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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廳與家庭

第二十一章爭車大戰(zhàn)(一)

舞廳與家庭 張艾民 3156 2019-11-30 09:19:43

  又一個晚上。丁蘭受安梅的邀請,兩人來到文化宮跳舞。她騎著自行車路過文化宮停車場時,聽到后面有汽車過來的聲音。去看,是李本天開著車往停車場走,朝她笛笛兩聲過去了。她看到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女人,是那個風(fēng)騷妖嬈的田亞麗。她呼地來了氣,副駕駛座以前是她坐的,現(xiàn)在坐上其她女人,這不讓人生氣嘛。等李本天把車停好,和田亞麗相伴著往舞廳門前走,她三步并做兩步?jīng)_上前,朝李本天伸出手,厲聲喝道:“把車鑰匙給我!”

  李本天看到丁蘭擋在面前,他楞了一下。家門的鑰匙早給了丁蘭:“給你了,在法院?!?p>  “我要的是車鑰匙?!?p>  李本天明白了,不客氣地說:“車是我買的,與你無關(guān)。”

  “不行,你買的也有我一半。沒離婚前,咱們一人一半!”丁蘭的口氣堅決。她說的很在理,汽車是夫妻共有財產(chǎn),不論車主掛在誰名下,只要是結(jié)婚后購置的,就是共有財產(chǎn)。共有財產(chǎn)各有一半。如果這輛車是李本天在婚前購置的,車牌又掛在他名下,這輛車就與丁蘭沒多大關(guān)系了??汕∏∈腔楹筚徶?,丁蘭說的在理。

  李本天倒吸了口涼氣,張口結(jié)舌,沒法應(yīng)對。法院還沒判決,財產(chǎn)沒進行分配,丁蘭說的有理??伤幌氚衍囪€匙給丁蘭。汽車是他的腿,去哪里辦事都得開車去,把鑰匙給了她,就沒坐騎了,多不方便。他想了一會兒,口氣軟軟的說:“你沒駕駛證,又不會開車,你要車鑰匙做啥?”

  的確,丁蘭是沒駕駛證,她所在的公司離家也不遠(yuǎn),騎自行車也就半小時左右,但她口氣堅硬地說:“沒駕駛證我考,不用你操這個閑心,快給我把鑰匙拿過來。”

  面對丁蘭的咄咄逼人,李本天心里“噔”的生起股火。他口氣變得生硬,質(zhì)問:“你早不學(xué),晚不學(xué),咋偏偏現(xiàn)在要學(xué)?”

  “我就要現(xiàn)在學(xué)!你能咋了?給我把鑰匙拿過來!”丁蘭毫不退讓。

  李本天看出丁蘭在找碴子,他不耐煩了,憋著氣說:“不行,現(xiàn)在我正用車?!?p>  “不給?”丁蘭撲上去,還跟以前一樣,雙手去抓李本天的臉,“讓你不給!我跟你拼啦!”

  站在一旁的田亞麗也看明白丁蘭是在找李本天的碴子,為了維護情人的利益,她伸手拉住丁蘭的胳膊:“大姐,有啥好說,別這樣不禮貌。”

  丁蘭見田亞麗拉她,頓時憤怒的大罵:“滾一邊去!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管我的事?臭X子……”

  田亞麗見罵她是臭X子,氣瘋了,抬起雙手去打丁蘭,那情景像打似打,像抓似抓,兩只手亂舞,伸過去手抓住丁蘭的頭發(fā)往下拽。

  丁蘭的頭發(fā)被抓的生疼,但她不叫喊,而是咬緊牙關(guān),忍住疼痛,也抓住田亞麗的頭發(fā)往下拽。兩人都用足勁兒,像發(fā)怒的山羊,頭頂頭,彎腰蹶腚,使勁拽對方的頭發(fā),誰都想干倒誰,誰都干不倒誰,僵持住。

  李本天是直叫喚,干急:“快放手!快放手!”可兩人誰也不放手。

  他也不好拉,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情婦,偏袒一方,都會為以后埋下難以估計的禍根。急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于,他先伸手拉住丁蘭。丁蘭是他老婆,他還是比較了解,吃軟不吃硬。他帶著央告的口氣,軟軟的求:“蘭蘭,你先放手,車的事好商量?!?p>  丁蘭垂著頭,咬著牙,狠狠地說:“商量個屁,那就是我的!”

  “好。你的。你先放開她,”李本天摸住丁蘭的手腕,想掰開她的手,“總得有個人先松手。”

  “滾!滾遠(yuǎn)遠(yuǎn)的去!”丁蘭抬腿踢了李本天一腳,“你是欺負(fù)老婆的把式!”言外之意是罵李本天當(dāng)著情人的面欺負(fù)老婆,著實讓李本天臉上掛不住。

  此時,已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人們誰也不上去拉,擔(dān)心惹出麻煩。但有人勸解:“放開吧,別打了!

  “別鬧了,多不文明,讓人笑話!”

  還有人說:“回去吧,都讓一讓就行了?!?p>  李本天聽后,又去拉丁蘭:“多不好看,讓人笑話,快放開?!闭f著,又摸住丁蘭的手腕,如果他使上勁兒捏丁蘭的手腕,可能一下就會把丁蘭的手捏開,可他不敢,擔(dān)心把丁蘭捏疼。丁蘭那暴躁脾氣,說不定反過來會咬他兩口。他捏了半天沒敢用勁,只是一種象征性的捏著丁蘭的手。

  丁蘭又踢了李本天幾腳,喘著粗氣罵:“滾開!滾遠(yuǎn)遠(yuǎn)的!”。李本天動也不動。

  安梅在一旁看的清楚,她恨李本天拉丁蘭不拉田亞麗。她就一把推向李本天,氣呼呼嘲諷:“你這人怎么這種水平?欺負(fù)老婆,偏向外人!”

  頓時,圍觀的人中發(fā)出嗤嗤的笑聲,人們猜測李本天和田亞麗的關(guān)系。有人見過他們倆共舞,說:“他倆是舞伴。那女的可能是他老婆?!?p>  有人說:“不拉舞伴拉老婆,這人會做事。”

  有人竊竊私語。嘀咕的聲音不高,還是傳到李本天耳中“情人。老婆。”斷斷續(xù)續(xù)的話。

  李本天臉上掛不住了,厲聲質(zhì)問安梅:“你是何人?多管閑事?!?p>  “我是丁蘭的朋友。能不管嗎?”安梅回答干脆,理直氣壯。

  “嗯?”李本天一愣,感到奇怪,丁蘭何時有了這么個朋友?又問,“你是做啥的?”

  “別問我是做啥的?!卑裁窙]好氣的頂回去,“先說你是做啥的?為啥光拉丁蘭姐,不拉那個女人?”

  這可把李本天問住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說丁蘭是他老婆,還不敢說他們正在鬧離婚,更不敢說田亞麗是他的情人。即使人們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能從他嘴中說出去。不啃聲最好,否則,人們一定會笑話他。那可真有人要罵他欺負(fù)老婆。這樣也把田亞麗裝進去了,以后就會有矛盾。他呆愣的站著。

  “干什么了?”跑過來兩個保安,一胖一瘦。兩保安一人拉住丁蘭,一人拉住田亞麗。

  胖保安說:“松手!快松手!鬧什么鬧?不松手我馬上叫警察,把你們都送進派出所關(guān)起來。”

  保安的話分量很重,誰愿意去派出所?到了那里被警察詢問上一番,傳出去那才叫丟人敗興。兩人聽后,幾乎是同時松手,放開對方。

  瘦保安問李本天:“你是她們什么人?在這里忙活?”

  李本天指著丁蘭吱吱吾吾道:“她是我老婆。不過……”他沒說出和丁蘭鬧離婚的事。

  瘦保安覺得蹊蹺,指著田亞麗問:“她是你什么人?”

  “舞伴?!崩畋咎齑鸬睦???磥硭缫严牒脩?yīng)付的臺詞,

  “舞伴?”瘦保安嘴里咀嚼了一遍,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話里有話:“舞伴?嗯,也就是好朋友吧?!?p>  田亞麗聽著保安說好朋友,覺得味道不對,不滿的責(zé)怪瘦保安:“舞伴就是舞伴,朋友就是朋友,還要加個好字,聽著怪別扭。”

  胖保安聽后,撲哧一下笑開,指著舞廳的門,樂得說:“大姐,別在意啊。那里邊舞伴可多了,就那么回事,人們也沒啥可說的,都跟朋友一樣?!?p>  田亞麗已聽出這話里有含意,可她無可奈何,只好嘆口氣,擺個高姿態(tài):“唉,算了,我走呀。都是這種水平的人,咱惹不起?!闭f罷,她自顧自朝大門外走去。

  李本天也急急忙忙走到汽車旁,上了車,發(fā)動汽車。

  丁蘭大步?jīng)_過去,擋住車頭:“不準(zhǔn)走!給我車鑰匙!”

  李本天放下車窗,從車窗里伸出頭,瞪著眼吼:“不要命了你?還有完沒完?”

  “不活了我!把鑰匙給我拿過來!不給!你今天休想走!”丁蘭嗓門更高。

  李本天無奈,只好壓住火氣,責(zé)問:“你今天是咋了?非要這個鑰匙!”

  “對!今天非要這個鑰匙,不給我就不行!”

  “我要是不給了?”

  “你就休想走!”

  “我就要走!”李本天踩住油門,發(fā)動車,車往前動了下。

  丁蘭猛的一下坐在車頭前,大喊:“你壓死我吧!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喊罷,她哇哇大哭。

  瘦保安過去拉丁蘭。胖保安從車窗外拽住李本天的肩膀,“你瘋啦?敢硬開?要出人命的!”

  李本天見如此,“我把車倒回去!”他把車停在停車場,把鑰匙一拔,裝進口袋。下了車,繞過圍觀的人們,急匆匆的去追田亞麗。

  丁蘭在地上坐著,又哭又罵:“天下還有你這樣的男人!不要老婆要舞伴!沒良心的東西!”

  “嗡”的一聲,圍觀的人們響起一片議論聲。

  有人說:“什么舞伴?他倆肯定是相好的。”

  “就是,那女的相好可多了,哪個她不是說舞伴?”

  “就是,還給咱這喜歡跳舞的人臉上抹黑?!?p>  “哄”的一聲,響起一片笑聲。

  胖保安朝人們揮手:“散了吧。跳舞的就請進去。要乘涼的到那邊排椅上。別在這兒聚成一團,影響人們活動?!?p>  人們漸漸散去。丁蘭坐在地上低聲抽泣,她身旁站著安梅。

  胖保安扶住丁蘭,往起攙:“大姐,回吧。碰上這號沒出息的東西,你有啥辦法?”

  瘦保安朝舞廳門指了下,接過話:“那里面,這號人可不少。坐在人家女的旁邊,低三下四的求人家跳支舞,可下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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