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你、你說什么?!”
“徐如苻三次科考不中,考官不接受賄賂,他連進(jìn)朝堂的機(jī)會都微乎其微?!毙烊缢衫潇o地分析,“他娶了左相之女,結(jié)果不久之后左相也致仕了,朝中沒人能幫他,您一定憂心如焚吧?!?p> 徐如松一直對徐父的盤算心知肚明,只是他想留作后手,此刻為了拒絕納妾,他不得不把此事攤開來講。
“做父親的,操心一下兒子的事業(yè),怎么了?”徐父理直氣壯地反問,全然忽略徐如松指控他賄賂朝臣的言下之意,“你說這個干什么?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你趕緊把郭府尹的女兒給我娶了——”
徐如松緊接著說道:“若想要徐如苻建功立業(y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郭府尹的女兒嫁給他?!?p> 徐父皺眉,顯然不太相信徐如松的說法。
“您也說了,郭府尹現(xiàn)在風(fēng)評極好,若他向國主推薦人才,國主不會不聽從。”徐如松侃侃而談,“而且,徐如苻如今只有一個通房,看他成日往花樓跑的樣子,再娶一個也不算多?!?p> 徐父松開眉頭,顯然有點動心,然而又遲疑道:“可人家郭小姐要嫁的人是你······”
“這個不難?;橐龃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小姐就算再受寵,這種事上還是要聽郭府尹的?!毙烊缢煽悠鹑藖砗敛缓?,“郭府尹心中想要的,是與您這位前朝右相結(jié)親,以鞏固自己的名聲地位。將女兒嫁給我,抑或是嫁給徐如苻,都沒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
他說得有理有據(jù),徐父不得不信服,“你說得不無道理。我改日就去郭府尹府上一趟,看徐如苻有沒有福氣能娶到他女兒?!?p> “既然如此,如松就先告退了。”徐如松神色仍是淡淡,心里卻暗舒了一口氣。
在徐如松踏出門檻的前一刻,徐父忽然揚聲問道:“你此生當(dāng)真不再納妾?就為了你那位夫人?”
“是的?!毙烊缢傻恼Z氣溫和而堅定,他回身行了一禮,然后不緊不慢地朝攜月攬秋踱步回去。
不遠(yuǎn)處的廊下,葉觀剛好從此處經(jīng)過,正好聽到了徐父與徐如松的最后一句問答。她被徐如松的回答震懾,抬頭看去,只望見他出塵清逸的白衣背影。
······
徐如松回到攜月攬秋時,房若軒已經(jīng)起床,正在院中練劍。
他駐足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好功法。小姑娘,你確實是練武奇才?!?p> “第一謀士什么時候成武學(xué)大師了?”房若軒手上動作不停,語氣沒有半點驚訝——她從徐如松推開院門就知道他回來了,“我以為你們文人都看不起習(xí)武的?!?p> 徐如松無奈道:“其實,我們文人都很羨慕習(xí)武的。”
一套招式結(jié)束,房若軒收起龍泉劍,挑起下巴問道:“你被你爹叫走了,沒來得及吃早飯吧?流鏡和小紅做了些桃酥餅,是我們澹月的美食,嘗嘗吧?!?p> 她懶得問徐父都跟徐如松說了些什么,反正徐府只是萬千藏身之處之一,只要事情威脅到自己,她就立刻帶著兩個侍女腳底抹油。
“娘子有心了?!?p> “······糕點是她們兩個做的,我沒出力,不必謝我?!?p> “我知道是你讓她們做的,別裝了,我看得出來?!?p> ——靠。他說對了。
房若軒轉(zhuǎn)過頭在心底暗罵,怎么會有這么聰明到讓人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