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暗雪
火光將陸雪兒的臉映照的通紅,熾熱的溫度令其頭發(fā)都微微卷起。
“殺豬刀·刺喉?!?p> 陸雪兒刀指火柱一刺而出。
轟!
火焰將陸雪兒吞沒。
錚!
刀鳴聲響起,火焰消散,陸雪兒的身影出現(xiàn)。
此時的他看起來有點(diǎn)狼狽,頭發(fā)微卷,衣服被燒爛了一些。
“我可不想燙發(fā)……”
將肩膀上的火苗吹滅,陸雪兒向前一踏,身體弓起。
“影殺!”
眼睛變得漆黑,奇特的紋路在胸口蔓延到脖子。
反手握刀,如同握著匕首,影子鋪開,陸雪兒消失原地。
“八式·炎!”
白寧雙眸火光綻放,其頭上立刻凝聚出一把把火焰長劍,帶著長長的火焰長尾環(huán)繞白寧四周。
白寧周身煙霧彌漫,顯得扭曲,火焰長劍游走昨晚著陸雪兒身影。
忽然,白寧感覺后心一涼,所有火焰長劍瞬間匯聚,向身后的某一處轟去。
與此同時,白寧轉(zhuǎn)身劍走游龍,劍影鋪天蓋地,熾熱的高溫形成一股氣浪,將煙霧卷開。
轟、轟、轟!
火焰長劍不停地轟出聲響,那一片的擂臺已經(jīng)融出了一個大坑,紅色的巖漿冒著氣泡。
而白寧此刻左手燃著火焰,緊緊握住漆黑的刀身,而刀尖已經(jīng)沒入了白寧的胸口,血在滴出。
但陸雪兒也不好受,同樣是左手握住劍鋒,但其木劍還是斬進(jìn)了陸雪兒肩膀,僅差一點(diǎn),木劍就斬中骨頭。
嘭??!
兩人同時一腳踹出,伴隨著悶響與吐血倒飛。
白寧此刻的白色衣衫已經(jīng)紅了大半,但身上燃燒的火焰更大了,其金色更為明顯。
而另一邊。
陸雪兒晃晃悠悠站起,活動了下左臂。
還行,還可以動。
雪越下越大,而因?yàn)榘讓幍幕鹧?,擂臺上煙霧很大,令他們看起來有點(diǎn)虛幻。
臺下的觀眾都不喘大氣,老老實(shí)實(shí)安安靜靜地觀看。
這場戰(zhàn)斗,無論誰贏,他們都覺得值了。
“這是我最強(qiáng)一刀!”
陸雪兒手抹過刀身,不停地往刀內(nèi)灌輸靈力。
他身邊的煙霧散開,連飄散的灰塵都猛然落下。
咔嚓咔嚓!
擂臺承受不住而開裂,然后驟然凹陷出一個兩米的大的坑。
白寧感受到了一股強(qiáng)勢的壓迫力,他擺出一個姿勢,劍豎在胸前,左手掐訣,劍勢醞釀。
轟!
更為強(qiáng)大的火焰在劍上燃燒,這次的火焰大部分都是金色,白寧周圍的擂臺已經(jīng)通紅。
此時若不是陣紋在維持擂臺的強(qiáng)度,根本撐不住兩人的戰(zhàn)斗。
“三斬刀·斬天!”
“九式·炎!”
天空出現(xiàn)一把似幻似真的大刀出現(xiàn),像是要斬破天幕,斬開這蒼天般。
漆黑的裂縫出現(xiàn)在虛空,猶如空間承受不住這一刀般。
而白寧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虛影,虛影持劍迎上天刀。
火焰的高溫將視線都扭曲,宛如這一幕不是屬于這片時空。
人們先是看到一個黑點(diǎn),然后黑點(diǎn)擴(kuò)大又突然爆發(fā)。
轟?。。。?p> 刺目的光芒綻放,飄蕩的雪花被震碎,擂臺的表面寸寸崩裂,直接消失了一層。
光芒散去,觀眾們就看到陸雪兒半跪在地,血不停地滴在地上。
而他對面的白寧火焰暗淡了些,木劍上有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其握劍的手流出血,流到劍尖,然后滴落。
“結(jié)束了么?”
陸雪兒覺得腦袋有些沉重,身體宛如散架了般。
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等待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失敗。
視線開始模糊了,白寧似在靠近。
嗚嗚~
忽然,蒼涼的笛聲出現(xiàn)……
“什么……聲音?”
“好熟悉的笛聲?”
陸雪兒意識漸漸消失。
……
“嗯?大膽!何人吹奏葬魂笛?”
高臺上的老婦人忽然起身,強(qiáng)大的氣勢席卷如同風(fēng)暴。
嗚嗚~
此時,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蒼涼的笛聲。
敖古目光一凝,不知道在想什么。
塵老則是看向了陸雪兒,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婆婆!葬魂笛不知為何,自己奏響,且現(xiàn)在無人能靠近!”
雪竹出現(xiàn)在高臺,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向老婦人說道。
“什么?”
老婦人一驚,帶著月宗主消失在高臺上。
下一刻。
明月宗的地宮中,一只笛子浮空而立,蒼涼的曲子奏響。
這地宮有半個廣場大小,布滿了陣法,若不經(jīng)過明月宗的允許,一只螞蟻也進(jìn)不來。
此時老婦人與月宗主正一臉擔(dān)憂看著這笛子。
笛子比普通的玉笛還長些,通體漆黑,笛身上血紅色的花紋。
這建有一玉石臺,原本笛子應(yīng)該是安靜地待在玉石臺上的才對。
這是月宗主第一次來這地宮,除了笛子,她注意到了玉石臺后的一副畫像。
那畫像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看體形應(yīng)該是名男子。
因這畫像之人是背對著,所以看不清面容。
畫像里,這人盤膝在一廢墟中,雪花飛舞,手中握著笛子,似在吹奏,在他身旁,一把巨大的鐮刀而立。
月宗主仔細(xì)一看,那人手中的笛子赫然是葬魂笛。
一時間,月宗主看得失神了,眼中留下淚水。
“不要看太久,否則會陷進(jìn)去!”
忽然,老婦人的聲音驚醒了月宗主。
“婆婆,這是怎么回事?為何笛子無故奏響?”
月宗主連忙平復(fù)心境,向老婦人問道。
“我也不知,不過……或許是它等待的人出現(xiàn)了……”
老婦人幽幽一嘆,笛聲依舊,傳遍了整個島嶼。
……
擂臺上。
就在陸雪兒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
一股冰寒突然從他身上爆發(fā)。
正要宣布比試結(jié)束的裁判猛的后退。
白寧冷冷盯著陸雪兒:“看來這場戰(zhàn)斗,還未結(jié)束!”
陸雪兒低著頭站起身子。
寒意遍布,擂臺上開始結(jié)了一層冰。
“四季輪回,春夏秋冬,由生到死,輪回盡頭便是死?!?p> “就讓雪,埋了這蒼生,就讓雪,迎來蒼生的死……”
陸雪兒抬起頭,眼中似失去了生者的氣息,一片死意。
發(fā)絲漸漸凝霜,陸雪兒呼出一口冷氣,此時他不像是一個活人。
與彼岸花的那些人有點(diǎn)相似,但沒有那種腐朽。
雪,下的更大了。
陸雪這冰寒,是屬于死亡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