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以為我是去西秦來個到此一游,我是去談判的,談判懂不懂……”
“蕭臨風,你說誰是丫頭,我可不是你女兒?!背虅ρ┐驍嗔耸捙R風的話。
“大小姐,這可真不是去玩?!毖タ嗫谄判牡貏竦馈?p> “我也沒想著去玩,我就是去保護一下咱們赤虎的軍師?!边@時候,程劍雪倒是承認蕭臨風是軍師了,“到時候,我就往旁邊一站,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動嘴皮子的事情,全都交給軍師了,這總行吧!”
“哎,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
龐援欲待還說,卻被蕭臨風伸手阻止了。蕭臨風在程劍雪周圍轉(zhuǎn)這圈,打量著,有時候又停下來,撐著下巴,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蕭臨風,你想干什么?”現(xiàn)在,軍師的名號又飛了,程劍雪直呼蕭臨風的名字。
“程劍雪,你不會是想著藺相如之類的故事吧?當不成藺相如,當一下藺相如的隨從也行,對吧?”
被人捅破了心思,程劍雪說話有一絲結(jié)巴:“蕭,蕭臨風,你,你怎么知道的?”
蕭臨風攤開手,沒有解釋,可意思也很明顯,這根本就不用想啊,腳趾頭都能猜出來的事情,他蕭臨風會想不明白:“藺相如的隨從有多厲害,我是不清楚??赡愠虅ρ?,可不要當荊軻之秦舞陽,我蕭臨風還想活著回來了?!?p> 史書記載,秦舞陽少年殺人,似有膽略。他跟隨著荊軻刺秦,只是來到大殿之下,心生膽怯,畏懼不前,讓荊軻于秦殿內(nèi)孤軍奮戰(zhàn),自己最后亦身隕殿外,令人可悲可氣。
蕭臨風也是急了,完全沒有意識到,把程劍雪和秦舞陽一比較,完全就是火上澆油,不去也得去了。
果然,一聽到蕭臨風把自己比作了秦舞陽,程劍雪跳起來,跺著腳,指著蕭臨風的鼻子:“蕭臨風,你這樣說,我還非去不可了!”
蕭臨風捂著額頭,無奈道:“程劍雪,你……”
“好,就這樣決定了!”關(guān)鍵時刻,程嘯虎一錘定音,“阿雪,你就跟著小風一起去建功立業(yè)。”
“侯爺……”又有人站出來勸阻。
程嘯虎大手一揮:“你們都甭勸,軍師是大才,天下四君子的竹君子,都能為赤虎身犯險地,我程嘯虎的女兒,沒什么本事,還不能冒險了?”
說的豪情蓋天,其實程嘯虎想的更為簡單,意識到蕭臨風是長興王的次子,程嘯虎知道自己也勸不了,干脆把自己的女兒賠上去。萬一有危險,倆個人也好互相照應,而且萬一蕭臨風有個三長兩短,程嘯虎沒保護好長興王最后一絲血脈,那……
程劍雪嘟噥,表示著自己的不滿:“阿爹,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女兒的?!?p> “那你還去不去了?”
“去,我當然要去的?!背虅ρ崦褐饷⒌拈L槍槍桿,笑靨如花。
“侯爺,你大可不必……”別人只道是程嘯虎惜才,蕭臨風卻是門清。他清楚程嘯虎為什么支持程劍雪隨自己出使,這樣一來的話,看著一旁笑得傻乎乎的程劍雪,至少在蕭臨風的眼中,程劍雪這個樣子確實坐實了。也因此,蕭臨風就更要阻止了。
他絕對不會讓程劍雪因為自己而去冒險的。
“我是主帥,我說了算。小風,你自己不都說了,自己會完成任務,活著回來的,那么阿雪也一定會沒事的?!备杏X到自己好像太和顏悅色了,程嘯虎臉拉塌下來,陰沉著,“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這次出使沒打算成功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臨風還能說什么,只好稟手接令:“定,不辱使命!”
程劍雪放下槍,跟著蕭臨風一樣:“定不辱使命?!?p> ——
第二天,程嘯虎先派人和西秦打了招呼,蕭臨風和程劍雪才正式出使西秦大軍。
一路上,程劍雪心思不定,摸了摸懷中的千里火,這是程嘯虎他們千叮嚀,萬囑托的事情,一旦情況不對,便發(fā)射這支千里火來傳信,到時候,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們也一定會趕來的。感覺到重要的東西還在自己身上,程劍雪心里稍稍放下來。
這些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蕭臨風,這位一身白裘的竹君子立馬調(diào)侃起來:“程劍雪,你又不是待產(chǎn)的孕婦,老摸肚子干什么?”
“我這是確保萬一。到時候,咱們倆要成了荊軻什么的,好歹也有人來救?!背虅ρ┦种匦履贸鰜?。
“呸?!奔幢闾鞖饫涞昧钊苏f話都顫著抖,對于體弱的人尤為如此,但蕭臨風卻仍然罵得字正腔圓,中氣十足,“我們是去談判,可不是去行刺客之道的?!?p> 程劍雪頓時不滿意了:“荊軻、秦舞陽,這不都是你先提出來的?竟然還怪我。告訴你,蕭臨風,幸好我程劍雪跟你來了,這萬一有個好歹,后面的人營救的時候,也能積極些?!?p> “這可未必。”蕭臨風冷哼了一聲,“快到了,程劍雪,安靜些?!?p> 蕭臨風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程劍雪見此,面色還有不平,卻也聽著蕭臨風的話,不再言語。
隨著一聲聲的通報,蕭臨風和程劍雪也慢慢來到了中軍大營。即便連輸了三場,西秦仍然軍容整肅,旌旗獵獵,長戈聳立,讓人完全想不到這樣的一支大軍會輸,或者說,他們只是在等待一雪其恥的機會。
程劍雪看的暗暗心驚,不由地打怵起來。
程劍雪是在赤虎無法無天,那是所有人都寵著她的緣故,程劍雪自己也明白。因此,現(xiàn)在真正意義上以第客方去看待,才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再偷偷瞧著蕭臨風,程劍雪發(fā)現(xiàn),剛剛還與自己調(diào)侃著蕭臨風,已經(jīng)收斂了笑容,卻不是她那樣的緊張感——蕭臨風依舊把手籠在袖子里,可他的每一步走得都很穩(wěn),很深,重重地踩下,干凈利索地抬起,不帶任何的拖泥帶水,仿佛要一腳一腳踏破了西秦軍營似的。
見如此,程劍雪放松了許多,暗自笑了笑,加快步伐,跟上了蕭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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