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亞飛說:“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后,我母親很少談到公司的事情。我只顧上學,也沒有去關(guān)注這方面的新聞報道?!?p> 孫海濤說:“你父親走后,公司成了一個爛攤子,雖然已經(jīng)破產(chǎn),資不抵債,畢竟牌子還在。通過你父親和我早些年的共同打拼,這塊牌子已經(jīng)在網(wǎng)游界響當當了。所以我毅然決然地做出決定,繼續(xù)發(fā)掘這塊牌子的剩余價值,讓花崗巖網(wǎng)游公司起死回生。幸好有我在,花崗巖網(wǎng)游公司這塊牌子才沒有倒下去。”
章亞飛說:“既然這塊牌子還存在價值,又何來資不抵債一說呢?”
“資不抵債,是站在債權(quán)人的角度來說的,”孫海濤說,“對于他們來說,花崗巖網(wǎng)游公司這塊牌子一錢不值。要不是我成功挖掘出它的剩余價值,這塊牌子只能像垃圾一樣被拋棄掉?!?p> 聽著孫海濤的狡辯,章亞飛依然不露聲色,但心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很多疑問。他接著問道:“那你為什么又把公司名稱改成太陽船網(wǎng)游公司呢?”
“網(wǎng)游界發(fā)展太快,”孫海濤說,“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如果公司發(fā)展到后期不改革,只有死路一條。所以5年前,當公司面臨艱難抉擇的時候,我決定對公司進行徹底改造,把總部從省城遷到京城,而且把公司名稱也改為太陽船網(wǎng)游公司,希望通過改頭換面,讓公司重新煥發(fā)生機?!?p> 章亞飛說:“怪不得這些年來,我再也沒聽到花崗巖網(wǎng)游公司這個名字了?!?p> “你父親早已經(jīng)去世了,公司叫什么名字對于你和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而且現(xiàn)在,太陽船網(wǎng)游公司也被收購了。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啊。”
章亞飛說:“如果我父親知道,花崗巖網(wǎng)游公司這塊牌子還有剩余價值的話,我相信他是不會走上絕路的。當時怎么就沒有人提醒他呢?”
“哎——。”孫海濤長嘆了一聲。“本來,我是想提醒他的,但是他走得太快,根本就沒給我留下提醒的機會。我對此也是悔恨不已啊。”
章亞飛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7年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希望孫叔叔以后多保重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身體好,您一定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p> “謝謝你的吉言?!睂O海濤說,“你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超過你父親了,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我相信,你的前途一定是非常光明的?!?p> 章亞飛站起身?!拔腋孓o了。我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
“當然,”孫海波也起身說道,“我期待著與你再次見面。到時候,就怕你不認你這個叔叔了?!?p> “不會的,”章亞飛說,“我們一定會在預想不到的地方見面的。”
“預想不到的地方?”孫海濤愣了一下,接住似乎又恍然大悟,“哦,哈哈哈。沒關(guān)系,任何地方見面都可以?!?p> 看著章亞飛走出會客室的背影,孫海波冷笑了一聲。這個毛頭小子,乳臭未干,就算知道了實情,又能怎么樣?你還能翻出滔天巨浪不成?孫海濤滿不在乎地坐回到沙發(fā)里,后腦勺靠在沙發(fā)背上,重新陷入了沉思。
離開太陽船網(wǎng)游公司總部,章亞飛的兩眼已經(jīng)滿含熱淚。他乘坐無人駕駛出租車來到京城北郊墓地。站在父母骨灰的合葬墓前,章亞飛喃喃自語:“我知道你們是含恨而死的。爸爸媽媽,請你們放心,我一定要查明真相,讓你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p> 4月上旬的一個早晨,穆嘉桐和章亞飛坐上了飛往卡布達瓦國的飛機。
“如果給你一次時空穿越的機會,你最想去哪里?”依偎在章亞飛的懷里,穆嘉桐輕聲詢問。
“我想回到8年之前?!闭聛嗭w說。
“為什么單單選擇這個時間?!?p> 章亞飛說:“因為那個時候我父母都還活著,我希望與他們重新度過一段快樂時光?!?p> 穆嘉桐說:“你父母是不是特別疼愛你,你也非常熱愛你的父母?”
“是的,”章亞飛說,“我從小到大,只有我父母曾經(jīng)給過我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小的時候,我認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只要我想得到什么,我父母都會想盡辦法讓我得到。但是沒想到,我父母那么早就相繼離世了?!?p> “別人都說你是富二代?!蹦录瓮┱f:“你小的時候,是不是家里非常富有?”
章亞飛說:“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家里條件并不好。全家人住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一套兩居室住宅里,距離父母上班的地方都很遠。直到我初中快畢業(yè)的時候,家里生活條件才慢慢好起來。先是搬到靠近市中心的一套三居室,后來又買了四合院。我覺得我父親特別有本事,就像魔術(shù)師一樣,一下子就變出了很多錢。”
穆嘉桐說:“我想象不出富人的生活是什么樣?是不是所有家務(wù)都讓傭人做,富人只負責吃喝玩樂?”
“也不一定,”章亞飛說,“我們家從來不雇傭人,所有家務(wù)活都是我母親負責做。我母親很會做飯的,還會做各種點心,手可巧了。我父親不管多忙,每天都回家吃晚飯?!?p> “你父親不需要在外面應(yīng)酬嗎?”
章亞飛說:“如果需要應(yīng)酬,我父親一定會約在中午。他說過,晚飯時間只屬于家庭,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占用?!?p> “你父母太不一般了,”穆嘉桐由衷地稱贊道。
“那當然了?!闭聛嗭w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情?!暗俏夷赣H后來告訴我,我父親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人太厚道,凡事總是為別人著想,完全不像一個生意人,所以才會落到破產(chǎn)的地步。只要我父親再精明一點點,就不至于發(fā)生這種結(jié)局?!?p> “嗯,在厚道方面,你挺像你父親的?!?p> “像嗎?”章亞飛說,“我還一直不愿意變成我父親那樣的人,結(jié)果還是改不了,太失敗了?!?p> “這是失敗嗎?我只希望找一個厚道的男人。你這樣挺好,我很喜歡。”
“好吧,你喜歡就好?!?p> 穆嘉桐說:“不許你改,繼續(xù)這樣?!?p> 章亞飛說:“如果我忍不住改了呢,怎么辦?”
穆嘉桐用右手使勁掐了一下章亞飛的大腿?!安辉S改,沒有如果,想都別想?!?p> “哎呦哎呦,”章亞飛疼得叫出了聲。“你是不是練過九陰白骨爪???掐人這么疼?!?p> “你難道不知道掐人是女人的本能嗎?不用學,天生就會?!?p> “那我掐你一下試試,怎么樣?”
“你掐掐看?!?p> “我開玩笑的,”章亞飛伸出右手,輕輕撫摸穆嘉桐的腿部?!拔铱刹簧岬闷?,疼你還不夠呢。”章亞飛俯下頭,與穆嘉桐深深地接吻。
“如果給你一次穿越的機會,你最想去哪里?”章亞飛反問穆嘉桐。
“我不想回到過去,”穆嘉桐說,“我要去未來??纯磳淼奈疫^得怎么樣?”
“你總得有個準確定位吧,未來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穆嘉桐想了想,說:“你回到8年之前,那我就到8年以后,看看那個時候的我是不是當媽媽了,我孩子長什么樣?”
“怎么是你的孩子,難道不是我們的孩子?”
“那可說不好,是不是我們的孩子,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p> “我還要怎么表現(xiàn),才能成為你孩子的爸爸呢?”
“嘻嘻,需要表現(xiàn)得更好才行?!眱扇说淖齑皆僖淮握澈显谝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