng)大師微微一笑,道:“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p> 莊峰頓時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揮起手中劍朝著那黑衣人沖了過去,那黑衣人暗叫不好,回身接戰(zhàn)。
二人斗了片刻,尚風(fēng)大師苦笑的搖搖頭,道:“傻小子,你上了他的當(dāng),對付這一招,應(yīng)該用繁星落日式!”
莊峰恍然大悟,叫道:“是!師父!”
“笨蛋!對付雙刀,這樣行嗎?”
“踢他!”
“插他雙眼!”
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罵道:“你個糟老頭子,能不能閉嘴!哪學(xué)的這么損的招式!”
“嘿,還不服?徒弟,干他!”
莊峰大叫一聲,趁著黑衣人失了重心,一劍將他的頭顱砍了下去。
戰(zhàn)斗終于結(jié)束了,莊峰雖然身心俱疲,但這種勝利的感覺,讓他再一次澎湃了起來,笑呵呵的回到尚風(fēng)大師的身邊,道:“師父,我是不是進步很大?”
尚風(fēng)大師點點頭,道:“還行,比我差多了,繼續(xù)努力吧?!?p> 蘇瀾來到近前,問道:“師父,您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尚風(fēng)大師道:“哼,你們以為能逃得出我感知區(qū)域嗎?我在這里觀察了你們很久,尤其是莊峰,表現(xiàn)很不錯,雖然有些傻?!?p> 莊峰發(fā)覺師父今天不太對勁,他從來沒有這么說過話,好奇的問道:“師父,您今天是怎么了?”
尚風(fēng)大師沉默片刻,露出一副極其難看的苦澀的笑容,道:“有個人想見你們,我把他帶到了這里?!?p> 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紫色長袍,胡子長的幾乎可以做繩子用的老頭走了出來,哈哈笑道:“哈哈!你個摳門老家伙,居然舍得把這么兩個寶貝給我。”
尚風(fēng)大師尷尬道:“我可以反悔嗎?”
老者笑道:“你可是自稱上仙,上仙說話能不算數(shù)嗎?嘿嘿,算了,老家伙,如果你想他們,到時候可以去天羽宗找我,我隨時歡迎!”
莊峰聽著他們的談話,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跪地哭到:“師父,你不要我們了嗎?徒兒知錯了,不要趕徒兒走!”
蘇瀾以為師父生氣了,也和莊峰一起跪在了地上,道:“師父,是我鬧著讓莊峰哥哥帶我出來玩的,不關(guān)他的事。”
尚風(fēng)大師搖搖頭,嘆息道:“孩子們,并非為師不想要你們,只是為師現(xiàn)在處在一個關(guān)鍵的突破期,不能再照顧你們,而且,你們需要一個更加龐大的宗門,接受更加正宗的訓(xùn)練,認識更多和你們志同道合的伙伴,天羽宗是名門正派,也是這亂世中,唯一一片修行者的凈土?!?p> 尚風(fēng)大師看著老者,道:“老魏,這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孩子們,快給魏長老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