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
一行六人緩緩回到了基地。
最終的成績,上官思苑一組得到了第一名,而金陽和牛林則是墊底。
不過金陽和牛林兩人卻是格外的高興,每當看到馬建岳一只發(fā)青的右眼時,牛林就會忍不住偷笑。
…………
會議室中。
接下來的眼力訓(xùn)練,金陽就感覺很無聊了。
一張張五彩斑斕的照片從顯示屏幕上閃過,其中隱藏著數(shù)字和圖案。
在場的除了牛林以外,其他人訓(xùn)練極為艱難,金陽更是看得頭昏眼花,心里直反胃。
“算了!”牛林一拍大腿,站起身來看著金陽,道:“金老弟,你就在這慢慢看吧!我就先回去了,省得家里那口子惦記著?!?p> “噢!牛大哥,那你就先走吧!”
金陽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我沒有你那么好的眼力,我還得再看一會兒!”
牛林點點頭,然后又依次跟上官思苑和劉芹芹道別后,就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了,至于祝一軍和馬建岳,他根本就當做沒看到兩人。
待到牛林離開沒過多久,金陽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嘀鈴鈴……嘀鈴鈴……”
看了看這串陌生的號碼,金陽疑惑的接聽起來:“喂!”
“金陽,是我!”電話一接通,嚴建勛的聲音響起。
“噢!原來是嚴局,有什么事情嗎?”金陽的語氣保持著鎮(zhèn)定,可是他的心卻忽然提了起來。
難道嚴建勛查出來我是兇手了,可是沒道理?。克趺纯赡苓@么快就查到了我的身上?
想到剛剛離開的牛林,金陽的心陡然一沉。
“金陽,這個……那個……”嚴建勛的聲音很奇怪,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后他長嘆一聲,道:“唉……金陽,你還是親自來官局一趟吧,這事在電話里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p> 一聽這話,金陽心里頓時暗暗嘀咕起來:什么事情還得親自去官局一趟,莫不是這嚴建勛怕自己提前跑路了,要將自己引去官局,不行,我不能傻乎乎地送上門。
“嚴局,還是在電話里說吧,我這邊也挺忙的,一時半會兒也抽不出空來。”
電話里,嚴建勛沉默了片刻,隨后才輕聲道:“你送來官局那個叫冥紫的小女孩,她……失蹤了!”
“你說什么?”金陽猛然站起身來,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他立刻質(zhì)問道:“她怎么會失蹤?你給我說清楚!”
身旁的上官思苑等人,頓時被金陽這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你還是來官局一趟吧,詳細情況,我們當面再說?!眹澜▌滓彩潜唤痍柕脑捳Z給氣到了,匆匆說了句,便掛斷了電話。
心中的焦急和怒火無處宣泄,金陽氣得一拳砸在了會議桌上。
“轟隆”一聲,堅硬的會議桌,頓時被金陽打出一個窟窿。
陰沉著一張臉,金陽緩緩抽回右手,他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去。
上官思苑見狀連忙站起身,本來還想要詢問一下,不過看到金陽的臉色以后,到了嘴邊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一時間,祝一軍幾人看著會議桌的大洞,面面相覷沉默下來,現(xiàn)在他們才對金陽的力量有了清晰地認知。
匆匆離開了武軍基地,一出了大鐵門,金陽就極速奔跑起來,身體瞬間帶起了一陣狂風。
腦海里再次回憶起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金陽心里頓時覺得陣陣刺痛,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去奔跑,可是速度還是太慢,他現(xiàn)在真是恨不得長出兩只翅膀,立刻飛到官局。
金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當眼前出現(xiàn)官局門口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如同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沒有在乎值班警員的詢問,金陽直接跑到了辦公二樓,一眼就看見正接受嚴建勛問話的黃粱,同時耳邊也隱約間聽到了一點關(guān)于冥紫的事情,他想也沒想上前一把揪住黃粱的衣領(lǐng),吼道:“人到底去哪兒了?你快說!”
“呃……”黃粱頓時被金陽給拎了起來,衣領(lǐng)卡著脖子,根本說不出話來。
嚴建勛看著金陽如此沖動,眉頭立刻緊皺起來,揮手招來兩名警員將金陽給強行拉開,他聲音嚴肅道:“金陽你不要著急,人究竟是怎么失蹤的,我會問清楚的?!?p> “咳!咳!”黃粱扶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倒是也沒有生氣,對著金陽還開了一句玩笑:“小伙子,我這條老命,剛才差點砸你手里?!?p> “你接著說?!眹澜▌壮林?,顯然是很不滿金陽剛才的舉動。
“我在辦公室查了一天的失蹤人口信息,一直都沒有找到關(guān)于這個小女孩的半點信息?!?p> 黃粱說到這里,面色有些疑惑,隨即接著道:“詢問她父母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信息,她也都說不清楚?!?p> 站在一邊的金陽,一直都在瞪著眼睛盯著黃粱,見他說了半天也說不到重點,差點就要再次沖過來,不過旁邊的兩個警員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直接說她是怎么失蹤的就行了,別給說這些沒用的廢話?!眹澜▌滓彩怯悬c著急了,趕忙催促了一句,他感覺這黃粱是不是老糊涂了,自己什么沒查到,居然還有臉說。
黃粱頓時覺得嘴里有些發(fā)苦,臉色變得尷尬起來,也不在繼續(xù)繞彎子,直接開口道:“下午的時候,我下樓放了個人出來,再回來的時候,小女孩就不見了?!?p> “放人?”嚴建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黃粱幾眼,直接平靜的問道:“你收了好處以后,把誰給放了!”
“呵呵!”黃粱不過意思地搓了搓手,道:“年輕人也沒犯什么大錯,我看他也挺老實的,就一時心軟給把他放了,名字好像是叫……錢悠悠!”
“錢悠悠?”金陽一怔,腦海中回憶起了那個身高兩米左右的青年,他立刻急聲問道:“是不是他把冥紫給帶走了?”
也不怪金陽會這么問,如果說現(xiàn)在誰和他有恩怨,并且能認識他的人,金陽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這個錢悠悠。
“他帶走那個小女孩干什么?”黃粱一臉地莫名其妙:“小伙子,你也想得太多了。”
嚴建勛皺眉思索,忽然他也想起這個錢悠悠是誰了,畢竟就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他還沒那么健忘,眼睛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金陽,隨后他鄭重地看著黃粱,問道:“人失蹤了以后,你找了沒有?”
“我當然找了,我把整個官局都找遍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p> 黃粱話語一頓,看了看嚴建勛,道:“最后我想要出去找人的時候,嚴局您就回來了?!?p> “你……飯桶!”
嚴建勛丟了一句話給黃粱,然后轉(zhuǎn)頭看著辦公室的警員,道:“所有人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全部都給我出去找人?!?p> “也許是我真的想多了,冥紫失蹤和錢悠悠也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金陽自我安慰了一句,隨即就跟著嚴建勛下樓了。
一大群人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樓,門口的小警員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趕忙一溜小跑過來,一臉緊張對嚴建勛問道:“嚴局,出什么事了?”
嚴建勛也沒有跟他多廢話,一指旁邊的金陽,對小警員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早上和他一起來的小女孩出去過?”
“我好像是前不久看到過,是被三個男人給帶走了?!毙【瘑T立刻回答道。
金陽一聽到此話,心頓時涼了半截,只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么是三個人,而不是一個人,而且錢悠悠又是怎么知道冥紫和自己有關(guān)系的。
“啪!”嚴建勛二話不說,對著小警員的頭頂就是一巴掌,緊跟著吼道:“你這腦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難道你不會將他們攔下來問一問嗎?”
“嚴局,我問了?!?p> 小警員抱著腦袋,一臉委屈道:“他們說是帶著女孩去找一個叫金陽的,女孩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反常,甚至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我就以為他們是認識女孩的父母,正要將女孩給送回家去,所以我才把他們給放出去了?!?p> 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金陽并沒有怪小警員什么,畢竟對方根本就不認識自己,誤會了也屬正常。
他只是很后悔自己將冥紫送到了官局,最后竟然是自己親手將冥紫送進了深淵。
“他們的長相……算了!”
嚴建勛本想詢問一下另外兩人的體貌特征,但是想想時間緊急,他便揮手將小警員打發(fā)走了。
“我們現(xiàn)在分三路調(diào)查附近的監(jiān)控……”嚴建勛開始做出詳細的部署,隨后他看著金陽,道:“金陽,你跟我一起去南路調(diào)查。”
“好!”金陽點點頭,知道嚴建勛是怕自己找到那幾個人以后,一時沖動下做出什么事情來,到時候他也會很麻煩,所以這才將自己帶在身邊。
隊伍之中,黃粱聽完小警員的話后,他就一直低著個腦袋,根本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心中后悔得要死,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了嚴建勛的聲音:“老黃,你也跟我一起走,自己犯下的錯,難道你要指望別人給你糾正?!?p> 黃粱立刻頭,語氣鄭重的道:“嚴局,我黃粱從警三十六年,從來沒有做過這么糊涂的事,我現(xiàn)在向您立下軍令狀,如果找不到那個小女孩,我會主動辭去公職……回家養(yǎng)老?!?p> “老黃,你再過兩個月,就要退休了,如果現(xiàn)在辭職,那就什么都沒有了,你……唉!”嚴建勛原本還想要再勸說幾句,不過看到黃粱堅定的眼神后,他只能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金陽一時間也被黃粱的決心震撼到了,心里先前對他的一絲不快,頓時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