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動起來,雪茹嫣睜眼,發(fā)現(xiàn)只有她一個人。
俞青朗不見了,自己在封閉的馬車上,四面無窗,只有一道鎖上的木門能夠出入。
她就這樣離開了小樓。
雪茹嫣心頭有些悵然??嗑毴?,去小樓演出,就這樣結(jié)束了?
感覺好不真實。
在那個屋子里,俞青朗說,他是小樓的主人。他是小樓的主人,卻還在風月四時歌里登臺拉曲?
這絕不是能讓人信服的事。
他果然是在胡說。
回到風月四時歌,劉媽媽趕緊出來,將她從馬車里拽下。
“我的小祖宗,你說你怎么這么大的好事情,前腳剛離開小樓,后腳章懷王爺就來了,可等你半天了!”
劉媽媽欣喜若狂,雪茹嫣微怔。
“章懷王爺來找我?”她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嘛?你可真走運,總逢貴人星,別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兩個人你短短幾個月就見全了,以后要是輝煌騰達,可別忘了媽媽!”
劉媽媽一路嘮叨,直到把她送到放門口。
“好好招待王爺,媽媽愛你?!?p> 雪茹嫣無奈一笑,這邊,劉媽媽已經(jīng)推開門:“王爺,雪茹嫣她回來了!”
還沒走進去,章懷王低沉的聲音就響起來,問:“剛?cè)チ诵牵俊?p> 雪茹嫣腳步停了停:“嗯。”
“本王還以為要給你收尸。”
雪茹嫣又怔了:“奴家活得好好的,怎敢麻煩王爺替奴家收尸?”
她穿越簾帳,章懷王威嚴得坐在椅子上,衣著華麗柔美,映襯得他少了些許乖戾,多了份柔和。
“伶牙俐齒,在小樓你也這樣放肆?”
雪茹嫣第三次怔住了:“王爺似與小樓關系很好?!?p> “很好?你在說什么,本王怎會與那種江湖人有聯(lián)系?”
他否認,雪茹嫣自然不會再多問什么,坐下來。
“王爺今日想聽奴家彈什么曲子?”雪茹嫣問。
章懷王似有一聲冷哼:“在小樓談什么,在這就彈什么?!?p> “是?!?p> 雪茹嫣點頭,從一旁搬出一把琴來。
章懷王攔住她:“抱琴做什么?”
“在小樓,奴家便是彈琴?!毖┤沔袒卮?。
琴音裊裊,章懷王忽然一聲輕笑:“你不問本王今日為何來?”
“王爺那日不是先給了銀子?”她頭也沒抬。
章懷王又是一聲冷哼:“你倒還記得。”
沒有過多的話語,兩人就像多年的朋友,雖然沒說話,但氣氛并不尷尬。
“琵琶彈得好,沒想到古琴更好?!闭聭淹醯?。
“王爺日后多來就會發(fā)現(xiàn)奴家不僅琴彈得好,其他各方面也都是好的?!毖┤沔陶f,終結(jié)掉這首曲子,雙手緩緩放下。
章懷王道:“你還有擅長什么?”
“奴家還擅長聽人說話,盡綿薄之力為東家排憂解難?!?p> 她執(zhí)袖添香,是教司坊剛下來的物料,帶有淡淡的梨花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王爺千金之體,今日來風月四時歌特意等奴家恐怕不只是想聽曲吧?”雪茹嫣道,“若是聽曲,風月四時歌的姑娘哪個都能彈得王爺滿意,王爺執(zhí)意找奴家彈,應是還有其他事欲找奴家?!?p> 她將香端到章懷王身邊的茶幾上,道:“王爺知曉教司坊的規(guī)矩,王爺盡可與奴家說心里事,奴家愿與王爺分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