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溯很絕望,他絕望到什么地步呢,只能說,絕望到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吃上飯這一步了。
當然了這個絕望,并不是說,真的吃不上飯,而是一種來源于精神上的絕望。
半年了,半年了,整整半年了,自從過完年之后,陳溯辭去了自己那舒適無比,不用準點上下班,有著無數(shù)閑暇時間的工作后。
陳溯就再也沒有找到任何一門工作了。
可能有人會說,工作這東西,整個龍國那么多,怎么會找不到呢。
陳溯只能說,你太天真了。
當然了,對于有能力的人來說,一份工作簡直是手到擒來。
而對于不怎么選擇的人來說,一份工作,簡直不要太簡單。
可對于陳溯這種有一點強迫癥,又一直想在一條路上走到黑的人來說,就有點難了。
前一份工作,陳溯可以說是無比的自由,不需要上下班,一星期只要去一次公司,其他時間只需要在家當一條咸魚就可以。
可是在當了一年的咸魚之后,陳溯發(fā)現(xiàn)了,如果繼續(xù)這么咸魚下去,恐怕自己就真的是一條咸魚了。
于是陳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辭掉了自己的工作,轉而打算尋找一個能讓自己不那么咸魚的工作。
然而這一找就找了半年。
整整半年,陳溯就已經(jīng)將自己存下來的工資揮霍一空,僅留下一副精神和肉體都受到打擊的殘軀。
并且陳溯不得不感嘆,跨行找工作真的不輕松啊。
在吃完今天最后一頓晚飯之后,陳溯拖著自己那殘破的身軀,向著自己的家走去。
而在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陳溯的家真的很有錢,大概。
陳溯的家,是一棟三層樓的小別墅,而這座小別墅,則坐落于明塔市的郊區(qū),好吧,其實也不能說是郊區(qū)。
只能說是稍微遠離市區(qū)那么一點點。
然而這一點點的距離,對于現(xiàn)在的明塔市來說,你想要買這里的一套別墅,大概你需要花個幾千萬才行。
這么一看的話,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陳溯家里非常有錢啊。
問題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陳溯也不至于去找工作,而是早就不知道拿著多少錢去創(chuàng)業(yè)了。
按照陳溯老爹的說法,當初買這里的時候,這里還是一片荒地,而買下這里的原因,也僅僅只是想要種一片地而已。
可誰都沒有想到,僅僅發(fā)展了十幾年,這里就變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
這里就不得不提陳溯的老爹,當初真的非常有遠見。
不過按照陳溯自己的想法來說,陳溯覺得自己的老爹,純屬瞎貓碰到死耗子,僅此而已。
所以你要說陳溯家里有錢嗎??
陳溯只能說,賣了這套房子,幾千萬還是有的,可你要說陳溯家里沒錢吧,陳溯家還有這套房子。
“哎............”站在自家門口,看著自家這亮麗堂皇的三層樓小別墅,陳溯有種想要把這棟別墅賣了換錢的沖動。
然而對于這種想法,陳溯表示自己也就只能想想了,雖然說房產(chǎn)證上,這房子的主人是自己,可是陳溯發(fā)誓,如果自己真的把這棟小別墅賣了。
那么迎接自己的絕對是一場,慘無人道的男女混合雙打,而且還不是打一場就結束的那種。
所以這種想法,也就只能想想了。
“咔嚓.......”用鑰匙打開自家的房門,看著門口,不知道不是因為進來的人太著急,而分離的黑色小皮靴。
陳溯真的有點小不滿了,這都幾次了啊,魂淡?。?!
雖然自己并不是一個擁有潔癖的人吧,但是陳溯不得不提,自己真的是一個有些強迫癥的人。
而這在門口分離的黑色小皮靴,則正是陳溯強迫癥犯了的來源。
雜亂,這就是陳溯不能忍受的原因,在門口的黑鞋小皮靴,左一只,右一只的不規(guī)則的散亂在門口。
讓陳溯很是煩躁,于是陳溯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抓起一只,整整齊齊的給放在了門口。
隨后自己脫了鞋,放在了門口,穿著自己的拖鞋,走進了房子的客廳。
可就在進入客廳的一瞬間,陳溯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沸騰,自己的青筋在暴露,自己的雙眼在冒紅。
“商輕言?。。。?!”夾雜著憤怒的吼叫聲,在這三層樓的小別墅內傳響,當然也辛虧別墅的隔音板比較強大,要不然周圍的人絕對會跑來像陳溯進行投訴。
伴隨著這憤怒的吼叫聲,整座別墅內,仿佛有一絲的聲音都會被擴大,然而在這時,在客廳的地板上,一名裹著白色的被子,宛若毛毛蟲一般蠕動的身影緩緩站立。
“誰啊.......這么吵....不知道人家要睡覺嗎???”
這是一名小女孩,嗯,沒看錯,的卻是一名小女孩,畢竟身高看上去也就只有1米5(大概)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裙睡衣,宛若一個童話里的小公主。
可看著這名宛若童話里的小公主,陳溯卻并沒有什么愛慕啊,或者哇,這小女孩好可愛的心情。
有的只是,怒氣以及煩躁。
“我他喵的說了幾次了,幾次了啊,家里不要搞得這么亂,當初你住進來的時候,我是怎么說的啊,并且所謂事不過三,再犯了幾次之后,你又是怎么保證的!!!啊?。?!”憤怒的吼叫聲,繼續(xù)傳響,整棟別墅,都在陳溯的吼叫下,變得安安靜靜。
然而那宛若小公主的女孩,卻在聽到陳溯再次的吼叫之后,那朦朧的雙眼,也漸漸的變得通透起來,并且在看到陳溯那憤怒的臉孔時。
這名被稱為商輕言的小公主的睡意朦朧的面孔,也變得驚悚起來。
只見裹著被子的商輕言,一個鯉魚打挺的站起身來,小跑的來到陳溯的眼前,用一雙足以讓人可憐而又可愛的眼神看著陳溯。
“陳溯,你相信我,這絕對不是我干的!??!”
看著商輕言的表情,陳溯冷哼一聲。
“不是你干的???還是我干的???又或者你想說是別人干的,再不濟還是你想說是G干的啊,來來,你說,我看你能編出個什么來??!”
對于商輕言的做法,陳溯表示,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自己覺得還是自己的同情心泛濫,可是幾次之后,陳溯發(fā)現(xiàn)了,這完全是這個家伙,演的戲。
“不不,陳溯,我給你說,這次真的不是我干的?。∥铱梢詫μ彀l(fā)誓?。 笨粗愃堇浜叩拿婵?,商輕言那本來可憐兮兮的表情,立馬變成了義正言辭。
“行啊,那你告訴我,誰做的???”對于商輕言所發(fā)的誓,陳溯覺得,第一次聽聽就算了,再往后聽就純屬胡扯,并且陳溯想問你對天發(fā)誓,難道天還會責罰你嗎???
“我給你說,今天,我不是去參加市里的漫展嗎??”于是商輕言一臉義正言辭的開始編故事了(陳溯認為)。
“嗯,我記得這個事情,然后呢?!毕肓艘幌?,確實今天市里要辦一場漫展,本來這場漫展,陳溯也打算跟商輕言一起去的,只不過因為突然而來的面試,陳溯就算了,要不然絕對不會讓商輕言把這個家搞成這樣。
“然后,我就去了啊,可是你不知道,當我回家之后,你猜我看見了什么??”商輕言一副故弄玄虛的看著陳溯。
“我猜,你想說,回到家之后,你看到家里一團亂,認為家里遭賊了,而為了防止自己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或者說為了防止這個賊還在家里,并且你還打算抓賊,于是你換上了自己的小睡衣,去房間拿上了你自己的被子,將自己裹在被子里來抓賊和保護案發(fā)現(xiàn)場。”陳溯冷笑道。
“對對,就是這樣,陳溯你真聰明,你真的是我知音?。?!”商輕言拍著小手,一臉開心的看著陳溯,就好似是陳溯完全說中了她的心事。
然而商輕言不知道的是,伴隨著她的開心,陳溯的臉越來越黑了,并且陳溯開始緩慢的站起身來,來到了商輕言的身后。
“所以,你是覺得我是個傻子,還是你是個傻子,又或者你認為我是個智障嗎?啊,商輕言??!”陳溯的爆發(fā)是理所應當?shù)摹?p> 因為那鬼話連篇的商輕言所說的話,陳溯是打心眼里一個都不信,于是陳溯直接開始在商輕言的太陽穴展開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其名曰“電光毒龍鉆??!”
“啊啊啊....疼疼......頭裂了頭裂了.......陳溯.....裂了裂了...........”
在陳溯的電光毒龍鉆之下,商輕言發(fā)出了宛若殺豬般的吼叫聲,如果不是商輕言的聲音確實好聽,陳溯覺得,這就是殺豬的時候,豬的哼叫聲了。
于是在接受了懲罰之后,商輕言老老實實的跟在陳溯身后,開始了對家里亂搞之后的收拾,講真這一收拾就是兩小時。
有時候陳溯也很佩服,你這么小一個人,到底是怎么把這么大的家給糟蹋成這樣的。
“呼.........呼..........呼...........”
一小時之后,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喘著粗氣,這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兩人都是不怎么鍛煉的類型。
而坐在一邊的陳溯,看著商輕言,腦門就是一陣頭疼,你瞧瞧那會兒說的是人話嗎??還家里遭賊了,我要抓賊,這種狗屁話,都能說出來,真的陳溯發(fā)誓,下一次這家伙估計會說家里遭G了,不對,這個理由好像上次這家伙用過了。
頭疼...............陳溯看著商輕言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一臉癡漢的笑容,陳溯就是一陣頭疼。
說起這個商輕言,陳溯只能說,這家伙是自己的室友,同時也是自己的鄰居,好吧,與其說是鄰居,說是室友,不如說是一個自己家里的一個房客,還是那種不付錢,只蹭吃蹭喝的那種。
陳溯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把她拉回來。
這一想,陳溯的思緒就回到了半年前。
那是半年前的,一個漆黑的夜晚,漆黑的天空上,沒有一顆群星閃爍,就好似被覆蓋上了一層層深不見底的迷霧。
當然了雖然形容如此的恐怖,實際上就是一層烏云遮住了天空想要下雨罷了。
就在這樣的天空下,陳溯也是終于辭去了,自己咸魚般的工作。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當然了,陳溯的家,雖然住在離市區(qū)稍微有一丟丟的距離,但是還是有地鐵這個東西,只是從地鐵站再到陳溯家,依然需要走段距離就是了。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陳溯開始展望著自己不是那么咸魚的未來。
順帶著陳溯覺得自己應該去個便利店買瓶飲料喝喝就是了。
于是來到一處便利店門口,陳溯就看到了,坐在便利店門口,一個人逗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流浪貓和流浪狗的商輕言。
第一次見商輕言,陳溯著實被商輕言的樣貌和穿著驚到了。
商輕言很漂亮這點毋庸置疑,只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商輕言的穿著,卻讓陳溯想到了小時候讀到的名為白雪公主的童話。
而且講真,商輕言的身高很低,并且樣貌上看上去明顯就是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小女孩,最起碼陳溯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看到商輕言的第一眼,陳溯認為這個小女孩,應該是別墅區(qū)的不知道哪位大佬的女兒。
于是看了一眼之后,陳溯就繼續(xù)向著便利店門口走去。
畢竟這地方,雖然有點偏,但是安保工作還是不錯的,順帶一提,這個便利店,也在陳溯別墅區(qū)的門口,所以陳溯也并不害怕有人敢把這個小女孩怎么樣。
尤其是看到門口那魁梧的保安,陳溯就覺得安全是真的有保障啊。
所以買到自己想要的飲料之后,陳溯就回到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的陳溯,收拾完自己的房間,才發(fā)現(xiàn)家里好像沒有鹽了,而做飯怎么可以沒有鹽是不是。
于是陳溯就出門準備去便利店買點鹽和順帶著再買點零食吃一吃。
然而當陳溯再次來到便利店門口的時候,陳溯卻發(fā)現(xiàn),商輕言居然還在門口,并且拿出自己的手機,陳溯也看到了上面的時間已經(jīng)十點了。
夜里十點,這對于一般的小女孩來說,那都是要乖乖上床睡覺的時間,可是這個小女孩為什么還在這里,一時間陳溯忽然意識到,這個小女孩該不會是迷路來到這里了吧。
可是如果她迷路的話,為什么不去問問那些保安,或者說問問便利店的店員呢,畢竟陳溯相信這么可愛的小女孩,不會有人不幫忙。
所以陳溯決定了,自己去幫助一下這個小女孩,而且有便利店門口的攝像頭看著,陳溯也不害怕自己會被訛。
陳溯一步一步的向著小女孩靠了過去,并且試圖輕微的打著招呼,而也就是這一聲招呼,陳溯就把這個小女孩,哦,不對,應該是商輕言給領了回來。
回想到當初那晚的情景,陳溯也是無奈的笑了笑,看著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自己買回來的薯片撕開的商輕言。
陳溯又想起來,商輕言第一次見到自己所說的話。
“我,女神,打錢,不對不對?。 ?p> “凡人,我沒地方住了,所以讓我住你家吧!!”
這短短的兩句話,就是陳溯將商輕言領回家之前,商輕言所說的話,并且陳溯在將商輕言領回家之后,陳溯也知道,原來這貨所說的話,居然是真的,她真的是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