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離開后,李剛遵醫(yī)囑,繼續(xù)念起了日記,他希望柳月紅能聽的到。
二零零八年四月五日
李剛能下床活動了,問他還疼嗎,他只說胸口還有些疼,身上的挫傷已經(jīng)不疼了,就是斷了的肋骨,還在隱隱發(fā)痛。
我?guī)结t(yī)院的花園里散步,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他說,
“我都沒注意,這小腿上的筋脈可能被歹徒踢壞了,一直都沒有恢復原位,這醫(yī)院有中醫(yī)嗎,叫個老中醫(yī)給我推拿推拿?!?p> “不知道有沒有,我回頭給你問問吧?!?p> 在花園里轉(zhuǎn)了兩圈,李剛就有些累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哎呀,不行了,不走了,我累了?!?p> “多走走吧,對你恢復有好處?!?p> “我知道,可我走不動了,胸口一直疼,腿上的筋脈還不對,不在位置上,走路就是活受罪!”
“你平時運動就比較少吧?”我問他。
“可不少,我喜歡踢足球,羽毛球,排球也都在玩,我平時可是運動健將!”
“好吧,咱們到門診處看一下吧,找一下有沒有老中醫(yī)?!?p> 這醫(yī)院還真有個中醫(yī)部門,我和李剛詢問了情況,就定下來腿部中醫(yī)推拿,去繳費處交錢了,李剛很興奮,看樣子他對中醫(yī)很感興趣。
我們回到病房,推拿的人很快就來了,不是老中醫(yī),而是個年輕的小妹,穿著白色的醫(yī)師服裝,李剛問,
“怎么不是老中醫(yī)呀,你,,,,,,你會推拿嗎?”
“會呀?!?p> “我還是不放心,你們那有年紀大點的中醫(yī)嗎?”
“都忙著呢,你推不推?”
李剛面露難色,我忙向這年輕小妹解釋,
“他比較迷信老中醫(yī)啦,并不是對你有意見?!?p> 小妹的臉色緩和下來,她說,
“哎呀你放心啦,我的手法可好呢,好多老爺子老太太都喜歡我,來醫(yī)院點名叫我推拿呢,你試試,好不好,效果不行,你再換人不遲??!”
這小妹醫(yī)師的手法確實不錯,一個小時之后,推拿結(jié)束了,李剛長舒一口氣,活動了活動腳腕,小腿和大腿,
“不賴,感覺筋脈酥酥的,在向原位恢復呢,謝謝??!”
“都說了嘛我手法沒問題的?!?p> 我們約好了明天的時間,小妹就離開了。我笑李剛,
“還要不要老中醫(yī)了?”
“嘿嘿,剛開始我是真不放心,沒想到效果還可以,這小妹是個人才呵,年紀輕輕的手法就這么老道。”
“還出去嗎?”我問他。
“不了,休息一會兒吧,你要覺得悶,你自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我一個人不礙事的,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放心吧,我沒事兒的?!?p> 我白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悶,你不悶就好。”
“你前兩天說的事兒,當真么?”他問我。
我內(nèi)心喜滋滋的,卻故意嘴硬道,
“什么事情?當什么真?”
“你看,我就說是愚人節(jié)嘛,當不得真的?!?p>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啥嘛,就是不能當真的嘛,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
“你說的全錯了。”我反駁他。
“哪里錯了?”
“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我再說一遍啊,我喜歡你!”
他愣住了,神情呆滯,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主動,說實話,我都被自己嚇到了。
“這,,,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他又開始墨跡了,還好我早有領(lǐng)教,不然真恨不得拎著他的耳朵,朝著他大吼呢。
“你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呢?”他問道。
我思考片刻,回答他,
“要聰明,善解人意,不能婆婆媽媽,像你這樣磨磨唧唧的我就不喜歡?!?p> “嗯,我知道我有些墨跡,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性格就這樣,你考慮一下哦,不能隨隨便便就喜歡上一個人的?!?p> 我在想,他上輩子是唐僧吧,大話西游里的唐僧。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我問他。
“要合理,得體?!?p> 什么跟什么嘛,找對象又不是做數(shù)學題,合理,得體是什么鬼。
“你覺得我長的好看嗎?”對于自己的外貌,我還是有信心的,我問他。
“好看?!?p> “那不就行了,這么好看的姑娘說喜歡你,你可要珍惜喲!”
“那我的情敵就太多了!”
“你知道就好!”
班里喜歡我的男生不止一兩個,這一點,李剛還是清楚的。
“不過你放心啦,我真心實意的喜歡上一個人呢,就會對其他的邀請紛紛拒絕的?!?p> 我安慰他。
“你還是放過我吧,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你好慫啊,這點勇氣都沒有嗎?”我笑他。
“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不想糾纏到明爭暗斗當中去,那太麻煩了,也太揪心了?!?p> 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這哪里像是一個大學生的狀態(tài)呀,簡直就是一大叔,沒有心氣兒沒有抱負。
“你是真的慫,我沒見過比你還慫的男生了,送上門的天鵝肉,你不吃拉倒!”我接著笑他。
到了下午,我父母來了,專程來看李剛的。
我媽拉著李剛的手,那模樣,那狀態(tài),就好像李剛是她兒子似的。
“真的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我們家蕭然,,,,,,我們都不敢想!”
母親說著就嗚咽起來。
“別哭啊媽,這不沒事兒嘛,我們倆都好好的。”我在一旁勸我媽。
“還沒事兒呢,你看看這小伙子傷的這么重,我們心底真的過不去。”
“阿姨沒事兒的,我只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在那種情況下,我相信,換了誰都會見義勇為的!”
李剛在我媽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他接著說,
“阿姨您不用為我擔心,我身體好著呢,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我過兩天就好了,謝謝你們來看我,我很感動,謝謝!”
我父親不善言辭,只在李剛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看著李剛,滿臉都是感激的神情。
這篇日記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李剛看著面前稍顯凌亂的A4紙張,腦海里卻翻騰著經(jīng)年的往事,這不是他和蕭然父母的唯一一次見面,蕭然從教學樓頂樓掉下來之后,當蕭然的父親得知女兒和李剛吵架了,吵架的原因是要不要出去同居之后,當著很多警察的面,蕭然的父親暴怒,一個耳光扇過來,打的李剛的嘴角出了血,而蕭然的母親則拽著他的胳膊,聲嘶力竭的要求,把他們的女兒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