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決了方?的首領之后,漫儀的人不肯屈服。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漫儀帶領手下兩萬人和鐘離玄的十萬人戰(zhàn)了起來。
雖然最后北天獲得了勝利,但是漫儀手下的人的戰(zhàn)力依舊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漫儀潰敗后,帶領數(shù)百人和共林逃亡后方。
鐘離玄讓鄭盧弦和牟單文穩(wěn)定大軍局面,和木裳親自帶人追漫儀。
奔逃了一天一夜后,漫儀等人不得不停下來稍微修整一下。
“右岸,如果鐘離玄帶人找過來了?!甭x隨處坐下,向右岸交代,“收到我的指令之后,你帶人把鐘離玄引開。”之后看向共林,“共林,你跟著我,木裳肯定會追著你。”
“遵命?!倍硕蓟氐馈?p> “主子,喝點水吧?!庇谠聦⑺疫f給漫儀,“您都很久沒喝水了?!?p> 漫儀接過了水囊,喝了幾口。
在漫儀他們修整了一會兒,吃了點干糧準備再次逃的時候,聽到了很多馬蹄聲。
漫儀上馬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說,“準備好,按我說的行動?!?p> “遵命。”跟著漫儀逃出來的人都是忠心于她的人,自然會聽從她的命令。
待到鐘離玄和木裳趕到后,漫儀等人沒有跑,只是騎著馬等在原地。
“大勢已去,不要抵抗了?!辩婋x玄勒住馬,說道。
“能再見你一面,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漫儀朝著鐘離玄笑了一下,“我不會問你有沒有愛過我這種話,我知道答案,我只要,你心里永遠都有我的位置?!?p> 鐘離玄沒有理漫儀的話,而是揮手讓身后的人準備上前。
木裳勒住馬后,沒有關注漫儀和鐘離玄,而是看著漫儀身后的共林。
見狀,漫儀笑了笑,她說,“按計劃行動。”之后迅速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著共林跑了。
“我去追共林。”木裳留下一句話,追著漫儀她們走了。
漫儀剩下的人不要命地纏住鐘離玄等人,因此鐘離玄一時脫不了身,只能看著木裳帶著“巽”的人追出去。
跑出一段距離后,漫儀停下了。
木裳也停下了。
雙方在對峙。
這場景仿佛是十幾年前在北天皇宮時,漫儀心境依舊,可是木裳的心境已經(jīng)不同了,她已經(jīng)不再為鐘離玄而痛苦,她來只是為了處理“巽”的人,為了自己的任務,而不是兒女情長。
“木裳,我已經(jīng)陪了鐘離玄十幾年了,我贏了你?!甭x朝著木裳說道,“即使他不愛我又如何,我依舊能陪在他身邊?!?p> 木裳已經(jīng)不在乎鐘離玄了,她沒理漫儀的話,沒有什么話想和漫儀說,也溝通不了。
木裳直接帶人進攻,“處理‘巽’的人,都不能留。”跟著共林的人和之前的人不同,已經(jīng)叛離太久,做的事情也很多,不能留了。她吩咐木瑞渠和木誠。
木裳直接朝著共林而去,漫儀主動站到了共林前面。
“讓開,”木裳皺了皺眉,“我處理的只是‘巽’的人?!甭x應該由北天的人來處理。
漫儀笑了笑,“是我贏了。”說著,手挪到了腰間。
想起之前的事情,木裳瞳孔急劇收縮,她大喊,“快離開此處?!闭f著,急忙運轉(zhuǎn)輕功離開。
之后,一聲巨響。
“嘭”的一聲,距離漫儀最近的人都被炸得血肉橫飛。
木裳帶領的“巽”的人聽到了木裳的警告,大部分都逃開了,但還是受了很重的傷。
木瑞渠和木誠也受了重傷,二人起身,急忙四處搜尋,“宗主呢?宗主在哪里?”
四處看,都沒有木裳的身影。
鐘離玄那邊剛解決了人,就聽到了巨響,他不由得心里一痛,急忙騎馬趕了過去。
看到這里的樣子,他急忙下馬,“阿裳,阿裳你在哪里?”他四處尋找木裳的身影。
等到將此處都搜尋之后,還是不見木裳的蹤影,鐘離玄嘔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皇!皇!”鐘離玄跟著的人見狀,急忙將鐘離玄送回營帳救治。
木瑞渠和木誠吃了謙清安給他們準備的藥,又在此處搜尋了好幾天,終于死心了。
“寫信給少宗主吧?!蹦救鹎ㄩ_臉上的一把血,跟木誠說,“將此處的情況都告知少宗主,共林等人皆已死亡,之后就請少宗主主持大局。”
“好?!蹦菊\也答道。
北天
皇宮
“則太子?!敝t清安進宮是為了和鐘離則商議“巽”的事情,如今鐘離玄和木裳已經(jīng)奔赴戰(zhàn)場。身為北天監(jiān)國和“巽”的少宗主,清除“巽”在北天皇都的殘余勢力需要謙清安和鐘離則交流。
“阿蒔,坐吧?!辩婋x則看見謙清安,溫柔地笑道。
“這次來是想和則太子談一下‘巽’在北天皇都的事情?!敝t清安依言坐下,“需要則太子的支持?!?p> “當然可以?!辩婋x則笑著說道,“父皇出發(fā)前也囑咐過我,讓我配合你行動?!?p> “嗯?!敝t清安頷首,“線索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明日我就開始行動了。”
“好。”鐘離則點頭,“我會下令的,讓他們配合你們?!?p> “多謝。”謙清安回。
聞樓
謙清安接到子車塵的信后,看完之后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沉思一會兒,她提筆回信。
這樣看,南司的“巽”的勢力已經(jīng)被子車塵控制,西郁和東奚已經(jīng)處理了,現(xiàn)在只剩北天的了。
想到這里,謙清安不由得看向了北天邊境的地方。
北天皇都的共林留下的勢力并不多,在鐘離則的配合下,這幾日謙清安已經(jīng)帶人將幾家酒樓和客舍接手了?;识紕萘径继幚砹?,其中負責的人有點出乎謙清安的意料。
當初木震接任“巽”的宗主時,生母尚在,她偏心木震的弟弟。因此木震由父親撫養(yǎng)長大,但是后兩個兄弟由母親照顧。木震兄弟有二人,一人不學無術,沉溺享樂,一人心高氣傲,野心勃勃,有異心,勾結(jié)外人,引起動亂。當初巽動亂,木震因此被重傷??梢哉f,這二人就是“巽”滅亡的導火索。因為之前盡管有小部分人會因外界誘惑而失去本心,但大部分人都恪守本心。但是這兩人在木震生母縱容包庇下,還有他們的妻妾子女,都是“巽”一大暴亂的罪魁禍首,潘多拉的魔盒是被二人大大打開的。但是當初木震和木裳經(jīng)過戰(zhàn)斗,木震去世,木裳也耗費了大量精力,謙清安都被托付給了謙恕,終于將這動亂平息,參與的人也都被處理了。
但是被謙清安抓住的人,卻是當初木震的二弟的子女之一,木瞿。嚴格來說,可以說是木裳的堂兄。
謙清安將此人關在了起來,準備交給木裳處理。
至此,北天皇都的“巽”的勢力基本被謙清安掃除完畢。
幾日后,謙清安收到了木瑞渠的信,看了信后,她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后,她以雷霆之勢處理了“巽”在北天的所有殘余勢力,并寫信給子車塵讓他處理了捉住的人。
半月后,鐘離玄得勝回朝。方?歸順,大勝得歸。
當天,謙清安進宮見了鐘離玄,辭別離開了北天。
鐘離玄坐在龍椅上,依舊是威嚴的君王,依舊是冰冷的帝王。
他的手下,是實力蒸蒸日上的北天,所有權(quán)力都集中在了他手中,外無敵人侵擾,內(nèi)里百姓安康。
他的繼承人也有智謀有才華,會是一個合格的君王。
鐘離玄,多么可悲一個人。
前十幾年他的執(zhí)念是成為皇帝,他歷經(jīng)千辛萬苦,成功了,但他丟了自己最愛的人。此后余生,他會當好北天皇,慢慢了結(jié)前半生的執(zhí)念,但與之同時,他對木裳的執(zhí)念會愈發(fā)濃烈。
了結(jié)一個執(zhí)念的同時,另一個執(zhí)念也慢慢形成。
最后將他吞噬。
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他是一個好皇帝。
北天皇鐘離玄十九年,方?歸順。后漫儀因勾結(jié)外敵,廢后。
自此,北天進入盛期。
同年,“巽”再次告書天下。
經(jīng)過“巽”之宗主木裳幾年追蹤,手下叛離“巽”的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皆已處理,四國斗爭中不再有“巽”之人。宗主木裳在最后一次戰(zhàn)斗中殞命,因此少宗主木蒔按照先祖意愿和宗主命令,宣布“巽”自此消亡?!百恪辈辉偈占{任何人,“巽”剩下所有人此后避世,至,所有人死亡。
“巽”之規(guī)矩,宗主在,少宗主不學“巽”之術。因此,隨著木裳去世,“巽”的獨門暗器陣法皆失傳。
“巽”之少宗主木蒔,本為木裳和“艮萬”謙恕之女,自此木蒔身份不在,只存“艮萬”少掌門。
“巽”自先祖創(chuàng)立,自此幾百年,終于此。
告書一出,天下嘩然。
艮萬
“小姐,外面都因為‘巽’的事引起軒然大波了?!绷芮邚耐饷婊貋恚d致勃勃地和謙清安說道,“人人都在討論呢?!?p> “嗯。”謙清安看著醫(yī)書,淡淡地應了一聲,“任何一條消息出去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一下說了這么多,實屬正常?!?p> 當時雖然說“巽”的人避世不出,其實經(jīng)過此次叛亂,剩下的需要遣散的只有青龍?zhí)玫娜?。青龍?zhí)玫娜税凑账麄儌€人意愿,愿意走的給了些珠寶讓走了,不愿意走的跟著木瑞青避入了深山。當初朱雀堂和玄武堂的那些人,以及林水,都已經(jīng)放走了。
木裳手下的心腹,即永遠不會背叛木裳的人,包括木瑞渠和木誠,帶著“巽”的核心陣法和暗器,留在了距離“艮萬”兩座山遠的地方避世。
“也是?!绷芮唿c頭,“小姐,太子殿下又來信了呢?!逼鋵嵤且孜膶懶艁泶咚?。
“嗯,我收到了?!敝t清安點頭,“我已經(jīng)回信了,我陪母親再待一段時間,我再回南司,不然我不放心。”
說著,她起身走向木裳所在的地方。
淋沁連忙跟上。
當初木裳雖然及時運轉(zhuǎn)輕功離開了,但是仍離漫儀比較近,因此確實被炸成了重傷,幸運的是,謙恕一直跟著她,雖然沒有來得及組織漫儀,但是用輕功帶走了重傷的木裳。
當時木裳傷得很重,即使有“艮萬”掌門全身心的精力花費,也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可以下地。
“母親,師父?!敝t清安敲了敲門。
“進來吧?!敝t恕的聲音傳了出來。
謙恕正扶著木裳慢慢走。
“母親,恢復的如何?”謙清安問道。
“很不錯了?!敝t恕扶著木裳坐下,回答。
“你最近總待在‘艮萬’,阿塵那邊不是都準備婚禮了嗎?你不過去可以嗎?”當初去北天之前,謙清安和子車塵在木裳和子車年的見證下定了婚禮日期。后來木裳出事后,婚禮一再往后拖,直到木裳醒來,基本恢復了精力,婚禮才又開始準備。
“放心吧,”謙清安給木裳和謙恕都倒了杯茶,“有阿塵在,我放心。”
“你呀,”木裳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有阿恕照顧我,你就專心準備你的婚禮吧。”她知道謙清安是擔心她,“現(xiàn)在‘巽’也沒有事情了,‘艮萬’的事情我可以幫著阿恕,你就回南司吧。不能只讓阿塵一人準備,他是南司太子,也不容易?!?p> 謙恕也點頭,“我會好好照顧阿裳的?!?p> “那好,”謙清安笑了笑,“那我明日就回南司了。”
“嗯,”木裳點頭,“就同我之前和你說的,我和阿恕給你三十年時間。這三十年,你就專心醫(yī)術,不必管‘艮萬’之事?!?p> “四十年。”謙恕在旁邊開口說道,“相信我。”這不僅僅是醫(yī)術了。
“好。”看到木裳和謙恕如此,謙清安也能放心地離開了,“到時候我會回來接班的?!?p> “去吧?!蹦旧涯克椭t清安離開。
謙恕握住了木裳的手,安慰她。
木裳朝著謙恕笑笑,“感覺人生前幾十年,仿佛大夢一場,終于得到安穩(wěn)了?!?p> “嗯,”謙恕將木裳拉到懷里抱住,“我會陪著你,在之后的日子里?!睅资辏t恕終于得償所愿。
屋內(nèi)溫情脈脈,屋外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