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爺惱怒林虎誤導(dǎo)六子這孩子,林虎卻對小六子豎起大拇指,漢子妥妥的漢子。
小六子看譚爺?shù)闪只?,嘿嘿直樂,牽動傷口抽痛,一陣呲牙?p> “譚爺這地方我看也不是久留之地,咱們得琢磨琢磨尋個條件好點的落腳地”
林虎坐在小六子身邊,手里扒著一個大木薯。
這個烤熟了軟濡的東西,有些不頂餓,剛吃了一個,胃里還是空嘮嘮的。
“你說去哪,小左也想想咱們下一步去哪”
譚爺也明白,若是沒有小六子,這里還能住一陣。
可小六子身上有傷,在這里待久了會影響傷口。
“要我說咱們還回鎮(zhèn)江城,那薛四在巨虎幫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潑皮。
就是他姐夫劉大疙瘩也只是個殺豬的管事。
咱們靠著斧頭幫未必怕了他們,再說咱們也有兄弟,大不了在做過一場”
馬左這家伙屬于三天不打架就渾身刺撓那伙的。
“鎮(zhèn)江城不能回,斧頭幫就是一群打柴客。
就算同我有些交情,他們也未必能給咱們撐腰。
打柴幫平日就被巨虎幫壓制,做靠山不穩(wěn)妥。
就算巨虎幫不找咱們麻煩,還有官府的捕快呢。
咱們當街殺人,官府不能不管。
要是露了臉,那群捕快正好拿了咱們邀功,鎮(zhèn)江變數(shù)太大不能回”
譚爺聽了馬左的建議,直接否決。
回鎮(zhèn)江那是找死,巨虎幫正在氣頭上,肯定會拿他們豎旗。
還有官府差人,也不會看著他們逍遙法外。
“要不咱們?nèi)ゼ毩?zhèn),那人多做買賣的也多,好隱藏也能找到藥鋪給六子抓點藥。
最主要是靠近白河,風聲不對咱們就坐小船走”
林虎忽然提起個地方。
白河就是白水河,細柳鎮(zhèn)就在白水河邊上。
那里連接著兩條官道,也是個小的交通要道。
來往商旅多會在哪里歇歇腳,因此細柳的買賣人也挺多。
“細柳鎮(zhèn)是個去處,可咱們在那沒落腳的地,若是拋頭露面被人認出來,引來巨虎幫,那不成鉆口袋了嗎”
譚爺也認可細柳鎮(zhèn),就是心里還有點擔心。
“出面的事兒,讓大慶跑腿,他平時也不出門,見過他的人少,細柳又遠離鎮(zhèn)江,咱們幾個別露面就成”
轉(zhuǎn)移細柳鎮(zhèn)在林虎心里想了很久了,他覺得那里可以藏身。
“我覺得細柳也行,離鎮(zhèn)江不遠不近,還方便咱們打探消息。
細柳鎮(zhèn)我有一堂兄就在那跑堂,讓他幫著找個宅子。
咱們往里一藏,保準巨虎幫找不到咱們”
馬左也覺得細柳鎮(zhèn)是個落腳的好地方。
“那行,咱們就去細柳,我這就去準備車馬”
馬左的一番話,打消了譚爺?shù)囊蓱],剛回來又出去準備馬車了。
譚爺回來又走,屁股沒坐熱呢,小六子折騰半天,有些精神萎靡。
半閉著眼又要睡去,林虎也不去管他,自顧捧著巫咒釋義研讀。
卻刀兵咒雖然以他自身的法力不能施展。
可通過他對符咒咒文的理解,讓他找到一個借力之法。
那就是血咒支撐,血咒這一脈,多數(shù)都是給其余咒法提供助力的。
單獨有殺傷力的血咒,書上沒記載幾個,都是些取血融靈,助力巫咒的法門。
“取活血一碗,詠咒化靈,牛骨粉一把,赤麻粉一份,通脈藤一段,桃膠一片,以骨板為載體,刻畫符紋。
填充血靈以成卻刀兵咒,靜置玄燭光下,引動靈氣可成卻刀兵咒紋”
這就是林虎研究出來的配置版卻刀兵咒。
捧著書看了半天,總算讓他琢磨出個道道。
巫咒之術(shù),易學(xué)難精,種種符紋咒語的組合,能讓電腦都死機。
林虎就是修煉的少,見識不多,很多符紋咒語間的搭配都很生疏。
雖然師傅也指點幾個成熟的巫咒,可也只是些不記書冊的秘咒,對他理解巫咒的用處沒有想象中那么大。
卻刀兵咒在他心里不斷地完善,結(jié)合書上的釋義,就等到了細柳鎮(zhèn),找來材料就開始刻畫。
研究半天,心里有了普,林虎把書揣進懷里,起身看看小六子,這小子又睡過去了。
大慶出去陪著東子望風,洞里沒人,林虎呆著也有些壓抑。
在洞口處有一平地,林虎伸伸筋骨,慢慢的打起拳來。
他會的拳法很雜,成體系有套路的就一種,還是譚爺傳給他的一套穿花蝴蝶肘。
這套肘法對他幫助很大,幾次與人爭斗都是這肘法克敵。
快肘慢拳,游龍掌,一套肘法下來,林虎身上冒出一層細汗。
“虎哥,虎哥”小六子的聲音在洞里傳出。
“在呢,咋了六子”
林虎收起拳式,來到六子身邊。
“咋不睡了,虎哥給你吵醒了吧”
林虎坐在地上,伸手試試小六子的體溫。
“沒有,我就是躺的迷糊,睡不著,虎哥等我好了,你也教我打拳行不”
六子看著林虎,對這個能打能拼的哥哥很是崇拜。
他幾乎崇拜每個混跡街面的潑皮混子。
這不是六子世界觀扭曲,也不是他不思上進。
只是單純的認為這些人不用挨餓,不受欺負,活的灑脫。
“成啊,等你好了,虎哥把譚爺?shù)暮鈧鹘o你,讓咱們六子也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林虎疼愛的揉了揉小六子的腦袋,對小家伙他也也是心疼的緊。
林虎從沒想過人可以瘦成那樣,他是被譚爺收入門下,一年后第一次見到六子的。
當時這個小家伙只身一人走到酒肆門口,找到譚爺,跪倒在地說“譚爺,我叫李玉我想跟著您,有吃的就行”
林虎還記得當時小六子瘦的那叫個慘。
皮包骨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他的瘦。
好似六月懷胎的肚子,細細的脖子。
頂著個蘿卜大的腦袋,面黃肌瘦,頭發(fā)都是土黃的。
一副典型的非洲饑難兒童的樣子。
當時譚爺在桌上給他端了一碗肉湯。
又叫店家盛了一大碗干飯,這小子狼吞虎咽的泡著湯,連吃三大碗。
把林虎馬左他們都驚住了,就這么個小身體,能裝這么多糧食?
從那以后小六子李玉就成了譚爺?shù)母唷?p> 他家六個孩子,最后就活了他一個,父母也都餓死了。
林虎沒嘗過挨餓的滋味,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
可他在小六子身上看到了,從那以后他偷來的錢財,總有一小半要施舍出去。
給那些家有兒女吃不起飯的窮人,或是路邊即將凍斃的乞丐。
這兩年六子跟著譚爺在沒挨餓,畸形的身體也將養(yǎng)過來。
雖然還是瘦,至少身體有了力道,有了點肉,不再是那副餓死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