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昊看都沒有多看一眼這付文濱,同為煉氣三層,杜昊自信不輸于任何人,從其身邊走過,付文濱全身如同篩糠,卻又不敢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生怕又引起這煞星的注意。
是的,只是這短暫交手,付文濱就知道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當(dāng)敵人比自己弱時自可隨意拿捏,可當(dāng)與比自己強的人結(jié)仇時,有靠山就要搬靠山,沒靠山就只能裝孫子。
沒有付文濱相助,李亮呆立在原地,一陣風(fēng)拂過,有發(fā)絲拍在他臉上,只是一個恍惚,杜昊就已經(jīng)來到他身側(cè)。
“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再等個一兩天,知道真相后,你或許就不會做出這種自斷后路的事?!?p> 杜昊在他聲邊輕聲細語,可李亮卻好似聽到了索命的斷魂曲,牙齒不自覺開始打顫,汗水如雨般從他每個毛孔鉆出,他聽明白了杜昊的意思,也終于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徐師兄真的……真的死了?”李亮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株救命稻草,可他知道這株草已被杜昊連根拔起,沒等杜昊回答,他便求饒道:“不要殺我。”
杜昊笑了笑,柔聲道:“不殺你。”
說著,一掌輕輕印在李亮腹部丹田處,就像朋友間的玩笑打鬧一般,仿佛沒有絲毫危險,可與他輕柔的動作相反,一縷霸道的靈力卻如一柄尖刀直接刺入了他的體內(nèi)。
當(dāng)李亮聽到杜昊說不殺他時,本來心頭驚喜,可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的丹田如颶風(fēng)過境,多年來凝聚起來的靈力被一只巨手打散,很快便溢散了出去,他多年修行毀于一旦,非但如此,那股外來靈力還未罷休,直到將他的丹田攪得支離破碎,徹底斷了他的修行路。
劇痛傳遍全身,李亮七竅都流出鮮血,可他卻是咬著牙,顫抖著身體朝杜昊行了一禮,道:“多謝杜師兄不殺之恩?!?p> 收回的手掌僵了僵,杜昊略微有些驚訝地看著李亮,倒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對他不免高看了一眼,揮手道:“從此恩怨兩消,我可是個恩怨分明的人?!?p> 李亮再次行了一禮,肩膀徹底塌了下來,轉(zhuǎn)過身蹣跚離去,對這里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留戀,也沒有資格再留戀。
看他搖晃的背影,杜昊握緊拳頭,心里不存同情,反而是對力量有了更深的渴望,他不愿被人拿捏,只想拿捏別人!
回過頭,冷聲道:“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卻是付文濱趁杜昊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正拖著一只腳,想要趕緊跑路,可惜被杜昊發(fā)現(xiàn),只好一臉陪笑著停下腳步。
“杜師兄,我也是實力低微、被逼無奈,當(dāng)時徐師兄找上我,我哪有資格忤逆他的意思,縱然心里千百個不愿意,也不得不答應(yīng)。不過幸好杜師兄你平寧歸來,還未鑄成大錯?!?p> 杜昊點頭,并未反駁他,說實話要不是付文濱此時解釋,他都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只當(dāng)是個多管閑事的家伙,可現(xiàn)在知道了情況就又有所不同。
杜昊嘿嘿一笑,一對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既然徐柳生找你辦事,想必也答應(yīng)了好處……”
故意停頓下來看著付文濱,付文濱福至心靈,連連點頭道:“是是,徐師兄給了我十塊靈石作為報酬,我現(xiàn)在就全給杜師兄當(dāng)作補償。”
杜昊對他的上道還是挺滿意的,于是笑道:“原來是五十塊靈石,那就趕快拿出來吧!”
付文濱抹掉頭上的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道:“呃……我說的是十……”
“當(dāng)我聾了嗎?我當(dāng)然知道是五十塊,用得著你再補充一遍?限你今晚給我拿來,你在任務(wù)堂當(dāng)差,相必這樣的事做過不少?!倍抨淮驍嗔怂瑢⑹种改蟮绵枧咀黜?,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
付文濱哪里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明目張膽地訛詐自己,可就算知道,他也只能認(rèn)命,點頭哈腰道:“是五十,我今晚就給杜師兄送過去。”
“不錯不錯,你這么熱情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也只好卻之不恭了?!?p> 杜昊哈哈大笑,再沒多看付文濱一眼,拍著寧師兄的肩膀道:“走吧寧師兄,獸場那兩個小子還在等著你呢?!?p> “啊……哦……好!”
寧師兄像是傻了一樣,根本不知道要擺出什么樣的表情,只是愣愣地點頭,跟在杜昊身后,兩人揚長而去。
……
……
獸場,瞇瞇眼和小齙牙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們在剛見到杜昊時,只顧得高興,可現(xiàn)在仔細想想李亮這段時間好像和一個黑袍外門弟子混在了一起……
“杜大爺雖然厲害,可也打不過外門弟子吧?”小齙牙將自己擔(dān)憂提了出來。
“杜大爺肯定行的?!辈[瞇眼雖然這么說,可聽他的語氣卻有那么一點心虛,看向一邊老神在在坐著的楚天河問道:“你怎么好像都不擔(dān)心?!?p> 楚天河比他們倆年紀(jì)都小,再加上不熟,也沒怎么和他們說過話,現(xiàn)在聽到提問,他卻是無比自信,“杜師兄什么都能解決,兩位師兄也請放心?!?p> 雖然被叫師兄很開心,但他們表情卻沒有絲毫好轉(zhuǎn)。
“回來了!”
如水滴入熱油中,楚天河的一句話打破了壓抑的氣氛,瞇瞇眼和小齙牙齊齊轉(zhuǎn)頭,果然看見杜昊雄赳赳氣昂昂走在前頭,看他愜意的樣子,像是剛外出游玩回來一般,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皺一點。
而跟在他身后的,可不就是寧師兄?
寧師兄雖然樣子凄慘了些,但好在還能自己走路,看起來受傷也不重。
杜昊也看到了他們,揮手呼喊道:“叫你們準(zhǔn)備的酒水都準(zhǔn)備好沒,我可是大勝歸來,定要喝個痛快?!?p> “回來了,回來了!真的回來了!”瞇瞇眼和小齙牙興奮得手舞足蹈,就差沒有當(dāng)場跳一支舞來表達自己興奮的心情。
杜昊笑了兩聲,對寧師兄道:“不過可惜你受傷了,這酒怕是喝不了。”
寧師兄回神,看著眼前嘻皮笑臉的少年,從此之后便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聽了他的話,微肥的身軀頓時豪邁起來。
“喝!有酒哪能喝不了,今天我要痛痛快快地喝!”寧師兄大聲呼喝,聲音里不知蘊含著什么樣的感情,可能是憧憬,也可能是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