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接過小刀,一眼就看到上面的金元文字。
虞文姬的臉色依舊煞白,她想不到江林居然把那人給殺了,且動作利索,似乎這不是江林第一次殺人。
“周大人!金元軍隊已經(jīng)上岸!正在往城門趕來!大概......大概有三千兵力?!?p> 城墻上傳來慌忙的聲音。
府尹一聽臉色瞬變,臉色蠟黃地擰過頭看向少女,“公主殿下,你還是快跑吧?!?p> “公主殿下?!”江林的眼神落在少女身上,虞康只有一個公主——虞南公主,沒想到他順手救的人竟然就是虞南公主!
身份被道破少女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江林的眼睛。
現(xiàn)在戰(zhàn)況危急,就算是皇帝陛下在這里也不過只是個人罷了,江林收起視線,看向府尹道:“你是百粥城的府尹吧?你去集結(jié)一下所有兵力到城墻上集合,吩咐他們準(zhǔn)備一些燈油、繩索和破布,數(shù)量越多越好?!?p> 說完江林便轉(zhuǎn)身離去。
“噢!好!”或許是方才少年救過他,府尹不經(jīng)意間把他當(dāng)做自己人應(yīng)了下來,應(yīng)完后府尹才醒過神來,“等等,你是誰???!”
“江林,江卓峯之子?!苯忠呀?jīng)遠(yuǎn)去,只剩下一句話留在城門前回蕩著。
“江林,那不是......”府尹轉(zhuǎn)過頭看著虞文姬,只見虞文姬咬著下嘴唇微微點頭,承認(rèn)了江林的身份。
一旁的世環(huán)道:“周大人您就聽他的吧,或許他有什么好辦法?!?p> 在府尹的命令下,衛(wèi)兵們飛快的從城中找到江林所需要的物品,半刻鐘不到就已經(jīng)找到了十幾籮筐,他們拖著竹筐正往上城墻上爬去。
過了沒一會江林便回到城門處,而他的手中多了一個瓷瓶。
虞文姬等人還在城門下,見江林歸來虞文姬立馬撇過頭去,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得很快。
江林撓了撓頭,搞不明白少女究竟是怎么了,“走吧,我們上城墻吧?!?p> 百粥城的護(hù)城軍只剩下八十三人,剛才民亂的時候有幾個衛(wèi)兵受了傷,兵力再次減少了。
江林打量了他們一眼后注意力落在那幾筐破布和繩索上,他抓起一塊破布,倒出一點瓶中裝著的液體,并把它揉成團(tuán)狀用繩索綁了起來。繩子留有可以抓握的長度,江林抓著繩子將這團(tuán)布球全部浸泡在燃油當(dāng)中。
江林拉起滿是燃油的布球,滿意的點頭道“你們等一下按照我做的順序制作這個東西,有多快做多快。”
護(hù)城軍的隊長立即明白了少年的意圖,“你是想做縱火彈么?”
“是,也不是?!苯致冻鼋器锏男θ荨?p> 百粥城三里之外,金元軍隊一致穿著土黃色盔甲,在陽光底下宛如一條土黃色巨龍,蜿蜒曲折地在原野上蠕動,向著百粥城前進(jìn)。
上千人的步伐,猶如鑼鼓般,敲打著地面,而聲音距離百粥城愈來愈近。
金元軍隊為首的是兩名騎著駿馬的男子,一人留著過肩的長發(fā),一人則是頭上無半點汗毛。
當(dāng)軍隊行至百粥城五百米前,光頭男人舉手右手握拳大喊:“停!雁形陣?!?p> 士兵們井然有序地停下腳步,三千余人的軍隊橫向展開,左右兩翼向前梯次排列,宛如大雁展翅一般,直接將整個百粥城的正城門圍住。
“虞康呆鳥,快快出來受死!”光頭男人大聲叫道,其聲音之洪亮直接覆蓋住了整個百粥城。
這是一門玄師獨有的技巧,將聲音融入空氣中的玄氣里,從而達(dá)到千里傳音的效果。
只見城墻之上,少年一腳踩著城墻的石頭護(hù)欄,用力一蹬跳到護(hù)欄上面,因為石頭護(hù)欄的位置不大,少年用力過猛,剛落到上面時身體失去平衡不斷搖晃,險些從石頭護(hù)欄上跌落城墻。
站穩(wěn)之后少年捋直自己的青袍,接著開口道:“回去吧!我不想和你們開戰(zhàn)。”
少年的聲音不大,不過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駿馬上的長發(fā)男人與光頭男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眉頭輕皺著。
少年是個玄師!他們可沒有聽到消息說百粥城會有玄師鎮(zhèn)守,難道說消息不實?
長發(fā)男人直視少年,道:“你不想開戰(zhàn),可是我們想!”
這一仗他們勢在必得,就算有玄師鎮(zhèn)守又如何,無論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自己,他們都必須將百粥城攻下來。
“全軍聽令!攻城!”
光頭男人一聲令下,所有金元士兵前赴后繼地向百粥城沖去。
“殺!”
金元士兵喊著口號魚貫而前,其勢如破竹,不少守衛(wèi)在城墻上的衛(wèi)兵直接被嚇破了膽。
“打仗實在是太麻煩了?!苯忠荒樋上У?fù)u頭道。
江林從石頭護(hù)欄上跳到城墻里,他一把抓起方才做好的縱火彈,點燃后直接就往金元軍隊人群密集的地方扔去。
縱火彈砸中兩人,他們身體立馬燃了起來,不過對于這三千人軍隊的傷害不過是杯水車薪。
“這能行嗎?”府尹看著勢頭不減的金元軍隊捉急地問道。
江林面不改色,“讓他們丟就是了。”
說話間那些金元士兵已經(jīng)來到城腳下架起云梯。
“快投擲!”府尹喊下命令。
縱火彈對于金元軍隊的傷害真不大,只有被縱火彈砸中的人才會著火,而這火很快就能夠撲滅,還不如用弓箭還能射殺幾個。
遠(yuǎn)處的長發(fā)男人眼神緊了緊,“不對勁?!?p> “怎么了老施?”光頭男人問道。
長發(fā)男人與光頭男人這二人便是施盛桃和任允,金元五大將軍的另外二人。
“阿允你不覺得奇怪么?他們只是投擲了傷害不大的縱火彈,這樣子不出一會百粥城就得被攻陷?!笔┦⑻也[起眼睛盯著城墻上的少年。
“你這么說確實有點奇怪?!比卧拭嗣约旱墓忸^,百粥城內(nèi)應(yīng)該有其他武器,可是為什么偏偏是縱火彈?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城腳下忽然冒起紫色狼煙,濃密的紫煙熏得那些正在往上爬的金元士兵睜不開眼,身在紫煙中的士兵只是掙扎了兩下,接著紛紛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糟糕!煙里有毒!”當(dāng)施盛桃看到紫煙時他立馬幡然醒悟,大喊道:“趕緊掩住口鼻,全部退回來!”
不過施盛桃醒悟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有一大半的軍隊已經(jīng)被紫煙包裹著,其余一半的軍隊聽到命令后立馬撤出紫煙,可是還是有不少人吸入了毒氣。
三千士兵轉(zhuǎn)眼間只剩下千余人,城墻上的衛(wèi)兵和虞南芊等人驚訝地合不攏口。
“愣著干嘛?繼續(xù)丟?。 苯忠娝麄兺O率址籽酆浅獾?。
護(hù)城軍隊長不要意思地抱頭笑道:“嘿嘿,一時激動一時激動,來兄弟們!讓我們給那些金元雜碎下場火雨!”
金元士兵們狼狽地向后倒退,足足退了有一里地縱火彈才砸不到他們。
“卑鄙的虞康狗崽子竟然使毒!”任允破口大罵著,連忙下馬查看那些中毒的士兵。
江林探出頭,道:“戰(zhàn)爭是殘酷的,何出卑鄙一言呢?你還小嗎?你們帶著三千兵力來攻打我們,我還沒說你卑鄙呢!”
“老子宰了你!”任允說著就想沖進(jìn)毒煙里,但是被施盛桃拉住了,“你是想去送死嗎?”
那些吸入毒煙的士兵都有不同程度的渫血,有的從眼睛流出,有的從鼻子流出,有的從嘴巴流出,模樣極度慘絕。
“可是!”任允氣急說不出話來。
“我來吧?!笔┦⑻姨で耙徊?,口中輕吟道:“降下火災(zāi)吧,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