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潮心頭劇痛,這個茶葉簡直是路邊攤二十塊錢的東西,這個老頭也太狠了。不過眼下動手不是明智選擇,而且逼急了誰知道這油滑的老頭胡說些什么。
重暗全程黑著臉,要不是陳潮攔著估計早就拔劍了。陳潮深呼吸幾次才掏出錢包,數(shù)了幾遍不舍遞過去“我買?!?p> 老頭眉開眼笑收下錢,然后把那包已經(jīng)不少泛黃的茶葉遞過去“吶,上好的云霧茶葉啊?!标惓痹谛牡琢R了千百遍這個貪財?shù)睦项^,然后狠狠攥緊了那包茶葉。
“我啊,你們叫我老柳就行。問吧。”老柳愜意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然后又給兩人發(fā)了兩支煙。重暗不抽煙,陳潮不客氣全拿過來熟練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
陳潮抽了幾口這才開口道“你們這城里每逢大雪有什么怪人出沒是嗎?”老柳神色一僵隨后笑了笑“那都是傳言。”
“老柳,我花錢可不是為了這包破茶葉。”陳潮摁滅煙頭,神色一冷眼中泛著的寒光讓老柳明顯有些畏懼。老柳狠狠吸了幾大口煙這才道“嗨!就是每次下雪,城里半夜總是會游走一群藍衣人。我,我啊,那次起來小解無意看見了。”
“那次是大雪。我半夜起來撒尿,完了想要回去。就在窗戶口那里看見了一隊人,走的那是整整齊齊的,全是清一色的藍色衣裳。那個臉上都沒表情,怪嚇人的?!崩狭行┖笈碌挠贮c燃了煙,抽了幾口才穩(wěn)定下來。
陳潮和重暗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神里明白了所想。陳潮隨后繼續(xù)問道“他們就在城里閑逛?。俊崩狭坪跸肫鹆丝膳碌氖虑闊煵铧c從手指掉落下來,頓了頓才略后怕道“我那是十幾年前了,膽子大啊。我追了出去,就見他們往城外的山頭那邊去了?!?p> “哪座山?”陳潮追問。
“我那那時正要追過去,突然那人有一個回頭了。我得天吶,是腦袋轉(zhuǎn)過來啊,眼珠子動都不動盯著我,乖乖嚇死我了。”老柳捂著胸口“要不是你們追問,我不敢說啊?!?p> 陳潮見這老頭一臉后怕有些好笑,能夠讓這市儈的嘴臉成這樣倒也有意思“怎么你也怕和那個大病一場的人一樣?。俊?p> 老柳呸呸幾聲大聲道“烏鴉嘴!你大爺年輕時候也是個狠角色,不然早給嚇死了!話說你們問這個做什么?”陳潮隨便找了一個借口,然后和重暗走了出去。
城內(nèi)大風呼嘯,天色昏暗,看樣子是要下雪了。
陸紹推門走進了房間,看見洛媗半坐在床上正在思考什么出神。不過確實沒什么身體問題,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阿媗,想什么呢?”陸紹坐了過去,腦海中忽然冒出那一次前去Y市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神秘女子,也不知道阿媗知不知道她身體里面存在這個人。
洛媗回過神來搖搖頭靠在陸紹肩頭“自從來到這古城,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啊。還有,我擔心薄淵澄會追來。”陸紹低頭瞧著滿臉憂思的洛媗也不好將那些事情繼續(xù)說給她聽,增加她的煩惱了。
“沒事的。薄淵澄他們暫時追不來的。我們抓緊時間進墓就行?!标懡B輕聲安慰道“對了,你要不要下去吃飯?”
洛媗也沒胃口搖了搖頭,這些天經(jīng)歷的事情讓她心力交瘁。陸紹自己也沒胃口,所以不加勸說摟著洛媗溫柔道“那好,你睡吧,我陪著你。”
陳潮冒著大風和重暗推門進入茶館,連忙沖到火爐邊烤火。陳潮幾乎摟住了火爐這才回神,陳言見狀急忙給陳潮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哥,外面這么冷???”
“是啊。真是奇怪,為什么這么冷啊?!苯錈o聊推門想要試試外面的溫度,才出去不到半分鐘連忙跑了進來哆嗦不已。
陳潮搖了搖頭看了眼窗外呼嘯的寒風,這里的天氣實屬怪異。他也師出天師門,懂得一些星象八卦。這里的地形匯集陰氣,可謂是陰寒之極的古城。而古城之后的山勢,也是隱約的陰郁寒氣逼人。
錢惠從后廚忙完走了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邊走邊說道“我一時忙忘記了。這里啊,每逢大雪前夜格外寒冷。這也是不少商家搬走的緣故,你們啊,明天也走吧。這個時節(jié),也沒什么好玩的。”
陳潮沒有說話,重暗一貫冷漠抱手坐在一邊微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不過可以肯定,那些怪人不是人,當然也不是這些人口里的鬼魂。而是,他們天師門古籍中所記載的那一類東西。
越是入夜,果然是越發(fā)的寒冷。茶館下面開了兩火爐都是有些寒冷,錢惠無奈燒了柴火端進來,這才讓室內(nèi)溫暖許多。
洛媗在房間睡不著又是比較冷,索性和陸紹一起走下去坐著烤火。
“下雪了?!?p> 陳言趴到窗戶上,城內(nèi)果然已經(jīng)慢慢飄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不一會兒地面就是一層雪白。
錢惠走到窗子前面要拉起窗簾道“這會兒,還是別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陳潮淡淡笑了笑走上去制止了錢惠繼續(xù)拉窗簾“不用。我們幾個倒想看看所謂怪人是怎么樣的?!?p> “你們?這不是好玩的!”錢惠有些急了,陳潮還是堅決不讓她繼續(xù)拉起窗簾,錢惠無奈只好自己收拾一下上樓睡覺去了。
陳言聽見錢惠這么說,莫名有些害怕“哥,要不咱們還是拉起窗簾吧?!标惓睂櫮缛嗔巳嚓愌缘念^發(fā)笑笑“傻丫頭。我們可是天師門的,向來專門驅(qū)妖的,怕什么。再說,這還有一個高手?!?p> 重暗這時有了反應點點頭“是的,看看再說。”江其明顯有些畏懼不過還是拍拍胸脯“就是,我保護你?!?p> 陳言噗呲一笑走過去點了點江其腦袋“你啊。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江其嘟囔幾句拉著陳言坐在身邊,然后開心說了起來。
陸紹警惕把手按在腰間的獵槍上,之前坐飛機自然不可以攜帶之前的手槍,再者手槍也沒有子彈了。這把獵槍比較短,火力也比較猛烈,買來雖然貴了也還值得。
洛媗有些緊張盯著窗外黑漆漆的古城,手緊緊握住陸紹的胳膊,這個時候陸紹的存在就是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