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自從出了病房,心里就像是壓了一塊千斤重石,沉重地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獨自走過醫(yī)院的長廊,摒絕那些老人因為病痛的呻吟和孩子的哭鬧的聲音,因為那讓他心里越發(fā)煩躁和難過。
走到地下的停車場,傍晚的冷風(fēng)把他凍得一個激靈,頭腦也變得清醒了很多,他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想辛菲和霍南澤的事情。
可一轉(zhuǎn)頭,在一輛紅色的奧迪后面看到了一個女人懷里抱著花,目光閃爍,儼然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周子安在遠(yuǎn)處看的并不真切,本以為是一個居心不良的小偷,可往近走一看,還是個熟人,而這個熟人讓周子安心里的厭惡上升到了極點。
這個抱著花的卷發(fā)女人正是盛一倩。
周子安猜測,她應(yīng)該也是來看霍南澤的,可這件事情的起因畢竟是因為她,霍南澤才受的傷,想必是因為現(xiàn)在實在是沒臉見他,所以才躲在了這里。
周子安心里的不屑更加深了幾分,他從她身后一步步走了過去,并沒想理她。
盛一倩發(fā)覺后面有人,就自然轉(zhuǎn)回頭來看一看。
她目光定了定,從上到下打量周子安一遍,隨后便是抿著紅唇,輕蔑的一笑,開口道:“怎么?借著來探望南澤的機會,想私會你的舊情人嗎?”盛一倩的表情很是諷刺。
周子安面對她的嘲諷,根本看都沒看她,想繞過她,去開自己的車,就沒打算理她??墒⒁毁蛔呱锨皝?,張開了手臂攔住了周子安的去路,依舊不依不饒,顯然沒打算就讓他這樣走。
“是被我猜中了?心虛了吧?!?p> 周子安不得已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中毫無波瀾。
周子安并沒有說話反而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盛一倩非常生氣,說的話也就更加難聽了。
“呵呵,你現(xiàn)在是要跟南澤搶人了嗎?可以呀,膽子變大了呀。雖然我挺希望你能贏的,但是看來結(jié)果有些差強人意啊?!笔⒁毁焕@著他走了一圈,站在他身后,嘖嘖感嘆道:“真是可憐啊,你從小到大處處都比不過霍南澤,現(xiàn)在連本來屬于自己的女人都在人家懷里,哎呀呀,你這輩子看來只能生活在霍南澤的陰影下茍延殘喘,無法逃脫了!不過你也真有臉來,你可真是大度呀周公子?!?p> 盛一倩說完這句話之后,只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望著周子安,她這一招激將法用的正戳在周子安的痛楚,她就不信周子安還能表現(xiàn)地這么鎮(zhèn)定。
果然,周子安聽到這一番話之后,攥緊了拳頭,猛地回過頭來,用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她,一步邁到她面前,把她堵在自己和那輛紅色奧迪的車頭前,讓她退無可退。
盛一倩一下被他這樣的舉動和目光嚇到了,拿著花擋在自己前面,顫顫巍巍的說道:“怎……怎么了,說道你的痛處了,你不樂意了,那……那你有本事去找霍南澤啊,嚇唬女人算什么能耐!”
周子安一把把她的花打到一邊,盯著她,眼神冰冷到了極致。
可看到她這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他卻又故意尖酸刻薄的樣子,他突然間又不生氣了,表情頗為不屑地笑了笑:“盛一倩我告訴你,我周子安怎么活,不需要別人來關(guān)心。而現(xiàn)在干了蠢事,鬼鬼祟祟沒臉見人的鼠輩也不知道是誰?!?p> “你!你有什么可囂張的!”盛一倩氣的跳腳。
“有時間好好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我大度不大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霍南澤會不會對你大度,你做的事他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嗎?以霍南澤睚眥必報的性格,你猜,他會怎么對付你?”
周子安靠近盛一倩的耳畔緩緩地說道。
盛一倩頓時打了一個冷戰(zhàn),她望向周子安,只見周子安在看著她微笑,只是那微笑沒有一點溫度罷了。在昏暗的地下停車場里,這種冷意和恐懼更甚。她從沒覺得眼前的男人這么恐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平時認(rèn)為的文弱白臉書生并不是周子安的全部,自己低估他了。
“南澤哥哥他……不會……不會這樣對我的。”盛一倩的眼神中非常緊張和驚恐,只一味地反駁周子安,連花掉了都不知道,慌慌張張地地跑走了。
“呵?!敝茏影渤爸S地笑了笑,上車,準(zhǔn)備開車走人。
就在他的車馬上就要發(fā)動的時候,突然一輛黑色越野車沖了出來擋在了他車位前面。
周子安一驚,猛的踩住了剎車,打開窗戶,心里正想是誰這么沒長眼,卻又見對面的車窗也緩緩拉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十分熟悉的面孔,比起兩年前,長得更成熟俊美,即便帶著一副墨鏡也抵擋不住他本來瀟灑不羈的氣質(zhì),反而顯得更加張狂了。而副駕駛的位置上,還坐著一個打扮的很妖嬈的小男生,估么著剛二十出頭左右。
而那張熟悉的面孔正是辛菲的弟弟辛峻,周子安并不陌生。
“怎么,周大公子這是要去哪???”辛峻打開窗戶,胳膊架在窗邊開口問道。
周子安皺了皺眉:“你不在國外好好念書,怎么回來了?”
“喲,我還以為周公子您會想我呢?怎么好像還有點嫌我煩呢?!毙辆p輕笑了笑,斜睨著他說道:“好吧,雖然你不想我,但我可是想你了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