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在閉眼的一剎那想,如果有來生,我絕對(duì)不會(huì)先說一個(gè)愛字。
她穿過千山萬水,跨過橫流深壑,拼勁了全力走向他-----那個(gè)從懵懂青澀的少女時(shí)期就刻在心尖的人,可如今想來卻是一個(gè)天大的笑話!
他說他真正愛的人不是她。
那她這些年跟著他算什么?
她拋棄了疼愛她的父親、母親和哥哥,從水墨如畫的江南來到這個(gè)漫天黃沙的北方。
她唯一堅(jiān)持的理由,就是她覺得他終歸是愛她的。這些年他雖沒說過一個(gè)愛字,可體貼周到的照顧,溫柔旖旎的纏綿,哪一樣不是愛的意義?
然而…..當(dāng)那個(gè)叫左琪的女人撲向他的懷抱時(shí),她終于看到了他那隱忍的令人心顫的眼神,令人心碎的微笑。
原來,他不是不愛笑,只是不愛對(duì)她笑罷了。
如果有來生,司青柳,我愿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哪怕我蔥翠的青春一片空白和荒蕪,也好過這樣糾纏后的凌亂和不堪。
灌了鉛的眼皮終于緩緩的合上,耳邊隱隱傳來男人一陣嘶吼和人群嘈雜的吵鬧。
“哎喲,好慘??!聽說那個(gè)女人是出來捉小三被車撞死的!”
“啊!那會(huì)不會(huì)是有人故意的啊?”
“那誰說的準(zhǔn)?”
“哎,這女人長(zhǎng)得挺好看的,真是可惜了?!?p> ………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她的意識(shí)逐漸消失,又漸漸清明。
再睜開眼時(shí),她看見一條拱形的青石板橋,橋下霧靄朦朧,波濤暗涌。她輕輕走上去,細(xì)碎的腳步淹沒在嘩啦啦撞擊的聲浪中。
下了橋,一左一右,各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小道,小道旁都長(zhǎng)滿了郁郁蔥蔥的低矮植被,看不清種類,卻密密麻麻的裹挾在一起。
這是在哪兒了?
她迷糊地左看右看。
突然左邊的小道上走來一個(gè)身姿高挑,月白色衣衫的男人,他的臉看不真切,像是戴著面罩似的。
他一出聲,聲音卻是悅耳的很,像叮叮咚咚的山泉沁入心脾,又像是輕輕飄蕩的羽毛,柔柔地拂在心尖上。
“婆婆貪杯,多喝了幾杯,這會(huì)正睡的香甜,我就不叫她了,反正,她的湯鍋里今天也沒湯了,姑娘….”
他貌似無意地回頭看了看左右兩條道,“我剛從左邊家的院子來,那里也沒甚好玩的東西。姑娘如果相信我,你就去右邊吧。那里雖說我沒去過,但我想肯定不會(huì)比左邊家的差?!?p> 花蓉想,這人還真是聒噪,什么左邊右邊?小道那么窄,他霸占著左邊的路口,讓他讓道還挺麻煩。算了,右邊就右邊吧。
她低頭,一聲不吭,緩緩向右邊走去。
男人看著她模糊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女人還挺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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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的蒼臺(tái)之上,一位仙風(fēng)道袍的老者和一個(gè)扎著丸子頭的書童看著天邊黑云翻滾,變化無窮,最終化為一道太極八卦圖在天邊淹沒。
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捋著花白的長(zhǎng)長(zhǎng)胡須說道:“天下大勢(shì),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意?!?p> 書童一喜,“師傅,您是說這混亂的天下終于要?dú)w一了嗎?”
老者又搖了搖頭,看著蒼茫的天空嘆氣道:“哪有那么容易?不過,這歸一的因子終究是出現(xiàn)了!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p> “仙童降世了?!”
“非也,非也!是仙是魔還看她自己的造化,不過,這世間萬物,每個(gè)人都有她自己的使命,她的使命就是要煉獄重生,為這天下的蒼生造就一個(gè)太平盛世。”
說完,老者帶著書童迎著黑云翻滾的方向走去,漸漸地,與天邊融為一體,只留下蒼臺(tái)上遒勁的冷風(fēng)刮得四周的雜草亂飛、呼嘯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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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澤國,花家莊。
“啪啪啪……”
數(shù)道閃電從黑得化不開的天空中直劈而下,像無數(shù)條巨龍?jiān)谔炜罩斜P旋,一陣蜿蜒爬行后,瞬間又不見了蹤影,撕開裂口的黑暗又重新吸附到一起。
‘嘩啦啦啦’的大雨像是老天最后的怒吼,仿佛要冥滅世間一切的聲音!
花家莊里燈火通明,人頭攢動(dòng)。
“不好了!不好了!”胖胖的王嬸扭動(dòng)著肥肥的屁股急急忙忙地跑出來,“老爺,不好了!”
花穆熙慌忙轉(zhuǎn)過身,“慌什么了?怎么了?”
“夫人她….她…..”王嬸渾身發(fā)抖,雙腿發(fā)顫,幾乎要跪了下去。
“她怎么了?”花穆熙急得一把抓住王嬸的胳膊。
“夫人她….她….她大出血了!怎么都止不?。 蓖鯆鸺钡每炜蘖顺鰜?。
花穆熙腿下一顫,差點(diǎn)摔倒。“你剛才不是說母女平安嗎??。俊彼蠛鹨宦?,“還傻站著干什么?趕緊請(qǐng)大夫,請(qǐng)大夫!管家呢?管家呢?人都死了嗎?”
正說話間,管家領(lǐng)著一個(gè)背著藥箱的大夫快步走了進(jìn)來。
“老爺,老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管家一手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大聲說道。
花穆熙一看,趕緊讓位,“快!快!快!大夫快來看看這都是怎么了?”
大夫放下藥箱,翻了翻染玉笛的眼皮,飛快地給她頭上扎上了銀針。
沒幾分鐘,“咳咳咳咳咳….”她一陣咳嗽,醒了過來。
花穆熙高興的手足舞蹈,撲向床邊,“玉笛啊….你嚇?biāo)罏榉蛄??!?p> 王嬸一看沒人理她,急了,哭著喊道:“大夫,大夫…”她抱著嬰兒跪著向床邊挪去。“麻煩您看看這孩子!”
大夫轉(zhuǎn)身摸了摸孩子的脈搏,大驚,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cè)。
“到底怎么樣了?”花穆熙急得大吼一聲。
大夫手一抖,慌忙站起來,噗通一聲跪到地上:“花老爺,我…我…老夫我從醫(yī)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脈象!我也拿不準(zhǔn)啊?!?p> “你….”花穆熙氣得吹胡子瞪眼也無濟(jì)于事。
“老爺,老爺!”一個(gè)小廝在門外大叫道。
“有屁就放!鬼叫什么?”花穆熙吼道。
“門外來了一個(gè)陌生人,他說他可以替咱家小小姐治?。 ?p> “屁話!他怎么知道咱們家的事情?”
“穆熙……你就讓他看看唄?!比居竦延袣鉄o力地說道。
花穆熙看了一眼王嬸懷中的嬰兒,無奈地地?fù)u了搖頭,“也罷,你把他帶到前廳,我們這就過去!”他對(duì)著小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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