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熊暴起
“圣獸手下留情!”
雷昂匆忙喊了一聲,閃身沖了過去,抱住花憐生就往旁邊一滾。碩大熊掌差之毫厘拍在地上,大地陡然一震,暴起漫天塵土。
一掌沒有擊斃罪首,巨熊更加狂怒,咆哮一聲,抬掌再次拍了過去。
雷昂還在地上翻滾,眼見熊掌再臨,急忙將花憐生往旁邊一扔,大聲喊道:“接住,保護大人……”
砰……
砰然大響,但見巨熊刮起一片草皮,熊掌重重拍在雷昂身上,瞬間將他擊飛出去。他的身體在半空飛出一段距離,隨即掉落地上,擦著地面一陣劇烈的翻滾,直滾出百丈開外才被樹木攔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名接住花憐生的騎士還在發(fā)懵,突見巨熊轉(zhuǎn)頭看他,頓時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就往后跑,邊跑邊大聲喊道:“保護大人!”
“保護大人!”
護法騎士們俱都驚得呆了,聽到呼喊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叫喊著攔在巨熊面前,瞬間筑起厚厚的人墻。只是對比小山似的巨熊,厚實人墻也太顯單薄了一些。眾人心里沒底,持劍的雙手都是止不住地顫抖。
“保護殿下!”
周圍守護殿衛(wèi)也紛紛反應(yīng)過來,呼喊著將巨熊團團圍住,卻是不敢貿(mào)然攻擊。
“竹山,你快點過去拖住巨熊,不要讓它傷了伊蓮殿下?!毙〈浼泵藦堉裆揭话?。
張竹山點頭,匆忙跑了過去。
巨熊正處暴怒之中,見眾人擋在面前,頓時更加狂怒,哪里還管這些是敵是友,抬掌就拍了下去。
張竹山即刻間沖了上去,以霸王舉鼎之勢頂在眾人面前。
砰。
砰砰……
一連數(shù)聲悶響,巨熊肉掌盡數(shù)拍在張竹山身上。張竹山的雙腿肉眼可見地沒入大地之中,他的身形卻始終屹立人前。
見花憐生已經(jīng)遠(yuǎn)離,伊蓮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片刻終是搖了搖頭。她稍稍安定心神,壯著膽子上前說道:“圣獸大人息怒,憐生……神使此舉或許別有深意,或是什么誤會,還請圣獸大人待伊蓮詢問清楚,再行發(fā)怒不遲?!?p> 或許是見到花憐生已經(jīng)去得遠(yuǎn)了,或許是心中怒火發(fā)泄大半,或許是腳邊幼熊“嚶嚶”求情……
巨熊冷冷看了眼花憐生的背影,再次拍了一下地面,終于止住心頭怒火。它回頭轉(zhuǎn)向伊蓮,輕輕摸著幼熊腦袋,點著下巴示意。
伊蓮輕舒口氣:“我這就派人喚回憐生,圣獸大人稍候片刻,可讓藥師大人再為幼熊檢查一番,看看是否損傷?!?p> 黃藥師心頭還在狂跳,見到事情暫且平息,努力保持鎮(zhèn)定,上前檢查。
“嘿,夠勁!噗……”
張竹山強笑了一句,口中突然噴出血來。
他的雙腿大半沒入土中,臉色早已面如金紙,全憑胸中一口氣勢堅持。眼見危機暫解,胸中氣勢一泄,頓時堅持不住,口中鮮血狂噴,仰天就倒。
“竹山!”
小翠驚叫一聲,急忙跑了過去,心中慌亂不堪,泫然泣道,“竹山你怎么樣了竹山,你說話呀……”
“不好,藥師大人,先請救救張竹山吧,晚了恐怕來不及了?!?p> “對了,雷昂大人也不知是生是死,我先去看看大人情況,還請藥師大人幫忙救治。”
眾人又是一陣忙亂,分頭行動下去。
所幸黃藥師就在旁邊,身上帶有救命的藥丸,又連施展圣愈術(shù),這才保住張竹山一條小命。然而重傷在所難免,身上骨頭斷了大半,內(nèi)腑受創(chuàng)極重,須得大半年的時間臥床修養(yǎng)。
雷昂的情況稍好一些,卻也傷勢不輕。身上骨頭斷了十多根,沒有數(shù)月時間靜養(yǎng),難以恢復(fù)。
半晌之后,花憐生由一名護法騎士抱著返回。那騎士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邊,遠(yuǎn)離巨熊,其余護法騎士圍在身前,生恐巨熊再次暴起。
若不是伊蓮有話要問,守護殿衛(wèi)又拍著胸口保證,他們早已將人帶回圣女殿中,哪里還敢在此逗留?沒見此地已經(jīng)一片狼藉,地上兩個既深且大的巨熊掌印,草皮翻轉(zhuǎn),塵土飛散,無不是彰顯圣獸狂暴。
那點距離對于巨熊來說,近乎咫尺,只消稍微邁出一步便就夠了。真要暴起,等閑之人根本抵擋不住。
巨熊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他,以免勾動怒火,又要控制不住。
花憐生的一顆小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狂跳,顯然被剛才情形嚇得不輕。見巨熊冷眼望來,急忙扯住騎士衣襟,哭喊著要回母親身邊。
伊蓮急忙上前安慰,眾人也都跟了過去。
黃藥師手捻短須,皺著眉頭說道:“這位……咳,原本我計劃找尋七日幽曇花,以備煉制凈魂丸。然而事到如今,計劃全都作廢?!?p> 伊蓮道:“藥師大人還請明言,伊蓮聽不明白。”
“剛才他奴役幼熊,已是解開幼熊身上枷鎖?,F(xiàn)在魔氣再也沒有限制,這么片刻的時間,已經(jīng)暴漲一成之多。如今想要再次壓制魔氣,難、難、難!”
黃藥師搖頭嘆息,看向花憐生的神色,頗為不悅。
伊蓮張了張嘴,半晌才再次說話:“藥師大人,幼熊傷勢可還能痊愈嗎?”
黃藥師搖搖頭道:“如今幼熊已經(jīng)半只腳墜入魔道,黃某能力有限,對此已無能為力,或許教主與諸位殿主聯(lián)手,才能將它解救回來。”
“啊!”
伊蓮驚呼一聲,頓時無言。
“真是麻煩。”
心中的聲音再次響起,花憐生立即叫道:“你個壞人,竟然騙我?!?p> 黃藥師怫然不悅道:“誰騙你了!”
“不是,我不是跟你說話……”
花憐生不知如何解釋,心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一點小事,看把你急的。我只為你說上一遍,你不妨也說給他們聽聽,至于能不能聽懂,我可不管?!?p> 花憐生猶豫道:“你不會又想騙我吧?”
那個聲音道:“誰騙你了?”
花憐生猶豫片刻,點頭道:“那你說吧。”
眾人看得不明所以,卻見花憐生突然小臉一整,聲音緩緩。
“幼熊身上魔氣已經(jīng)融入靈魂,再也不能剝離。與其壓制魔氣,不如放任幼熊自然成長。等到幼熊熟悉魔氣,掌握黑暗之力,隱患自然不藥而愈。”
“荒謬?!?p> 黃藥師勃然怒道,“那幼熊自圣獸身上繼承光明之力,焉能與黑暗魔氣并存?莫非你想讓幼熊舍棄光明之力,徹底墜入黑暗?”
“無知。沒有黑暗哪有光明,黑暗與光明從來都是一體兩面,相生相克。只要幼熊把握住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平衡,未嘗不能掌握光暗之力,到時甚至可以憑此突破凡靈極限,踏入靈神之境?!?p> 眾人聞言心頭大震。
這番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乍聽之下與常理相悖,但是略一思索,卻又感覺頗為合理。更加驚人的是,話里竟然含有靈神突破之法。
真假姑且不論,眾人聽了俱都驚訝不已,心中隨之浮想聯(lián)翩。
黃藥師卻怒聲斥道:“哪里來的歪理邪說。黑暗之力自古由魔族所有,除非墜入魔道,否則斷不可能掌握。你以如此荒謬之語擾亂圣庭,我看你的身份大有問題。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魔族派來的奸細(xì)?”
黃藥師說罷欺上前去,像是終于揭穿了花憐生的偽裝,神情極為憤怒。
眾騎士心頭再次大震,驚疑看向花憐生,心思再次浮動。
那抱著花憐生的騎士突然沉喝一聲:“你們不要聽他一面之辭。神使是教主大人親眼所見,親口所傳。無論是真是假,還輪不到他一個藥師出言反駁。”
護法騎士們正自茫然,聽到同伴提醒,猛然醒悟過來?;叵肽峭砬樾危闹性俅伟捕?,轉(zhuǎn)而怒視欺近而來的守護殿衛(wèi)。
“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我們要守衛(wèi)神霄山,不讓妖魔逍遙圣地。”
“你說誰是異魔?”
兩隊騎士頓時激烈爭吵起來,偏偏兩位騎士長現(xiàn)在都是重傷,俱都昏迷不醒。
眼見爭吵激化,下一刻就要全武行,伊蓮?fù)蝗粙陕曇宦?“都安靜下來,我還在這里呢,輪不到你們擅自做主?!?p> 眾人頓時停下爭吵,只是緊緊盯視對方,謹(jǐn)防有變。
“哼!”
一道冷哼突然響徹眾人心田?;☉z生緩緩轉(zhuǎn)頭,幼稚的小臉滿是迷茫,然而口中話語,卻是充滿鄙夷。
“居然理解不了大道至理,簡直愚不可及。便是依你之法,又能如何?想必你已為它壓制許多時日,是否感覺壓制的時間越來越短,壓制起來也越發(fā)困難?等到再也壓制不住的那天,積攢的魔氣全部爆發(fā),幼熊身體是否還能支撐得?。磕阌质欠襁€有回天之力?”
“你怎么知道……”黃藥師脫口而出,自覺失言,頓時住口。
“堵不如疏,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放任幼熊自然成長,才是對它最好的選擇;等它完全掌握光暗之力,便是一尊天賦異稟的神獸,成就不可限量。”
黃藥師張了張嘴,片刻又道:“便是依你所言,又為何要將幼熊奴役成獸寵,你將圣獸威嚴(yán)置于何地?”
“哼,以我的身份,讓它成為我的獸寵,正是它的福份,又何須向你解釋?”
月起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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