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是十九區(qū)孤兒院里長大的,憑借著好勇斗狠在十九區(qū)籠絡了不少流氓和痞子,并且迅速的在他們當中積攢下來許多惡名。
在生存都顯得有些艱難的安置區(qū),規(guī)則就像是廁所里的紙一樣,從來沒人把它當做一回事。
馬強這種人之所以能在十九區(qū)里橫行無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在這秩序崩壞的世界,只有惡人才能夠肆意生長。
之前便有人得罪了馬強被帶到垃圾山,一頓暴打之后扔進了廢料池,命雖然撿回來了,但是半條胳膊因為在廢水里侵泡太久截肢了。
山青不想惹麻煩,便看著馬強說道:“我可以免費替你維修一些機械,算是我對之前我們之間的誤會的一種補償。當然除了那些違禁物品?!?p> 聽到山青這么說,馬強很得意,他顯然很享受別人對他的恐懼:“呵,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老子今天說教你做人,就得讓你知道十九區(qū)誰的拳頭硬。至于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就看你小子的命了?!?p> 周圍食客有人暗自搖頭,似乎是為山青感到惋惜,所有人都認為山青今天在劫難逃。旁人眼中馬強一旦發(fā)起狠來,就算不打成殘廢,也得一兩個月下不了床。
在醫(yī)療條件欠缺的流民安置區(qū),殘廢和重傷就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有人愿意出頭替山青說話,因為都知道馬強是招惹不起的。
而山青只是附近街區(qū)里的普通少年,給人的印象是那個不愛說話,不常出門。雖然了解不多,但比起馬強這樣的狼,山青就是一只羊。
崩壞的世界,沒人會去同情弱者。
他勾住山青的肩膀:“或許,你給我跪下磕一百個頭,心情好的話,爺我一會下手輕一些?!瘪R強冷冰冰的說著,一只手已經揪住了山青的領子。然而就在他想要拖著山青往外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
任由馬強如何用力,山青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似磐石一般,一雙腿下面好似扎下了根一樣。
甚至山青領口的扣子都崩開了,他去紋絲不動。
“強哥,看來這小子還挺倔的???”
“我看就是欠收拾,帶到狗場里面關幾天,保準之后給他根骨頭就會搖尾巴了?!瘪R強的那兩個跟班小弟說道。
馬強面露殘忍的意味,看著山青笑著說道:“我養(yǎng)的尋血犬最喜歡啃的就是硬骨頭?!?p> 言罷馬強獰笑著從懷里抽出藏匿的錐刀,說話間便朝著山青面門劃去。
然而就那明晃晃的刀刃即將刺入的一瞬間,山青果斷出手了!
只見他反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錐刀。不等馬強有任何反應,抓住他的頭發(fā)用力朝著桌角撞去。
砰!
頭顱撞擊桌角的悶響來的始料未及,聽得周圍人頭皮發(fā)麻。
其實在馬強進門之前,山青就衡量過,如果自己還是之前那樣,只有可憐巴巴的3點力量,馬強自然是他所忌憚的存在,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
增加了1點力量之后的山青,最直觀的改變便是肌肉的爆發(fā)力!
雖然不知道安置區(qū)里的人平均力量值是多少,但是這種驚人的爆發(fā)力,放眼整個十九區(qū)恐怕也沒有幾個。
再加上山青的突然出手讓馬強始料未及,他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瞬間的功夫,馬強的整張臉狠狠地砸在了桌子的邊角上面!
鮮血四濺的同時,馬強那張臉血肉模糊成了一團,幾乎完全變形!
馬強像是爛泥般倒在了地上。
他連試圖掙扎站起來的機會幾乎都沒有,可山青還是抓住他的頭發(fā)沖著桌角又是一下。
這一次馬強完全失去了意識,眼窩和鼻梁爆開深深的傷口皮肉外翻,讓周圍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往日里不起眼的綿羊,突然把狼給咬了。
不光是周圍的看客,包括馬強身邊的兩個跟班,此時此刻也是滿面驚駭?shù)目粗角唷?p> 事情見了血就變得復雜了。
馬強在附近街區(qū)無惡不作,他身邊的人也多半也是一群好勇斗狠的惡人。
附近盛傳著他們的惡名,眼見一幕,另外兩個人當即一擁而上撲向了山青。
只是如今的山青早已今非昔比。
眼瞅著對方撲來,山青不慌不忙,握住一人的手臂,用力將其拉近身前,并且摁在桌上。而后握著錐刀,手起刀落間刀鋒便在那人面前一閃而過。
下一秒那錐刀就像是一枚釘子一樣,順著那人手背的肌理直刺進血肉之中,鋒銳的錐刀在刺穿掌心之后,被死死的釘在了桌子上。
最后一人眼見情況不妙,雙眼通紅正欲搏命。哪知突然眼前一黑,山青手掌成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了他的心口。
力道之大,一聲斷骨的脆響過后,那人捂著自己的斷裂的鎖骨,應聲倒地,痛苦不已。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算上馬強在內三個人便被山青全部掀翻在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馬強身邊的那個女人,驚叫一聲過后,一邊大喊著殺人啦,一邊連滾帶爬的向外跑。
她驚慌失措的逃匿進了門外的夜色當中,但流民安置區(qū)里什么時候會關心過死人的事情?
只是冷眼旁觀的看客們,此時此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切。
要知道馬強在十九區(qū)惡貫滿盈,幾乎沒有人敢得罪他。而現(xiàn)在如同爛泥一灘,往日威風和惡名,似乎都隨著山青的出手被擊碎成渣。
平日里巷口維修鋪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平凡年輕人,今天竟然爆發(fā)出了如此強悍的一面。
也有人在震驚之余回想起來,其實山青從他那暴脾氣老爹死了之后,家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而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一個人在十九區(qū)平平安安的活到現(xiàn)在,似乎也說明他并非真的是一只人畜無害的綿羊。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山青隨手抓起桌子上不知誰人喝剩下的半杯烈酒,一飲而盡。這是他第一次喝酒,烈酒入喉,辛辣沖擊著味蕾。
回想起方才的鮮血四濺,山青內心莫名隱隱有一種興奮,以至于此時此刻他的心跳有些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