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也是滿臉擔(dān)心的看著云翎,這個云七小姐,看上去年紀(jì)小小的,恐怕也就只有十二三歲吧?正如云九小姐所說,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哪里來得及?。?p> “筆墨倒是有,只是小姐還是換別的壽禮吧。”畫畫實(shí)在是來不及??!就算是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何況還要裝裱呢!
云霜一聽安世玉如是說,笑得更加得意,“聽聽,聽聽,安哥哥都讓你放棄了,逞什么強(qiáng),別盡給我們云府丟臉!以為自己是國之圣手嗎?”
云清兒低頭,嘴角滿滿都是諷刺,小手拉了拉云翎的衣角,小聲勸道:“七姐姐,不若算了,妹妹的壽禮……到時候說是我們一起誰備的……”
云翎回頭,看一眼瑟瑟發(fā)抖的云清兒,這女的看熱鬧不要命了嗎?于是,好心地提醒道:“清兒妹妹不回去換身衣服嗎?打算就這么去見祖母?”
云清兒一陣瑟縮,開玩笑,今天是那老太太六十大壽,她這個從外面撿回來的孫女如果敢渾身是水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敢保雖不到于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后果很嚴(yán)重!
絕對是她不能承受,也不愿意承受的。
“七姐姐,我……”云清兒雙眼霧氣朦朧,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又不副不敢吱聲的樣子,可憐得很。
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云翎都要懷疑自己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借事了呢!
可惜啊,云清兒,她上世就是被她這樣一副樣子所騙,這一世早已經(jīng)生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翠柳,還不伺候清兒小姐回去換衣服,若是誤了壽宴,唯你是問!”
面對冷硬起來了云翎,翠柳心里面哆嗦了一下,趕忙爬了過來,扶住云清兒,小聲勸道:“清兒姑娘,我們還是走吧,若是病了……”
這時,安世玉的小廝手里面捧著文房四寶,跳下了船,“云小姐.”
云翎對她溫柔地笑笑,雙手接過,就在旁不一塊還算平整的大石頭,鋪開一張紙,慢條斯理的研好墨,卷起一小截袖子,運(yùn)筆如神,只用了比研墨還小的功夫,一張水墨畫躍然眼前。
云翎側(cè)著頭,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周圍一片倒氣的聲音。
離得近的自然看到了全貌,驚訝的直吸涼氣兒。
稍越的則一臉的疑惑,想要往前湊。
“?。∵@就畫完了?”
“畫得什么呀?這么快……就這么點(diǎn)時間,我一個大字都寫不出來呢!”
云霜站在船上,什么都看不到,急得直跳腳,不斷地催促著丫鬟靠岸,快靠岸。
方世玉玉扇輕搖,笑道:“凌兄,我們也過去看看?”
玄衣少年不動如山。
好在他也習(xí)慣了,知道不可以得到回應(yīng),早已指揮著人跟著靠岸。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人群當(dāng)中云九小姐的驚呼,“不可能,云七你作弊!”
云翎神色不變,只是略微勾了勾嘴角,反問道:“九妹妹,誣賴人可是要講求證具的?!?p> 玄衣少年大步上前,人群自動讓開,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石頭上的畫,眼睛轉(zhuǎn)向一旁,面對云九的指控淡然自若的姑娘,嘴角勾出一絲玩味兒:這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意思!
安世玉則是驚呼一聲,沖了過來,“云七姑娘,這可是前朝畫圣張圣之的松鶴圖!真跡?”
云翎哭笑不得,“安公子,這怎么可能是真跡?”
當(dāng)著那么人現(xiàn)在臨摹的,怎么可能一下子變成真跡?
安世玉話出口,就后悔了,當(dāng)下向云翎抱拳,深施一禮,由衷說道:“云七姑娘畫技出眾,在下實(shí)在是佩服!下次聚賢雅集,在下給府上下貼子,請您一定賞臉參加!”
聚賢雅集是什么?
那可是晉都百前前的第一才子發(fā)起,只招待天下才子名士的聚會。
一百前來,能被邀請的人少之有少,不過這些人全都成了一代名臣,大師,個個成績斐然。
聚會不定時舉行,天下文人墨客,無一不以收到聚賢雅集的邀請為榮。
如今聚賢雅集的閣主正是安國公世子,安世玉。
云霜?dú)獾眯∧樕n白,跺著腳在心里面直叫賤人,恨不能云翎即刻便死在她的面前,同時又暗暗后悔自己今日的決定,若是一早不讓秦嬤嬤把她們招出來好了!
“安哥哥,那個什么聚賢雅集,霜兒也想去……”云霜好不甘心,眼巴巴地望著安世玉,苦苦哀求。
一旁凌翊辰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安世玉依然十分的好脾氣,“九小姐乖,那里都是一些讀書,談詩論詞的,會很悶的。”言語卻是堅(jiān)定的拒絕。
待云霜再纏,白衣少年毫不猶豫地跳上了船。
云翎收了一大堆的夸贊,好不容易走出來,已經(jīng)過去好久。
湖心小船悠悠,凌翊辰耳朵動了動,感覺到云九小姐的船也跟了上來,心中厭惡,眸光微閃,一塊小石子離手飛射而去。
不遠(yuǎn)處船上的云九小姐只覺膝蓋一疼,驚叫出聲,身子劇烈晃動,若不是旁邊的丫鬟手快,整個人就已經(jīng)跌入水中了,繞是如此,也濕了半副裙裾。
氣得她在丫鬟的腰間,“怎么劃船的?害本小姐的裙子都濕了!本小姐的裙子花了多少銀子,知道嗎?就是把你賣了都賠不起,賤人,賤人!”
說一句,掐一下,直把人掐得眼淚汪汪才算作罷。
安世玉笑得像只狐貍,不停地對著七皇子凌翊辰擠眉弄眼,“老七啊,這樣可不像你?。∧銓θ思倚」媚铩?p> 凌翊辰吹了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冷冷地瞟了安世玉一眼并不接話。
“沒意思???原來是我看錯了???”撫著下巴,安世玉繼續(xù)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么姑娘挺有才情的,回頭讓我父親跟七小姐的二伯父云大人提一下,不能做正室,做個偏房也滿好的?!?p> 周圍溫度瞬間降低了數(shù)度,冷颼颼的。
“安世玉!”凌翊辰聲音低沉。
安世玉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一張臉都白了,“剛才的話,我收回,我收回!”那慫樣,如果讓晉都的貴女們看到,又當(dāng)作何感想。
如果不收回,天知道這位主子下一刻會把她丟到什么地方去?
吏部侍郎不過是小聲嘀咕了人家兩句,第二天醒來赤身祼身地被掛到了城門口;還有榮國公第七子,直接被丟進(jìn)了小倌館,受了一夜的欺凌;后宮柳妃直接進(jìn)了軍妓營……
出了這樣的事兒,偏偏還沒地方說理去。
自湖邊回去之后,翠柳便開始發(fā)高燒,云翎只是吩咐了一句,好好養(yǎng)病,然后就把她的工作分給了青竹,又從院子里面提了一個小丫鬟頂替青竹的工作。
等半個月后翠柳恢復(fù),發(fā)現(xiàn)七小姐的身邊她已經(jīng)插不上手兒,差點(diǎn)咬碎一口銀牙。這都是后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