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朗他們出發(fā)之前就約定了一種特殊的暗號,路途遙遠(yuǎn),以防有人走散脫離大部隊。
或許所有人都以為月云朗變成了月云雪懷里的一只貓,但隱隱地,月云天覺得這事過于蹊蹺。
所以,他一路走一路偷偷留下了標(biāo)記,并且用他和月云朗小時候用石頭做游戲的方式記錄下了每個暗號留下得時辰。
他沿著暗號,一路追蹤,臨界軒轅國的邊界處攆上了他們。
軒轅國地處華夏大地的西南盆地,物產(chǎn)豐富,民風(fēng)淳樸,尊重禮教。但軒轅國也是各國高手云集的一個有名的地方。
他們在邊界處歇腳估計也是琢磨著如何才能不引人注目地進(jìn)入軒轅國的境內(nèi)。
他們歇腳的地方是一處獵人荒廢的小木屋。
它貓著腰輕輕閃了進(jìn)去。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念生手上的另一個黑色的藥丸。
它不能確定吃了藥能不能變回人身,但它總不能是這樣一只只有幾個月大的小貓咪,更何況….
它想到花蓉給它吃得竹片上那一堆黏糊糊的東西就惡心的要命!老子再也不要當(dāng)一只狗屁貓了!
哪怕被寒毒毒死也不要!
哎…..都說醉死溫柔鄉(xiāng)也是一種幸福,它躺在花蓉懷里是舒服不錯,可它是一只貓啊,什么也干不了。
在了解那個丫頭的愿望之后,它就更不能縮在她的懷里甘心當(dāng)一只貓了。
他要想辦法拿到麒麟寶盒,幫那丫頭實現(xiàn)她的愿望。
至于它自己…..
耶?奇怪的是,這個鎖骨鏈居然有鎮(zhèn)痛、鎮(zhèn)寒的效果,有了它,跟它躺在花蓉的懷里一樣舒服!
既然這樣….它用前爪撓了撓鎖骨鏈。就當(dāng)它是丫頭給他的信物好了!
“喵….”一高興,它笑出來的聲音居然是一陣貓叫。
也是,它還是一只該死的貓啊!
它輕手輕腳地蹭到念生的房間,天光已亮,一縷晨曦打在破舊的窗棱上,淡黃色的陽光讓人有種春天快來的錯覺。
念生正大刺刺地躺在一個鋪著草席的床上,包裹斜斜地耷拉在床邊。
它用前爪扒拉開包裹,里面都是一些換洗的衣物,并沒有那個裝著藥丸的青花瓷的瓶子。
它又跳上床,輕輕扒拉他胸口的口袋。
“別鬧,少爺!”
突然,念生砸了咂嘴吧,迷迷瞪瞪地?fù)]著手。
月云朗嚇了一大跳,以為吵醒了念生,趕緊縮回前爪,低下頭,身子往后匍匐下去,隨時準(zhǔn)備逃開去。
沒想到念生只是翻了一個身又繼續(xù)睡著,“少爺,你怎么會變成一只貓呢?可你即使是一只貓,也是我的少爺,是我的貓少爺……”
念生嘀嘀咕咕著,過了一會,終于沒有了聲音。
月云朗心里一陣感動。
月陽修當(dāng)年買了兩個死囚的孩子充當(dāng)家奴,一個取名秋安,做老大月云宏的伴讀。一個取名念生,做老二月云朗的伴讀。
念生幾乎與月云朗一起同吃同喝同住,除了月云宏、月云天和月云雪,念生幾乎是月家的第四個孩子。
倒是那個秋安常年難得見上一面,幾乎沒人知道月俯還有一個跟念生一樣大的家奴。
但月云朗知道那個秋安被大哥訓(xùn)練的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他有一次無意中發(fā)現(xiàn)大哥的房頂上有個像影子一樣的人一閃而過,他知道那個人肯定是秋安。
以大哥的功力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屋頂上隨隨便便飄個人,除非那個人是他自己的人。
念生這孩子跟著他們一起長大,感情卻比他們?nèi)魏稳硕家?xì)膩豐富。
月云朗靜靜地看著他一會,突然想起什么,輕輕扒開他胸口的衣襟,果然有個暗口袋,它用爪子一扒拉,小小的青花瓷瓶子順著他的胸口滾在草墊上。
它抬起雙爪扒拉開瓶塞,一顆黑色的藥丸滾了出來。
它顧不得再仔細(xì)琢磨其他,一口吞下藥丸。
不一會,劇烈的疼痛席卷著它的五臟六腑,像有人在拿一個火把在烤,又像是有人在拿一把鈍刀在一寸一寸地撕割。
它疼得在草地上左右翻滾……
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的時間,疼痛終于消失,他微微地睜開眼…..
“啊!何方妖怪?”
只聽到念生一聲爆呵,緊接著,月云朗感覺一只有力的大腳踢在自己的屁股上。
“啊….”他慘叫一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們的響動終于引來了月云天和月云雪的注意,他們手持利劍快速沖了進(jìn)來。
只見念生的床上趴著一個穿著花格子衣服,披頭散發(fā)的人。
“念生!你居然金屋藏嬌!”月云雪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向念生。
念生嚇得后退幾步,手足無措地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我怎么知道她是誰呀?”
剛剛的疼痛幾乎讓月云朗虛脫了過去,他不知道念生他們?yōu)槭裁闯臣?。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滿頭亂糟糟的頭發(fā),他用手扒開一條縫,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床上。
突然,月云天看著床上那個奇怪的人的背影有些莫名的熟悉。
他一個健步上前,出手如風(fēng)地把他整個人翻了過來。
“二少爺?”
“二哥?”
“二哥?”
只見月云朗胸口和下身裹著一大塊花色的布面勉強遮住關(guān)鍵處,其余的光光如耶。
月云天、月云雪和念生三個人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三個人瞪大眼睛一動不動。
“看什么看?沒見過爺?shù)暮蒙聿模俊痹略评室矝]想到吃了那個黑藥丸會是此刻的效果,他是變回人身了,可他身上的衣服僅僅是花無病那丫頭隨手給他套上的花布袋。
我去!這要是沒有這個花不袋,他是不是一光到底了?!
饒是他心態(tài)再好,這樣狼狽地回到大家的視線里,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好惱怒地大吼一聲,以掩飾內(nèi)心的慌張。
“哈哈哈哈哈……”
念生第一個沒忍住笑,笑得前俯后仰。
月云雪一貫大大咧咧慣了,可她畢竟還是一個黃花閨女,何曾見過這樣幾乎赤身的男子?她的臉騰地紅了,趕緊轉(zhuǎn)過身去。
三個人中最鎮(zhèn)定的倒是月云天,他隨后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手一揚,披風(fēng)完完全全覆蓋住月云朗的身體。
“我還是先出去一下!”
月云雪雖然也很好奇二哥為什么突然以此種面貌見人,但她一個女孩子暫時確實不適合留在這里,她匆忙說了一句,逃也似地離開房間。
月云朗聽見月云雪出了門,心里舒了一口氣,裹著披風(fēng)從容地站起來。他和念生、云天從小一起長大,誰還沒見過誰的慫樣?
念生笑得幾乎快斷了氣,“二少爺……二少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
他話音未落,只見月云朗出手如風(fēng)地向他襲來。
念生本能地用手一擋,向后跳了一大步。
“少爺!”
“二哥,你瘋了?”
月云天也沒想到月云朗突然出手,而且又快又狠,根本不像平時鬧著玩的樣子。
月云朗沒跟他們?nèi)魏螐U話,狠著勁與念生來來回回打斗了幾十個回合,小木屋里的房間本來就小,念生被他打的圍著中間的桌子到處跑。
兩個人速度又快又準(zhǔn),噼里啪啦,一瞬間,月云天只見眼前像是有人在不停地畫著圈圈一樣,一圈一圈,看得他頭昏眼花。
“救命??!三少爺救命啊!”念生邊跑邊喊。
月云天沒有辦法只得飛上桌子,大喊一聲:“停!”
“哎喲,哎喲!”
最后二人的打斗以念生的慘叫終止,念生被攆得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喘著氣。
月云朗又是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才算解了氣。
“哎喲!”
月云朗彈了彈身上的衣服,“知道疼才能長點記性!讓你干啥事都不長腦子!”
月云天從包袱里拿出月云朗原先的換洗衣服。
月云朗接過,當(dāng)著他們的面換好衣服。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嘛?”
月云朗簡單地跟他們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但他可沒說他為什么留在花蓉的懷里,只是重點描述了一下他被吃錯藥變成貓后的悲慘待遇。
月云雪在外面終于聽到房間里的打斗聲沒有了,“二哥,三哥,我可以進(jìn)來了嗎?”
“進(jìn)來吧!”月云朗發(fā)泄完了,氣定神閑地坐到桌子邊。
念生被暴揍一頓,嗯嗯唧唧地又爬到床上,“二少爺,你實在太狠了!我又不是估計讓你吃錯藥的!”
月云天無奈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在月云朗的對面坐下。
月云雪抱著小貓咪進(jìn)來。
月云天突然想起什么,指著那只貓問道:“既然你換回了人身,那它又是誰?”
“喵……”
小家伙像是知道別人在談?wù)撍话驳卦谠略蒲┦稚吓砼とァ?p> 月云朗瞟了它一眼,“它才是真正的小青寶!花蓉那丫頭半路撿的一條小野貓?!?p> “喵……”
小青寶像是不滿地吵著月云朗叫了一聲。
月云朗像是想起什么,無賴似地朝它挑了挑眉頭,“放心,那幾個丫頭會追過來的,到時候我就放你過去!”
“喵……”
“啊!我們原來一直以為它是二哥您吶!”月云雪知道了前因后果,又有些舍不得道:“雖然它不是二哥您,但我覺得這只貓咪也挺可愛的,要不就留給我吧?”
“別,別,別…..”念生終于恢復(fù)了元氣,從地上爬起來?!澳侨齻€丫頭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那個叫什么花有藥的!”
“嘁,我還怕一個奴婢了不成?”
“算了,云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是想辦法還給她們吧?!痹略铺鞂ω堖淇刹桓信d趣。
月云朗自從知道了花青寶的故事,微微地對小青寶也有了一些感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