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出關(guān)自然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且一出關(guān)便召集所有峰主,不知所為何事?總之,現(xiàn)在大衍宗已陷入熱火朝天的議論中。
孫珊珊在不一會兒后,也被召回到百草峰,而杜昊因為周元閉關(guān),所以又成了孤家寡人,根本沒法參與到這場熱事中,只好一個人坐在山頂喝悶酒。
看似漠不關(guān)心,其實心里十分癢癢。
“好底發(fā)生了什么?好想知道,但就這樣跑下山去問,又豈不是很沒面子?”
杜昊心里糾結(jié),不過好在他并沒有等多久,一個人影便已經(jīng)站在山腳,遙遙朝杜昊拱了拱手。
“符篆峰的秦大師兄!”
看到山腳那個穿著儒袍的男子,杜昊又想起了被逼寫一個月書法時的恐懼,雖然他那根本稱不上是書法,但看到秦子佩時,還是讓杜昊心肝直顫。
“他來做什么?難道是因為宗主的事?”
也不愿讓秦子佩在山腳多等,因為杜昊對他有所了解,沒有自己的首肯,他是不會上山來的,他就這么一個認(rèn)真接近死板的人。
“嘿,秦師兄啊,你說你直接上山就行了,和我客氣個什么勁。”
杜昊很快便來到山腳,一只搭在秦子佩脖子上,另一只手則提酒壇,在秦子佩眼前晃了晃,發(fā)出清冽悅耳的聲音,“來來來,不管有什么事,先和我喝上幾杯再說,告訴你,我們寶鼎峰的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p> 一副要和秦子佩不醉不歸的架勢。
“杜師弟,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恭喜你突破到筑基。”秦子佩推開酒壇,先做了個全套,這才說道:“喝酒日后還有時間,現(xiàn)在卻另有要事?!?p> “什么要事要麻煩秦師兄親自來和我說?”杜昊問道。
秦子佩道:“想必師弟已經(jīng)知曉宗主出關(guān),召集所有師叔師伯前去宗主峰相商,他們商談已經(jīng)告一段落,召各峰首席現(xiàn)在去往,我想師弟你這恐怕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就來邀你一同前去?!?p> 杜昊消息閉塞,這秦子佩是知道的,再加上兩人又算還有些交情,所以便順路來通知他。
“有勞師兄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倍抨恍睦锔兄x,將手里酒壇收起,向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
……
宗主峰光從形狀上來看,在所有內(nèi)門八峰中最是平平無奇,可作為一宗核心,自有一番氣象,云霧化作龍蛇之形攀附其上,山峰間,奇花異草隨處可見,美如仙境的同時,又處處隱匿陣法,步步殺機(jī)。
秦子佩和杜昊到時,有一赤紅袍小童立于山腳,朝兩人一拱手,道:“兩位師兄請隨我來?!?p> 兩人輕輕頷首,跟在小童身后,在山間以一條特定的路線蜿蜒而上,不敢有絲毫踏錯,否則觸發(fā)陣法,說不得就會被當(dāng)場射成篩子。
別看那小童才七八歲的年紀(jì),在這樣走錯一步便可能萬劫不復(fù)的所在,他也是頗為從容,顯得有些氣質(zhì)不凡。
杜昊撇了撇嘴,心里道:“不愧是宗主峰的人,一個小屁孩逼格都這么高?!泵掳?,思緒已飛到九霄云外,“我以后出場也定要如此,這樣才有高深莫測的風(fēng)范,可以從心理上壓倒對手,再風(fēng)度翩翩,優(yōu)雅地取得勝利,那場面,想想就有些小激動呢!”
杜昊胡思亂想本來也沒什么,可時不時發(fā)出嘿嘿嘿的怪笑,讓得在前面帶路的小童一陣惡寒,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就連在一旁的秦子佩也眼神古怪,心想:你盯著人家小孩子怪笑什么?
又走了大概盞茶功夫,一個稚嫩卻又故作老成的聲音使得杜昊回過神來,“兩位師兄,到了。”那小童見人已帶到,不著痕跡的斜睨了杜昊一眼,暗松口氣,飛也似的跑開,不想再多呆一秒。
杜昊對此毫無所覺,抬頭望去,只見參天古木都已消失,聳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巍峨寶殿。
并非凡俗的金碧輝煌,而是通體由一種青石壘砌而成,古樸而大氣,每塊石磚間由陣法緊密相連,仿佛混然一體,密不可分,寶殿前八根石柱上繪刻有繁復(fù)花紋,象征大衍宗八大主峰,石柱直沖天際,看不到盡頭。
石門已然打開,似在等待他們的來臨。
兩人拾階而上,鞋底踩在臺階上發(fā)出脆耳的聲音,仿佛彈湊了一曲樂章,這臺階和白玉臺有異曲同工之妙,讓杜昊這種不通音律之人,心情也不由自主平靜下來。
可當(dāng)杜昊要邁入大殿時,卻感覺不遠(yuǎn)外有一道目光正盯著自己,那目光似乎不太友好,不由偏頭看去,卻是幽寒峰的溫江平。
溫江平此次看杜昊,沒有了往日的溫和,臉上表情嚴(yán)肅,見杜昊看了過來,腳步稍一停頓,便又繼續(xù)向這走來,在杜昊身前停下,雙眼瞇起,嘴里欲言又止,像是在思考該如何開口。
“是我殺的!”杜昊知道他想要問什么,于是主動開口說出事實,其實真相已經(jīng)十分明了,陸冬榮等人擒下了楚天河,而杜昊又在那個時候出宗,只是沒有直接的證據(jù)罷了。
“他們可是你的同門師兄弟……”
“不用說了!”杜昊直接打斷,他對溫江平的印象一直是好的,直到現(xiàn)在,“難道他們想殺我,我還不能殺他們嗎?若是有機(jī)會,他們也不會有絲毫手下留情,溫師兄,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溫江平自然明白,可陸冬榮等人畢竟是他的師弟,這讓他對杜昊的做法很是惱怒,做錯了事,給些懲罰就是了,為何要一定要取他們的性命?
“我是幽寒峰的大師兄,你知道,我不可能對此事視而不見?!睖亟秸f道,意思也很明顯,他并不認(rèn)同杜昊的做法。
“隨你!”杜昊擺了擺手,直接邁入大殿中。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他也對溫江平有所了解,據(jù)說是幼時直接被幽寒峰主收為弟子,這么多年一直呆在宗門中潛心修煉,鮮有出宗,再加上身份頗高,人人對他敬畏有加,因此對人性的了解可能太過淺薄。
杜昊并非什么人生導(dǎo)師,也不會多花時間去解釋這些,人是必殺無疑,若你想為他們討回公道,我也隨時恭候。
秦子佩經(jīng)過溫江平身旁時,也對其道:“他們也是咎由自取,你又何必為其煩惱。”
秦子佩為人認(rèn)真,對宗門的戒律清規(guī)一向遵循,溫江平以為他會站在自己這邊才是,可誰知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秦子佩雖有些死板,可不是不知變通之輩,人若犯我,斬草除根,他豈能不知道?
溫江平喃喃道:“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將他們帶回宗門來,交由宗門處置,再或者可以廢去修為,讓他們做回平凡人,為什么一定要殺了他們?難道就不能有一點同門之誼嗎?”
秦子佩搖頭,“是他們自己不顧同門情義,怪不得杜昊,凡事都是相互的,在你怪罪他時,更該考慮的,難道不是要如何約束你幽寒峰的弟子嗎?”
杜昊并沒有聽到殿外的對話,而是直接跨入大殿內(nèi),殿內(nèi)依舊是古樸大氣的風(fēng)格,沒有繁雜的裝飾,幾個人影隨意地站著,而在上首,則擺放著八張石椅,其上空空如也。
杜昊在打量大殿的同時,大殿中的其他人也將目光投向杜昊,他們毫無疑問是各峰首席,對杜昊這個新面孔很是感興趣。
在他左手邊,兩名女子站在一起低聲交談,其一穿黑色勁裝,身材高挑,比之男子也不遑多讓,一柄古樸長刀斜背在背后,頭發(fā)隨意捥了個馬尾,劍眉星目,雖是女子,卻顯得英姿颯爽,看向杜昊時,眼中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
不過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被她身旁的女子阻止,那女子一頭及腰長發(fā)披散在腦后,皎白長裙與其如雪的肌膚相得益彰,眉如柳葉,目若秋水,見杜昊看了過來,雙手交疊置于腰側(cè),向他盈盈行了一禮,好個溫柔似水的美人兒。
杜昊從孫珊珊那里聽說過,這兩名女子分別是刀河峰和百草峰的首席,紅鶯和楚楚,因為都是女子,所以相交甚好,也朝著她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不過就在這時,杜昊突然自己被一股霸道的氣息所籠罩,猛然抬頭看去,一縷手指長短的刀氣朝著他劈來,并未蘊有什么殺機(jī),只是想試試杜昊的深淺。
杜昊視線一掃,果然見那刀河峰的紅鶯不顧楚楚的勸阻,向他斬了一刀,當(dāng)他看過去時,她的手已經(jīng)從刀柄上松開。
紅鶯看向杜昊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對杜昊這個突然加他們?nèi)ψ拥男氯?,所有人都很是好奇?p> 杜昊微微一笑,心道:“這小娘皮居敢來試探,我便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本事,別到時候認(rèn)為我軟弱可欺!”
曲指輕彈,本來可以直接喚出寶鼎將這縷刀氣鎮(zhèn)壓,但杜昊卻沒有這樣做,靈力悄無聲息地流動,在指尖凝聚成一柄朦朦朧朧的小劍,剎那間,小劍飛向刀氣,一刀一劍在半空碰撞,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卻將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只見那一處碰撞之地,虛空突兀塌陷,形成一個黑色小點,兩股完全不同氣息相互糾纏,相互吞噬,最終,一聲輕不可聞的聲音后,兩股氣息雙雙湮滅,無形的勁風(fēng)吹拂在大殿中。
“挺歷害的嘛!”
紅鶯輕哼了一聲,沒再去看杜昊,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與百草峰首席交淡,但眼底卻明顯閃過一絲贊賞。
雖說自己只是隨手的試探,但對方也沒有拿出真正實力,初入筑基不久就有這樣的實力,的確是十分了不起。
“杜師弟,你很強(qiáng)啊?!币粋€大個子走了過頭,抓著腦袋對杜昊嘿嘿笑道。
這也是大殿中的所有人里,最沒有首席氣度的一個,黝黑的皮膚,緊貼著頭皮的短發(fā),上半身只套著一件外衫,露出堅實的胸肌,長像有些土氣,笑起憨頭憨腦,一看就沒什么心機(jī)。
煉器峰的首席,鐵牛,本是鐵匠出身,加入大衍宗后展現(xiàn)出不俗的煉器天賦。
“哪里哪里,一般歷害罷了?!?p> 杜昊也朝他點了點頭,便看向大殿中的最后一人,白袍白褲白鞋,腰間長劍同樣收于白色劍鞘中,和他記憶中的形象沒有任何變化,一縷淡淡的殺機(jī)一釋即收,杜昊微微拱手道:“趙師兄,久聞大名了?!?p> 趙明啟一對墨眉皺起,又毫無痕跡的舒展,明明是第一次見,怎么可能會對自己有殺意,一定是錯覺吧,這樣想著,他臉上泛起如陽光般和煦的笑容,“杜師弟最近也是風(fēng)頭正盛,只是可惜現(xiàn)在才能相見。”
“好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哪有那么多話好說的!”紅鶯呼呼喝喝,又對著門外道:“你們兩個也快點進(jìn)來,憑白浪費我的時間,到時候每人和我打一架才能彌補(bǔ)我的損失……當(dāng)然我家楚楚例外。”
看得出來紅鶯的不耐,而這份不耐,卻是在杜昊與趙明啟說話時開使的。
“原來在這大衍宗,除自己以外,還有人看不慣這趙明啟??!”杜昊心里轉(zhuǎn)過了幾個念頭,可很快便消彌無形。
秦子佩和溫江平相繼走進(jìn)大殿,秦子佩神色如常,倒是溫江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至此,七座主峰的首席全部到齊,杜昊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束手而立,沒等多久,就聽見一個扯著嗓子的大笑聲傳來。
“哈哈,都到齊了啊,到齊了就開始說正事?!?p> 刀河峰主頂著個大光頭首先鉆了出來,找了個座位直接坐下,其他峰主也相繼如此,七名首席見禮,杜昊有些心不在焉,賊眉鼠眼瞟來瞟去,想要看看那位神秘的宗主到底是何許人也。
“咳!”
一聲輕咳轉(zhuǎn)蕩在大殿中,一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了首位,沒有任何突兀感,好像他一直就在那里。
“見過宗主!”
這就是宗主?和個普通老頭一樣,不過越是高手,就越是讓人看不出深淺,說明這位宗主大人真的很歷害呢。
而且從其他峰主眼神來看,那不僅僅是身份之間的尊敬,杜昊大膽猜測,這名宗主實力肯定十分強(qiáng)悍,很有可能是一名元嬰修士,不過具體如何,杜昊是沒這本事,看不出來。
“呵呵,你們不用這么拘謹(jǐn)。”宗主笑了兩聲,顯得頗為和藹,沒有什么架子,眾人也不禁放松下來。
“今日叫你們來,是為了鎮(zhèn)魔淵一事……”
百年前,一名元嬰巔峰的妖獸白蛟在北荒大地肆虐,引起眾怒,眾修士將其擊傷,逃到大衍宗境界,被宗主聯(lián)合七位峰主將其封印在鎮(zhèn)魔淵中。
如今百年光陰,突有弟子來報,說是鎮(zhèn)魔淵妖氣外泄,卻是封印出現(xiàn)缺口,于是宗主與各峰商議,將此次加固封印作為一次試煉,遣各峰優(yōu)秀弟子前去。
“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那頭白蛟都被鎮(zhèn)壓了百年,現(xiàn)在恐怕是連渣子都不剩了?!钡逗臃逯鞴笮?,這老小子好像一天到晚都很開心。
宗主點頭,“不過鎮(zhèn)魔淵中向來是兇獸的聚集地,兇獸智力雖不及妖獸,但實力同樣不可小覷,你們此行定要小心?!?p> 揮手將八個陣盤扔了出去,劍極峰的趙明啟獨得兩個,其他人皆是一個陣盤,杜昊拿在手里細(xì)細(xì)端詳,上面刻畫著紋路,他對這些也不是太懂,好在陣盤之類的東西不需要懂,只要會用就行。
“這是加固封印用的陣盤,你們回去好好參悟,此次行動以明啟為首,其他各首席回自己峰中挑選弟子,我們這些老家伙不會有任何參與?!?p> 說到最后,宗主目光一寒,氣質(zhì)突變,“此次鎮(zhèn)魔淵之行并非郊游,若是輕心對待,定有傷亡出現(xiàn),希望你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去往鎮(zhèn)魔淵也就是三天后的事情,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大衍宗七峰弟子全部集合在宗門前,除寶鼎峰外,每一峰都有十?dāng)?shù)名弟子前來,總共加起來,也有近百的人數(shù)了。
在這近百人中,筑基境除每峰首席外,寥寥無幾,數(shù)量最多的卻是煉氣九層,還有幾名煉氣八層混在其中。
之前宗主也說過,此行很可能會出現(xiàn)傷亡,所以煉氣八層,在沒有特別的保命技巧的前提下,都沒有資格被選入此次行動中。
“喲,各位同門們,都來得這么早啊,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p> 杜昊一路行來,朝著兩邊連連拱手,嘴里說著不好意思,可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哪里有半分愧疚之色。
更何況什么叫都來得這么早?明明是你自己遲到了好不好!
眾人在心中腹誹,在這么重要的時刻,明明都定好了時間,杜昊身為一峰首席――雖然寶鼎峰只有他一個人――卻讓大家傻愣愣地站在這里等了頓飯的功夫。
“杜師弟,你來得太晚了一些?!?p> 秦子佩向來對這些東西最為看重,此時出聲責(zé)備道,不過在出發(fā)之前,符篆峰峰主丹青特意囑咐過,說杜昊乃百階之資,絕非池中之物,讓他好好結(jié)交,若非無此,他語氣可不會這么平和。
可就算如此,秦子佩也是和杜昊說了一堆準(zhǔn)時的重要性,從損人不利己,到每一寸光陰都要花在刀刃上,直到杜昊不耐煩抖腿的動作越來越明顯,仿佛隨時要爆發(fā),這才含緊告意味地瞪了杜昊一眼,意猶未盡地收嘴。
杜昊撓了撓下巴,也有些尷尬,主要是昨晚,楚天河因為沒被選入隊伍,難過之下來找杜昊喝酒,為了撫慰他受傷的心情,杜昊也只好小酌了幾杯,沒想最后喝了個爛醉,這才導(dǎo)致今天起得晚了。
絕對是楚天河的緣故,而不是杜昊自己想喝。
“我們這新任的首席面子可真大呢,讓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等你?!奔t鶯將腦袋后的馬尾拉到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昊。
杜昊怒道:“大老爺們說話,娘們別多嘴!”
這女人絕對不是個寧份的主,你若讓了一分,她便肯定要前進(jìn)十分。
“你說什么?”紅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點就要拔出自己背后的大刀。
杜昊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兇什么兇,那天在大殿里偷襲我的賬還沒和你算呢,小娘皮就是欠收拾。”
紅鶯本來就是想調(diào)戲一下杜昊,現(xiàn)在雙眼卻瞇了起來,瞳孔如毒蛇一般收縮,霸道的氣息從他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那你是想找我算賬嗎?”
杜昊看了這瘋婆娘一眼,那天在大殿上過了一招,的確不夠盡興,在這里打一場也不是不可以,再開個賭局啥的……
聽說各峰首席都富得流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這里不要起沖突,有什么事在鎮(zhèn)魔淵歷練結(jié)束之后再來解決也不遲。”
趙明啟被點名負(fù)責(zé)這場歷練,當(dāng)然不會讓紅鶯和杜昊在這里打起來,于是出來勸阻,而且憑他臉上的笑容,一般做起這種事來也是得心應(yīng)手。
當(dāng)然也只是一般來說……
紅鶯哼了一聲,氣勢收斂,“我不喜歡別人對我笑嘻嘻的?!?p> 說完,走向刀河峰的方向,因為兩位首席關(guān)系較好,所以刀河峰和百草峰也是站在一起。
杜昊就更不用多說,根本不想對趙明啟多假辭色,直接轉(zhuǎn)身,也跟在紅鶯后面走開。
趙明啟有些尷尬,紅鶯和他一直不對付,她的反應(yīng)能該理解,可這杜昊為何也帶有敵意?
……
……
“你小子跟著我干嘛?這么想打架嗎?”紅鶯一直感覺屁股后面跟著個人,回頭看去,就見到杜昊那張欠揍的臉。
杜昊撇了撇嘴,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誰跟著你了,我是來找楚楚師姐的?!?p> 說著,小跑到百草峰弟子所在,對著被擁簇在中央的楚楚拱了拱手,嘿嘿笑了兩聲,道:“楚楚師姐,我寶鼎峰就我一個人,也怪無聊的,來你們百草峰湊個熱鬧,不知道你介不介意?!?p> 在楚楚旁邊,孫珊珊拉著她的袖子,眨了眨眼睛,“大師姐,你就答應(yīng)他吧,我們百草峰都是女弟子,有個苦力也是好事?!?p> 楚楚抿嘴淺淺一笑,點了點頭,他當(dāng)然不可能真拿杜昊當(dāng)苦力,在鎮(zhèn)魔淵危險重重,她們百草峰的確是處于劣勢,她看重的是杜昊的實力。
此時,紅鶯也走了過來,白了杜昊一眼,“留他下來干嘛?就讓他孤家寡人唄,剛才不是還牛兮兮的嗎?”
杜昊這小爆脾氣就是和紅鶯不對付,當(dāng)即惡狠狠道:“你又不是百草峰的,跑到這兒來干什么?不管你們刀河峰的師弟師妹了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像是兩只羽毛倒豎的斗雞。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要吵了?!背?。
“杜昊你嘴怎么這么欠呢?和紅師姐說話客氣點。”孫珊珊道。
……
……
其他諸位男弟子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直了,紅鶯英氣逼人,楚楚溫柔似水,孫珊珊雖還未筑基,境界不如前兩人,但光看外貌,卻也是宛如妖精一樣,有一股迷人魅力。
而這樣三位美人兒,卻將杜昊包圍在中間,還……有說有笑的?
再加上杜昊所處的位置,百草峰就是以女弟子多而聞名,此次鎮(zhèn)魔淵之行更是全為女弟子,他此時被擁簇在鶯鶯燕燕中,讓所有男弟子都恨不得取而代之。
“這家伙怎么這么不要臉?居然跑到百草峰那溫香軟玉中去了。”
“羨慕?。 ?p> “忌妒??!”
“我恨啊!”
毫無疑問,杜昊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到了不知多少某種犬科類動物仇視的視線,一個個呲牙咧嘴,目閃綠光。
不過這騷亂也只是持續(xù)了一會兒,趙明啟便高聲道:“出發(fā)!”
說著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方手掌大小的小舟,小舟迎風(fēng)而漲,將劍極峰所有人載了上去。
其他各峰也是如此。
“哼,這次就暫時放過你!”紅鶯放了句狠話,從百草峰的飛舟上一躍而下,回到刀河峰的位置。
飛舟微微震動,六道流光劃破天際,杜昊站在船頭,打量著其余五艘飛舟,只見劍極峰所在有一道熟悉的人影,“白巧飛?看來我和劍極峰還真是有緣??!”
趙明啟也是在劍極峰,不過在鎮(zhèn)魔淵杜昊并不準(zhǔn)備有什么動作,因為時機(jī)未到,趙明啟作為大衍宗的核心人物,不是可以隨便擊殺的,他必須準(zhǔn)備一個可以全身而退的計劃。
收回目光,看向他處。
“咦?幽寒峰怎么不是溫江平帶隊?”杜昊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幽寒峰的飛舟上沒有發(fā)現(xiàn)溫江平的身影,“難不成是那天被我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