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少年,江厭看都沒有看上一眼,自顧自的揉了揉還有些發(fā)痛的胸口,對著黑甲銅尸飛出的位置無奈一笑。
“嘿,本來還說試試自己的進步成果呢。誰知道遇到個變態(tài),不用那股力量還打不過。”
自言自語間。
嗒嗒!那一間被黑甲銅尸壓塌的房屋中亦是響起腳步聲。
一身鱗片裹身的冥鬼,從廢墟里爬了出來,重新站在了街道上。
同樣是胸口位置,黑甲銅尸覆蓋著身體的那一大片黑鱗撕破了開來,滲透出黑色的液體。
江厭激發(fā)了鬼影蛛力量的一拳終于破開了它的防御。
同時也徹底激怒了這個懸賞令上,價值三百的璀璨階段最貴的冥鬼,黑甲銅尸。
它的眼神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癲狂。
“咕咕咕!”怪叫聲越來越頻繁,像是一頭隨時可能失控的瘋牛。
江厭對于黑甲銅尸那兇狂的模樣視若無睹,反而嘲弄道:“冥鬼終究是冥鬼,有點腦子也不好使。”
說著,攜帶著一身灰白冥力的他輕輕一腳踢在了面前的磚瓦殘骸上。
將那一堆碎裂的磚頭,盡數(shù)踢飛,如子彈般射向了黑甲銅尸方才倒下的位置。
咻咻咻!密密麻麻的磚瓦砂礫封鎖了黑甲銅尸所有能夠躲避的空間。
它避無可避。
但它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怪叫一聲,黑甲銅尸發(fā)瘋似的撲了過來。
無數(shù)石塊磚頭砸在它的鱗片上,全部化為碾粉。
一人一鬼的距離,在它不要命的反撲下越來越近。
江厭掀了掀眉頭,不閃不避,抬手就是一拳。
“喝!”那種和車年交鋒時的感覺又回到了他的身體,這一刻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從他體內(nèi)身體涌出,加持在他拳頭上。
灰白色冥力爆發(fā)到極致,將他所在的位置都盡數(shù)淹沒了。
這一刻的江厭真的猛若狂化狀態(tài)下的雷烈,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這一拳,以之前黑甲銅尸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根本擋不下來。
然而就在一人一鬼的即將接觸到的剎那。
黑甲銅尸忽然抬手,反握向了自己的后頸。
噗!一條血淋淋的脊椎骨被它活生生的從自己體內(nèi)拔了出來。
沾染了黑色血液的脊椎骨,爆發(fā)黑色的鬼氣,兇厲氣息瞬時彌漫街道每一個角落。
陰冷感覺,令得整條街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少年人先是被江厭氣勢所震懾,而今又被那一根骨劍的氣息加身,整個人好似癱瘓似的趴在了地上。
另一邊,骨劍被黑甲銅尸當(dāng)做了武器,狠狠的斬向江厭的揮出的那聲勢滔天的拳頭。
哐當(dāng)!
強強碰撞,黑色和灰白色能量瘋狂交織在一起。
震得那一片街墻瞬時化為烏有,無數(shù)破碎的磚瓦漫天飛舞。
至于江厭和冥鬼所在的區(qū)域,則直接被轟出來一個超過十米的大坑。
戰(zhàn)斗并未就此結(jié)束,反而才剛剛開始。
江厭也沒有想到,自己連往生者都能暫時阻擋的一拳,竟然還沒有贏下黑甲銅尸。
那一根從它體內(nèi)拔出的骨劍,蘊含詭秘力量,黑甲銅尸有它相助,實力暴漲一截。
現(xiàn)在的黑甲銅尸,才是真正意義上,價值三百鬼珠的那只冥鬼。
不過那又如何?
“吼!”江厭一聲厲嘯,戰(zhàn)意滔天,渾然不顧自己拳頭上被骨劍斬出的那一條血痕,一雙拳頭狂風(fēng)驟雨似的打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招式都是花里胡哨。
他要用力量把這只黑甲銅尸打爛。
嘭嘭嘭!
江厭拳風(fēng)陣陣,每一拳落下都有灰白色冥力光華相伴,不停的和黑甲冥鬼手中帶著黑色鬼器的骨劍碰撞。
兩人從巨坑內(nèi)跳出,一路打到街道上。
轟轟轟!一間間房屋被兩人的戰(zhàn)斗余波轟塌。
所過之處,墻壁、民宿、店鋪如紙糊的一般,被盡數(shù)撕碎。
于漫天殘骸碎片中,一人一鬼殺到癲狂。
還好,江厭還有些理智,戰(zhàn)斗時盡量避開了那少年所在的店鋪,不然只需要一瞬間,他就會被撕成碎片。
嘭!嘭!嘭!
巨大的戰(zhàn)斗波動,很快引起了其他潛伏在淮陰城內(nèi)的冥職者的注意。
他們有的自顧不暇,苦苦再和冥鬼周旋。
有的則解決了戰(zhàn)斗,躺在地上休息。
耳邊響起的巨響,瞬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被冥鬼纏著的冥職者沒辦法,雖然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小命。
只有咬牙和自己對抗的冥鬼繼續(xù)廝殺在一起。
而那些已經(jīng)解決了戰(zhàn)斗的冥職者在微微一愣后,紛紛爬上了高處,遙望向那可怕的聲音的來源處。
可惜他們的目力有限,并沒有看到和黑甲銅尸殺到沸騰的江厭和冥鬼。
能看見的,只有一間間倒塌下去房屋,和漫天卷起的煙塵。
“是執(zhí)法隊的哪個變態(tài)?從城外都殺到城內(nèi)了?!?p> 這是所有看到了這場戰(zhàn)斗的冥職者統(tǒng)一的想法。
只有這種可怕的戰(zhàn)斗,普通的冥職者很少有人能承受,起碼都是升華或是躍進階段之上。
而那些冥職者都在城墻上抵御鬼潮。
那么只有一個解釋了,執(zhí)法隊的人。
本來還有些驚訝的眾人頓時癟了癟嘴,別的冥職者如果鬧出這么大動靜,他們或許會驚訝。
如果是執(zhí)法隊。那不是理所當(dāng)然嗎?
那群變態(tài)發(fā)起瘋來,說不定冥府營都能拆。
“呼呼!”黃海艱難的喘著粗氣,從一頭冥鬼的尸體上爬了下來,他的鬼臂和衣服上沾染了許多血跡。
這是他殺的第三只冥鬼了。
璀璨階段,幾乎是拼了命才拿下來。
畢竟他只有光耀階段。
繞不是如此,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左邊肋骨被撕開,依稀可見里面的骨頭。
不過冥職者自愈能力強,這點傷休養(yǎng)幾天就能好,黃海也沒有在意。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找個隱蔽的地方好好休息的時候。
耳邊忽然響起可怕的爆炸聲。
“嗯?”老男人眉頭一皺,拖著重傷的身體爬上了附近的高處。
恰好看到大家都能目睹到的那一幕。
“變態(tài)!”黃海嘴里咕噥著,也理所當(dāng)然的將這一切歸納于執(zhí)法隊的手段了。
距離黃海不遠處的街道,比黃海更高的位置。
袖針颯爽英姿俏立于此,輕輕擦拭著手中帶血的刀刃,淡淡的目光望著那不斷倒塌的房屋。
在她身后的街道上,六只冥鬼尸體早已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