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元大殿
距離玄元宗宗門大會僅剩一日,但此時的玄元大殿早已聚了許多人,皆是宗門高層。
108峰峰主,各堂堂主,各大支脈領(lǐng)袖以及其他大乘期長老,匯聚一堂。
正所謂小會議大事,大會議小事。宗門接下來的策略、做法,其實早就已定下。
大致將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也談妥,現(xiàn)年一千三百歲的玄元宗第十七代宗主童鎮(zhèn)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
“大致就如此吧,空間裂縫古之未有,也無先例可循,雖已派人先行探查,但到時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諸位,還有什么問題么?”
眾人皆是搖頭。
滿意的點點頭,童鎮(zhèn)繼續(xù)說道。
“玄元建宗一萬兩千年,從當初的小宗門到現(xiàn)今云州三足鼎立,在北域也略有薄名,歷代祖師弟子披荊斬棘無不奮力,只恨修行路窄,無數(shù)先賢止步大乘,無法更近一步,現(xiàn)今我宗門天才群起,顏姝那丫頭小小年紀便已至法相,百年內(nèi)未必不可大乘?!?p> “聽聞昨日有支脈秋明觀弟子易北,在歸來峰頓悟,更是創(chuàng)出連在場的徐師弟和曹師弟都驚為天人的符術(shù),可見我玄元宗現(xiàn)今是人才濟濟,各位,切勿讓時代的悲哀成為這些孩子們的悲哀,讓他們小小年紀便進無可進,空有天資而止于大乘,現(xiàn)今的修為體系,是該往高處再伸一伸了?!?p> 眾人默然。
物競天擇,優(yōu)勝略汰,修士一代代繁衍下來,子嗣后代的資質(zhì)也是越來越高,大乘期在以前或許遙不可及,但在現(xiàn)今,雖然依然彌足珍貴,但再也不像過去那般高不可攀。
而現(xiàn)在許多資質(zhì)妖孽的弟子面臨的尷尬處境就是,早早的便到達境界的天花板,然后在往后漫長的余生中,也許戰(zhàn)力不斷增強,各大法門樣樣精通,但修為卻再難寸進。
五千年前,中域頂級宗門人皇殿有一絕頂天才,三十歲便達到大乘境,震驚天下,此后更是打遍當時的九域,被尊為天下第一人,當時無數(shù)人充滿期待,認為他定能突破修行桎梏,開天下先河。
然而一千年后,他卻依舊困于大乘境,最后道心破碎,走火入魔,將九域變?yōu)槲逵颉?p> 自此之后,“修行盡頭是大乘”的觀念大行其道。
“干他娘的,我就不信修行真有盡頭,若真有盡頭,那時我便該明白這天地為何存在,太虛又到底他娘的有多大!我連太虛的盡頭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到了盡頭!”
一位半披著道袍的虬髯大漢拍座而起,怒道。
眾人紛紛點頭。
徐勝卿拂著長須,對曹宇恒說道。
“曹師弟,聽聞你那指玄劍派的兄弟,也感到突破的契機了?”
眾人紛紛投在目光。
曹宇恒點頭,感慨道。
“鶴軒曾托人傳來消息,他在異界中的確感到了更進一步的契機,這十年來一直在異界中尋找機緣,未曾回來過,事實上,異界有突破大乘界限的契機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天下了,這消息是可靠的,只是據(jù)我所知,目前還未有人能突破這層障礙。”
“咱們宗門還是有差距呀,先行前去探查的幾位師弟,還未感悟到這份契機。不過既然這么多大乘修士有所感應(yīng),想必不假,這異界看來真是我們修士的福地,各位,為了修真界,為了人族,也為了宗門未來大計,請務(wù)必勠力同心!”
童鎮(zhèn)緩緩起身,厲眼掃視大殿,宗主之威展露無遺。
眾人自是稱善。
翌日。
近百萬修士,匯成一股浩瀚的洪流,沿著八道通天梯,無論修為高低,皆是一步一階,莊嚴肅穆,踏向玄元大殿。
玄元山頂,只有一處大殿,兩處偏殿,而在殿前,是一個偌大的廣場,比接引臺龐大百倍,在空間法陣的擴大下,容下百萬修士自是綽綽有余。
易北許是前日頓悟的關(guān)系,在支脈的陣列中,位置被安排地靠前,與羨慕嫉妒恨的郝大仁分別后,直直走向前方。
這里站著的,都是支脈年輕弟子中的頂尖人物,至少都是元嬰起步。
修真界年輕弟子的概念,以百歲為界。有一些快脫離年輕弟子行列的人,實力更是達到了法相境。
至于易北為什么知道這些,當然是因為地中海,啊不海迪忠正站在他身邊。
原來海迪忠雖然修為一般,但在煉器一道上卻天賦極高,所以也排在了這一列。
有一個熟人,并且修為也差不多弱雞的在身邊,易北頓時輕松了不少。
“四弟,咱們支脈有三大妖孽最是矚目,你知道是誰不?”
海迪忠神秘兮兮地問易北。
“不會有你吧?”
易北懷疑地看著海迪忠,對于他的稱呼倒是習以為常了,這兩日的罰站,倒是讓幾人混熟了,海迪忠更是吵嚷地要結(jié)拜為兄弟,大家一對年齡,才發(fā)現(xiàn)海迪忠,竟然不是最大的……
郝大仁年齡最大,30歲,靈珠境巔峰。
蕭白練年齡次之,26歲,靈珠境后期。
海迪忠第三,25歲,靈珠境巔峰。
易北年齡最小,18歲,靈珠境巔峰。
易北曾經(jīng)以為郝大仁已經(jīng)是未老先衰的典范了,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海迪忠憑一頭秀發(fā)摘得桂冠。
雖然海迪忠在得知真相后翻臉不認,但在其他三人的壓迫下,只好含淚從了。面對唯一比他小的易北,自然得占回便宜。
話說回來。
海迪忠一捋頭發(fā)。
“那當然……不可能啦。”
說完,指著前方解釋道。
“這第一位,叫云龍象,就是前面那個鐵憨憨,是八大支脈山水部的首席弟子,天生神力,從小搬山玩,當然都是些小山,玄元山他是搬不動的,今年27歲,元嬰后期,但是真打起來,等閑法相都不是他的對手?!?p> 易北順著海迪忠所指方向看去,頓時眼前一花,瞇了瞇眼,才看清是一顆锃亮的光頭,赤著上身,肌肉遒勁,此時他正好側(cè)向易北這邊和人交談,滿臉的憨厚。
海迪忠又一指。
“還有那個,張陽陽,支脈火陽山首席弟子,你別看他這德行,其實陰的很,今年23歲,元嬰初期,但是去年硬生生把咱們死對頭大器閣的法相修士生生陰死了?!?p> 易北看去,卻見到一位穿著暗紅長袍的英俊青年,滿臉陽光,感應(yīng)到易北的注視,轉(zhuǎn)頭對他和煦地笑了笑。
“嗯,沒我?guī)?。?p> 易北摸摸下巴,回以一個更加陽光的笑容。
“這最后一個,你也不陌生?!?p> 海迪忠賣弄關(guān)子。
“我認識?”
易北想到自己也不認識幾個人呀,在秋明觀的時候也沒啥社交,這次一回宗就是大亂斗,然后就是兩天的罰站,也就和海迪忠和蕭白練比較熟。
“是他?”
易北腦中浮現(xiàn)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