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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師父仙逝后

第六十一章.隱槍派的最后一槍

邪王師父仙逝后 走走君 2040 2020-11-13 19:36:58

  這怪物成精了啊,張悔的眼里閃過震撼。

  沒聽說過灌頂后,狀態(tài)還能越來越好的??!本來還想著拖垮這怪物,結(jié)果反倒正中敵人下懷了嗎?

  張悔的腳步不停,依然極速后退著,甚至越來越快。

  既然這怪物恢復(fù)了理智,那就更不能輕易停下了。

  這招“攻敵所必救”,要破解再容易不過了。

  張悔越是冷血,越是棄隱槍派三人于不顧,反而越有可能救下他們。

  不管怎么說,敵人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始終是自己,不可能在其余人身上浪費(fèi)寶貴時(shí)間的。

  然而戰(zhàn)局的發(fā)展,再一次出乎他的預(yù)料。

  飛鴻宗武者“嗬嗬”笑著,輕蔑地掃了一眼張悔。

  緊接著在地上蹬出一個(gè)深深的腳印,如同里離弦的箭一般射向隱槍派三人。

  一道升武境的爪罡就已經(jīng)夠那三人喝一壺的了,再加上怪物親臨。

  這幾乎宣判了隱槍派的全軍覆沒。

  “真看得起我們。”

  “不如說是被看扁了?!?p>  “……”

  三人重新直起腰來,本來顫抖的手在握緊槍桿后,漸漸不再抖動(dòng)。

  他們目視前方,呼嘯而來的爪罡似乎是在嘲笑著幾人的自不量力。

  一抹紫意再次綻放在槍桿之上,如同海潮涌動(dòng),匯聚在槍尖。

  槍桿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吱啞聲,與他們的主人一樣,也即將走到盡頭。

  三人各自邁出一步,抖出一朵槍花。

  虛幻的紫花騰起,重疊在一處,宛如回歸真實(shí)的模樣。

  紫色的花瓣層層疊疊,晶瑩剔透,足以媲美現(xiàn)實(shí)里盛放的花朵。

  林間的光線都黯淡了幾分,似乎是在畏懼著這份極致的美麗。

  爪罡可不管那么多,它裹挾著摧金斷玉的鋒銳,狠狠地撞入花中!

  是的,遠(yuǎn)遠(yuǎn)小于對方的花朵,看上去卻像是容納下了龐大的爪罡。

  紫花無風(fēng)自搖,鏗鏘的金鐵交擊聲不絕于耳,雙方再一次不分上下。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后頭還跟著個(gè)怪物。

  飛鴻宗武者沒有在笑,他張著嘴,一條血色的唾液垂著。

  繼而揚(yáng)起頭,狠狠砸下。

  怪物的額頭自然是怪物級的堅(jiān)硬,推動(dòng)著爪罡勢如破竹地壓落。

  紫花的花瓣片片凋落,一股瘋狂的殺意再現(xiàn)。然而這一次,沒等殺意攀升到極致,得到怪物支援的爪罡已經(jīng)透體而過。

  紫花被剖開,無力地左右散落,驚天的殺意也漸漸消去。

  槍意被破去的同時(shí),隱槍派三人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液。

  有兩人連站立都做不到,軟軟地癱在地上,眼神渙散,進(jìn)氣少出氣多。

  還站著的那人七竅都淌著血,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層血影。

  要死了嗎?

  耳畔再次響起怪物的“嗬嗬”聲,這么死去可真不吉利啊。

  他突然想起臨行前一夜,那位先生說過的話。

  或許,那是第一次,先生說了那么多話吧。

  素來以“死人臉”露面的先生,居然絮絮叨叨了那么久。雖說內(nèi)容,是在請我們赴死。

  “你們,得死在秘境里。”

  能把本就冷漠的話,說得更加沒有溫度。也只有那位先生能做到了吧。

  雖說自己也不愛講話,在小隊(duì)里也一直沉默著。

  但總是無法與那位先生有所共鳴。那個(gè)人的沉默,似乎與自己的不太一樣。

  聽說這位先生,以往不是這樣的人。他后來經(jīng)歷了什么。

  能有如此霸烈槍意的人,真的是個(gè)冷冰冰的“面癱臉”嗎。

  槍胚的命運(yùn)早已被定下,所謂的“屠龍者”大多無法善終,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一次性用品。

  只是這一次的死亡,不為“屠龍”,卻是為了“扶龍”。

  那個(gè)叫張悔的人,又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我們的死亡,又有著什么意義。

  宗門大義太過縹緲,對于沒有未來的人來說,連個(gè)慰藉都算不上。

  或許,不讓那位先生失望,才是真正的安慰吧。

  這兩個(gè)家伙怎么就先走了,難道真是話多的人短命嗎。

  可沒道理啊,自己這閉口禪,怎么也要死在這了。

  石鳴先生,好像要讓您失望了。

  “吼……”

  怪物的嚎叫聲把隱槍派的最后一人拉回現(xiàn)實(shí)。

  粗長的手臂在眼前放大,手爪上的血痂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為何,本已認(rèn)命的他突然不想就這么死了。

  身體里仿佛憑空生出一股氣力,握緊槍桿,直到指骨都捏得慘白。

  他突然懂了先生以往說過的某句話:先殺己,再殺人。

  原來那并不是引申義,而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股全新的槍意從槍尖冒出,不再重殺氣,不再重殺意。

  這是來自另一個(gè)世界的邀約: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請你一同去死。

  他的身體燃起“火光”,焚盡內(nèi)力、焚盡生命。

  這是一輩子只能用一次的招式。

  夠了。

  他舉起長槍,輕輕地旋動(dòng),槍桿如同花朵,漸次綻放,繼而碎屑紛飛,消失不見。槍頭準(zhǔn)確地落回他的手中。

  這一式槍法,以手臂為槍桿,以掌中血液為紅纓。

  槍出,則命落。

  “張悔!”他含混地爆喝一聲,有血液從嘴里涌出。

  身影如同幽靈劃過,槍頭閃爍著刺目的血花。

  “莫讓他失望!”

  當(dāng)望字落下的時(shí)候,槍頭穩(wěn)穩(wěn)地刺進(jìn)飛鴻宗武者的胸膛,透體而過。

  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他一手掏出了敵人的心臟一般。

  飛鴻宗的怪物終于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著胸口,似乎是在不解。他又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這明明是個(gè)死人。

  “哧?!?p>  有血液噴涌的聲音傳來,卻不是出自胸前的大洞,怪物疑惑地向后倒去,砸起一大蓬煙塵。

  隱槍派的最后一人保持著伸手前刺的姿勢,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就這么站著死去了。

  在他的身前,自小腿以下,怪物的兩只腳掌被整齊地截?cái)?,留在原地?p>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

  張悔停在遠(yuǎn)處,先是看了眼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怪物附近的未眠。

  地上的腳掌毫無疑問是他的杰作。為什么呢。

  沒時(shí)間細(xì)想,張悔來到隱槍派那人的身邊。

  “不要含著血說話,”張悔的聲音低沉,心里泛起一股他從未體驗(yàn)過的感覺,“我沒聽清,你起來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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