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思昏迷的第十天,李玏散朝之后又來相陪,照舊碰上李潔的冷臉,“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出現了,萬一她醒了,見著你這一張臉,難免又要發(fā)病?!?p> “可她終究是要面對朕的,而你,作為朕的妹妹,終究也得要面對朕?!崩瞰W言語間頗為冷淡,這些日子他是吵厭了吵煩了,也懶得跟她再吵下去,只要能把思思留在他身邊,旁人的事管不了便不再去管。
“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在你身邊待下去!別以為我不知道洛經最近在做什么?他是想幫著你繼續(xù)傷天害理,可是連他都沒有辦法叫思思徹底忘記所有,就連封眠的出現也難以抑制!你的陰謀,你的詭計從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要毀滅!她終究還是要離開你的,如果你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最終一定會傷到自己!”
洛經是那日同李潔一并入宮的,這幾日一直在研制新藥,燕思思十日以來的昏迷就是他造成的,為了拖延時間,其實她本來第二日就能醒。
李玏聽著妹妹的話,真相總是那么地赤裸裸,可那又怎樣?傷害、毀滅又怎樣?他緩緩地彎下身子,他的臉貼著她的,極盡熱情地感受著她的溫度,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拜過堂祭過祖的,他們做過最親密的事,誰也不能拆散他們!宮里的一切盡數被他掌握,就算是潔兒都別想把她帶走!
走火入魔了,真是走火入魔了,李潔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哥哥,又實在為思思傷心,心里盤算出了自己的計劃。
洛經這個人做起事來說快也快,說慢也是真慢!到了第十一日,新藥竟然就研制出來了,信誓旦旦絕無不妥之處,燕思思服了藥再度清醒卻是給李玏帶來了驚喜。
“潔兒,子木哥哥?還有阿經?”女子茫然的眼睛略顯空洞,伸著小爪揉了揉眼,動作頗為稚嫩,她倒是忙著自己的,忽略了圍觀群眾的細微表情,李玏先是怔愣,而后喜形于色,洛經一臉得意,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在李潔的凝視下卻不得不收斂起來,話說只有李潔不是很高興。
“你……醒了?”李潔問,“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燕思思搖頭,“這是哪里呀?為什么你們要看著我睡覺呢?還有……我為什么要不舒服?”
李玏用最快的速度編出了一套很好的說辭,搶在自己妹妹前頭回答,“你之前生病了,是阿經救了你。”
“這樣啊?!彼坪跤肿兂闪思冋嫒绨准埌愕男⊙绢^,任他人圖畫,對鐘遙卻是絕口不提,仿佛已經徹底忘記,“謝謝你,阿經哥?!?p> ……
李玏懸了多日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安安心心地去處理政事,還當日子一如從前般安逸,失去記憶的燕思思會守在昭陽殿等他回去,卻不曾想到平靜的背后往往隱藏著更大的風浪,而這風浪的源頭卻是他的信任與自負。
他信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