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焰其西境與澹月相聯(lián),防守嚴密;最東邊的東荒沿海,人流交雜,防衛(wèi)最為松懈。國主房慧打到了東荒,這個態(tài)勢擺明了要將河焰整個滅掉,河焰國主不心慌才怪。
“肯定是河焰國主搞的鬼,他下毒了!”房若軒一拍腦門,像是回憶起了什么,“東荒里的有些人就愛搞這一套?!?p> “是啊?!毙烊缢烧f,“我懷疑澹月國主中了龍筋斷?!?p> 龍筋斷,顧名思義,是一種極其暴烈陰狠的毒,發(fā)作時人筋脈斷裂、氣亡血崩,并且武功越高的人,毒性發(fā)作的痛苦越大,據(jù)說迄今為止還沒有解藥,天下人聞之色變。
房若軒的臉色也一下子蒼白了起來:“你是說天下無人可治的龍筋斷?!我的一個副將曾被人算計中了此毒,找來的大夫都無能為力,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毒發(fā)身亡······”
“不,有人能治。”徐如松說,“你有沒有聽過神醫(yī)林明?”
“肉白骨林明,誰沒聽過他的大名······可他不是三年前就歸西了嗎?”房若軒說道,聲音中充滿焦躁:“等等!我記得——我聽說他的弟子醫(yī)者長青還在世,你知道此人身在何處嗎?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把龍泉架在他脖子上也要讓他救我娘親!”
徐如松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她對澹月國主的稱呼又變成了“我娘親”。他走進里屋,不緊不慢地打開柜子拿出行李,同時問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醫(yī)者長青現(xiàn)在何處?!澳悴皇钦f,已經(jīng)跟澹月國主恩斷義絕了嗎?怎么此刻又如此惶急?”
“······國主房慧畢竟把我從小養(yǎng)到大,陪我練武,也救過我性命?!狈咳糗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再救她這一次,以后她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guān)了。”
小姑娘還是嘴硬心軟。徐如松一眼看破房若軒的傲嬌,嘴上不點明,心里卻忍不住覺得房若軒越來越可愛了。
徐如松很快收拾好東西,回身點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尖,柔聲道:“不必擔心,在下現(xiàn)在就出發(fā),保證澹月國主安然無恙?!?p> “你干什么去?”房若軒抓住他印著云紋的錦袖,“你還沒告訴我呢,醫(yī)者長青現(xiàn)在何處?”
“在你眼前?!币姺咳糗幍男友垠@訝地瞪大,徐如松笑得春風和煦:“在下不才,正是林明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醫(yī)者長青。”
······
徐如松上路之后,房若軒坐在屋里細細回想,發(fā)現(xiàn)一切早有跡象——徐如松,如松,松樹可不就是“長青”嗎!
“靠,居然讓徐如松把我蒙在鼓里這么久!”
她充滿怨氣的嘟囔聲被小紅聽見,小紅一邊擦拭花瓶,一邊笑著勸說道:“你就別生氣啦,徐先生雖然騙了你,但他這不是立刻出發(fā)救國主去了嗎,國主得救就好?!?p> “話是這么說,可我就是討厭別人騙我!”房若軒對著徐如松的空座位揮了揮拳頭,大有一劍劈了椅子的氣勢:“欺騙意味著不信任,跟一個不信任我的人,怎么合作共事?”
小紅一愣,手中忽然打滑,花瓶差點跌落在地,幸虧她反應快,在半空中又撈住了。
房若軒漫不經(jīng)心地贊嘆了一句:“可以啊,你這個身手還挺敏捷的?!?p> 小紅的笑容尷尬而勉強,幸好房若軒沒有認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