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在白巧飛完全踏上第八十一階時,白玉臺竟產(chǎn)生了輕微的震動,白玉臺上剩余的人受到這震動的影響,紛紛飛出白玉臺,失去了繼續(xù)攀登的資格。
“呀!”
孫珊珊尖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蹌,順勢又倒在了杜昊懷里,一只手緊緊抓著杜昊的手,因她比杜昊個子還要高的緣故,所以另一只只能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師弟快抱緊我,師姐我快要被推出去了?!?p> 要是在平時,杜昊早就直接將她丟出去了,可現(xiàn)在他卻被白巧飛所造成的異象吸引。
隨著白玉臺震動,周圍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濃厚的云霧,隨著云霧散開,八座山峰的影子逐漸顯現(xiàn),似是近在眼前,又似遠在天邊,雖然形態(tài)各異,但無一不是散放出強大的氣機。
除了最中間一座宗主峰,其余七峰各有一道光芒飛出,下一個瞬間便停在了白玉臺上空,卻是七個人影臨空而立。
不借助任何法寶,就這樣站立在虛空如履平地,除了七位金丹峰主,在大衍宗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見過各位峰主!”
李元寶將飛出白玉臺的幾人接住,不敢耽擱,肥碩的身軀艱難行了一禮,低著頭偷偷看了那狼狽不堪的白巧飛一眼,心道:這條真龍還真是出乎意料?。?p> “是峰主,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峰主呢,而且一次性來了這么多?!?p> “不愧是白師兄,也只有他有這樣的本事?!?p> 白玉臺的外門弟子們此時也知曉了來人的身份,如炸開了鍋一般。
“哼!”
所來七人中,一位背負長劍的中年男子見如此嘈雜不堪的場面,不滿地冷哼一聲,聲音鉆入眾人耳中,只感覺有一柄利懸在眉心,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整個白玉臺瞬間寧靜下來。
“見過峰主?!北娙她R聲行禮道,不敢再有任何放肆出格的舉動。
站在第八十一階的白巧飛抬頭望著空中的七道身影,仿佛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全身氣力被抽空,強大的排斥力將他推了出來,速度快過之前的任何一人。
李元寶豎手站在一邊沒有動作,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他出手了。
果然,那穩(wěn)定住場面的中年男子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成劍訣,雙指朝前一送,背后長劍發(fā)出一聲輕鳴,不像劍鳴,反倒像是某種獸吼。
一道白光從他后背沖出,長劍在空中化成一條白蛟,雙目兇光閃爍,搖頭晃腦來到白玉臺上空,蛟尾一甩,將白巧飛穩(wěn)穩(wěn)纏住接了下來。
低吼一聲,復又游回到中年男子身邊,白蛟重新化作長劍歸入劍鞘,而白巧飛則被中年男子攙扶著,和他們一起立于虛空中。
白巧飛雖然身體虛弱至極,但他還是在中年男子的攙扶下行了一禮,沙啞著嗓子道:“多謝趙峰主,見過各位峰主。”
背負長劍的中年男子,正是劍極峰峰主趙云海,見白巧飛的樣子,非常滿意地點頭,那銳利的臉龐上也多出幾分柔色,“你這一往無前的氣勢與劍相合,可以加入我劍極峰,憑你的天資,成為真?zhèn)鞯茏又皇菚r間問題而已。”
其中招攬之意再明顯不過。
“嘿,趙云海,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趙云海話音才剛落,另一個如金石相交的聲音震得虛空顫顫發(fā)抖,只見一個光頭壯漢走了出來,他身上肌肉虬扎,胳膊抵得上別人大腿粗,將白巧飛審視了一遍,粗著嗓子道:
“這小子在白玉臺上舍生忘死,來我刀河峰才是最合適的,你別仗你劍極峰強一點,就什么人都往你那里塞?!?p> 兩位身份顯赫的峰主,竟是在眾弟子面前爭執(zhí)起來,足見白巧飛登上白玉臺八十一階,所代表的資質(zhì)是何等驚世駭俗。
不光是劍極峰與刀河峰,在兩位峰主先后表明自己的意向后,一名蓄著三縷長髯,一身青袍的男子也站了出來,這名男子說他是修行者,更不如說像是凡俗界的文人騷客。
只見他走到兩人中間,不急不緩拱了拱手,這才朗聲道:“兩位師兄莫要爭執(zhí),我觀此子眉間一點風雅氣,入我符篆峰為最佳,兩位師兄切莫誤了人家前程才好?!?p> “去去去!”刀河峰主蒲扇般的大手揮了兩下,像是在驅(qū)趕蒼蠅,不耐煩道:“什么誤了前程?去你那符篆峰吟詩作對才是真正誤了前程!”
其實不光他們?nèi)耍谒麄兩砗?,幽寒峰、百草峰、火煉峰的峰主看向白巧飛的眼神也是目光灼灼,如此的重視程度,足以可見一條巨龍正欲沖天而起。
唯有一人立在虛空中,與眾人格格不入,寶鼎峰主周元一身邋遢道袍,絲毫沒有高人風范,看著白巧飛也是眼熱啊,只是這樣的天才肯定沒他寶鼎峰的份,索性不去理會,免得看了心煩。
一只手提著酒壇仰頭喝了一口,另一只手伸入道袍中在肚子上撓了兩下,一雙眼睛則四下找去,直到看見站在第六十一階上的杜昊,他的臉上才露出笑容。
杜昊見周元看了過來,也笑著隨意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如無意外,白玉臺之行結(jié)束后,這位便是自己的師父了。
“咦?你認識周峰主???”孫珊珊見杜昊的舉動,不由訝異道,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一臉古怪,“你那玉牌是周峰主給的吧,怪不得……”
杜昊讀懂了她的幸災樂禍,鼻子哼了一聲,卻又無從反駁。
站在高處的周元愣了一下,居然對自己這位準師父這么冷淡,可接著又看到白玉臺上的兩人“打情罵俏”,頓時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
輕咳一聲,周元打斷了他們爭執(zhí),“下面弟子們都看著呢,你們能不能有點長輩的樣子,等白玉臺結(jié)束,你們再來商討這名弟子的歸屬問題也不遲。”
我的準弟子可還好好地站在白玉臺上,豈容你們就這樣忽略掉。
“哦?還有兩個……”刀河峰主摸著大光頭,看著杜昊和孫珊珊咧嘴一笑,“都登上了六十一階,不錯不錯,趕快下來帶你們?nèi)ジ鞣鍒髠??!?p> 杜昊點了點頭,對孫珊珊道:“師姐你該下去了?!?p> “知道了”孫珊珊拖著長音,在杜昊臉上捏了一把,這才松開他的手,沒有杜昊的支持,她在第六十一階根本就堅持不了,下一刻便被推了出去。
刀河峰主大手臨空一抓,孫珊珊便被攝了過來。
周元疑惑地看著杜昊,“你小子還磨磨蹭蹭干什么?一直站在那又沒什么好處,還不趕快下來!”
杜昊卻笑了笑,道:“我這白玉臺還沒登完,可不能就這么輕易下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