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錘對長劍,本來就占盡距離的優(yōu)勢。司徒星杰的內(nèi)力屬性更是克制華尚木屬性紫霞功的金剛宗內(nèi)功。所以他一出手,他的氣勢就占到全面上風(fēng)。
很多武校女生都驚呼了起來。司徒星杰的流星錘來自實戰(zhàn)的招數(shù),簡潔實用,威力強大,極其兇狠,充滿殺伐之氣,讓人不寒而栗,配合金剛宗的陽剛內(nèi)力,金風(fēng)陣陣,給人一種窒息感。
面對流星錘的進攻,華尚面不改色。因為他的眼前突現(xiàn)螢火蟲!九尾劍通過和他的神靈感應(yīng),直接暴露出司徒星杰的雙流星錘招法破綻。
流星錘的攻擊超乎想象的強大,但是也有致命的缺點,就是鏈子錘的鏈子沒繃緊之前,有片刻的滯空破綻,趁著這個時候搶攻,無往而不利。那只九尾顯示的螢火蟲,就停在兩根鏈子之間的狹小空間之上。
華尚心到手到,身子噗嗤一閃,猶如一尾靈活的游魚,鉆過雙流星之間的小空間,長劍如電,對準(zhǔn)司徒星杰的周身要害,一招偏花七星猛向前攻來。
七道劍光凝成劍雨,迎頭罩來。一招之間,兩人之間已經(jīng)攻守易位,令人眼花繚亂。觀看的學(xué)生和校外準(zhǔn)武者們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華尚這小子,有點東西的!
“哼!”司徒星杰雙臂一震,兩只流星錘中途轉(zhuǎn)向,追著華尚砸來,腳下倒踩九宮步,讓開了華尚的突襲。作為流星錘手,不但鞭法,錘法要精純無比,最重要的是身法步法一定要過硬。當(dāng)敵人近身,超人一等的步法能給他拉開回防的空間。
同時,步法和錘法的節(jié)奏配合得好,會打出極其精彩,損耗極小的小連擊,讓敵人無從應(yīng)付,節(jié)節(jié)敗退。所以,華尚的進擊,正合他心意,進入了他下一步戰(zhàn)術(shù)的節(jié)奏。
但是,華尚手上的劍卻產(chǎn)生了異變。他揮灑出的劍雨發(fā)生了形變,變形成了花雨。劍法虛實招式之間,失去了辨別的依據(jù),甚至連攻防的意圖都無法辨識。每一招劍法是實招,又是虛招,是防守,也是進攻,劍花來去,行云流水,劍雨彌蒙,光華縈繞,像霧像雨又像風(fēng)。
這是什么劍法!他要干什么?他想刺我還是擋我的錘?他的人在哪兒,怎么只看得見他的劍?司徒星杰徹底迷失在了華尚的劍光里。四面八方都是劍光,四面八方都是人影,但是他什么都打不著,什么都看不見。他陷在劍花織成的花幕中,左沖右突,掙扎不出。
換招!再換招!換身法!換步法!司徒星杰發(fā)了瘋一般掙扎,他用盡一切學(xué)過的絕招,他嘗試用獅子吼來震懾華尚神智,迫使他招法銜接之間出現(xiàn)錯亂,他嘗試用錘中掃堂腿攻擊下三路,他嘗試更換更強猛的內(nèi)功來逼迫身體做出極限應(yīng)變,甚至放棄防御,不惜以命搏命,以血換血。
但是他身上的護甲不停地叮當(dāng)作響,那是華尚的劍如雨點般擊打在身上造成的有效打擊。司徒星杰的進攻在華尚的劍幕面前,脆弱如紙,被剪成了渣。
“我和你拼啦——”司徒星杰發(fā)出困獸般地嘶吼,他的左手流星錘化為一條纏身巨蟒,在身周圍猶如巡航導(dǎo)彈一般連續(xù)轉(zhuǎn)了七八個圈子,鏈子在空中化為星云鎖鏈,將近身空間壓縮到極限,逼破華尚退出周身三米范圍,隨即他的右手流星錘則對準(zhǔn)華尚閃電般爆沖而出。
這是流星錘殺招《淺云遮月》,一錘環(huán)繞如云,一錘突襲,猶如從云中出現(xiàn)的明月。不過纏繞錘不該對自己打,該對敵人打。司徒星杰已經(jīng)被華尚的劍逼瘋了,不惜對自己使出纏繞錘,逼開華尚,再用爆沖錘反擊。
但是,華尚一歪頭就躲開了爆沖錘,他自己卻被纏繞錘纏了個結(jié)實,錘鏈子在身上捆了七八圈,整個人砰地橫躺在地,像一個粽子。
隨著司徒星杰倒下,他背后的大顯示屏瞬間清零,一個血紅色的KO字樣冉冉升起。滿場愕然。
“你……你在想什么?”華尚收了九尾劍,瞪圓了眼睛看著司徒星杰,一副被他蠢哭了的表情。
“你這使的什么招數(shù)?能不能好好比?”華尚忍不住又說。
這一瞬間,司徒星杰羞愧無地,深深把頭埋下去。
“你是真的卡在突破壁壘上嗎?要是境界還差一段,別浪費這錢跟我單挑好嗎?你看著也不像用幾百萬打水漂的人啊,怎么就……你是不是有點慢熱?”華尚蹲下身,幫司徒星杰把纏在身上的鏈子解下來。
“我已經(jīng)盡力了,真的盡力了,所有的絕活都使出來,我……我就這水平……嗚嗚嗚!這就是我?guī)p峰的水平!”司徒星杰掙扎著翻過身,卻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他屈辱又悲切地悲號一聲,雙拳狠狠砸在地上,奮力咬緊嘴唇,用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壓抑住內(nèi)心奔騰如沸的絕望。
但是,和華尚的一戰(zhàn),把他所有的尊嚴(yán)都已經(jīng)碾壓成渣。鋪天蓋地的絕望將他徹底壓垮,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緊緊擋住自己的臉,扯開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昂藏七尺的漢子就這么當(dāng)著上千人的面,哭得像個孩子。但是,場外的觀眾,沒人笑他,沒人出聲,整個場子,從單挑開始到結(jié)束,直到司徒星杰失聲痛哭,鴉雀無聲。
司徒星杰的絕望,在場準(zhǔn)武者感同身受自不用提。但是,眾人愕然說不出話來,卻不是因為同情,或者兔死狐悲的感慨。而是因為華尚的劍法。
這是華尚第一次全須全尾,不作任何保留地使出《月照錦官溪》,浣花第一神劍。花妖的這套神劍,千年以來迷住了多少武道宗師的心。這還是光看圖譜就能夠達到的水準(zhǔn)。沖著圖譜,千年來武道專家耗費了多少心血,多少年月在這套劍法上,就為了把它全部的特色開發(fā)出來。
可以說,半部劍譜足以引發(fā)千年之癢。而整部劍譜完整呈現(xiàn)給人看是什么感受?當(dāng)初華尚把《月照錦官溪》使給黃冠杰看,他都快哭了。這還是他身為劍王的修養(yǎng)才能維持住起碼的體面。想想這套劍法給普通的武者看到是什么感覺?
金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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