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爬床引起的慘案
昏昏沉沉之間,蘇韻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高喊道:“繼續(xù)打!給我往死里打!”。那話音剛落,她便感覺棍子像雨點一樣,噼噼啪啪的砸到她身上。
好痛,全身上下的骨頭仿佛都被敲碎了一樣,這難道就是死了的感覺?
她想睜開眼睛,眼睛卻像是被人糊了漿糊一樣,黏稠得怎么也睜不開眼睛。疼痛與沉重之間,她恍然了悟,是了!她已經(jīng)死了!被她深愛的老公給開車撞死了。
死人自然是不能睜開眼睛的!
想到死前穆臨風擁著蘇佩佩一起開著她買的跑車,從她身上碾過,穆臨風一臉的冷漠和蘇佩佩那張笑得囂張又嫵媚的面孔,一股怒氣在她心底狂竄。不!她不能死!她不甘心就這么死了。
想當年穆臨風不過是一個睡地下室,每天在工廠里埋頭苦干十二個小時,連請她吃一餐飯都吃不起的打工仔。如果不是她當年賣掉父母在三線小縣城的房子,又到處籌錢來支持他創(chuàng)業(yè),他如何能有今天?
當年為了支持他創(chuàng)業(yè),她放棄了成為頂尖外科大夫的機會,選擇同他一起開餐館。每天半夜兩點就起來發(fā)面蒸饅頭、包包子,配料熬瓦罐湯……兩年下來,她不僅瘦得像把骨頭,更是年紀輕輕就熬出了兩個熊貓眼,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就有了眼角紋。
后來聽他抱怨餐飲行業(yè)又苦又累,還不賺錢。她又主動出主意,關(guān)閉了餐館,一起開服裝店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兩天一夜的火車獨自去廣州進貨更是家常便飯。為了省幾十快錢的運費,她更是背著比她人還高的背包,左肩和右肩還各挎一個大大的針織口袋,同一幫大老爺們一起擠火車。
再到后來的開美發(fā)店,做醫(yī)藥代理,開工廠……她吃過的苦,說起來,幾火車皮也拉不完……
甚至被他開車撞的前一天,在她聽說有人在武隆仙女山的古墓中挖出一塊千年血玉,聽說那血玉上的圖騰大有來歷,若是常年佩戴可延年益壽之后。她懷著八個月的身孕奔波萬里,到處托關(guān)系花重金買了那塊血玉,小心翼翼的藏在脖子上,想回去給他一個驚喜。
只是沒想到驚喜沒有,驚嚇倒是不小。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就這么一個,她愛他勝過愛自己的男人,在她撞破他們的奸情之后,他竟然狠心的要開車撞死她。
不,她不想死。
死了之后,讓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和那個假裝她閨蜜的小三,住她辛辛苦苦掙下的豪宅,開她買的豪車嗎?
不!她不甘心!
她要活著……
她還能思考,是不是說她還沒有死?現(xiàn)在那么痛是因為被車碾過嗎?
不行,得逃出去……蘇韻堅定的想。可她現(xiàn)在除了痛,全身上下她連一絲力氣也沒有。
“小姐,彩蝶已昏死過去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可就真要出人命了!”一個細碎的女聲,帶著哭腔,同噼噼啪啪的敲打聲一齊傳進蘇韻的耳朵里。
“哼!死了就死了!不過一個賤婢而已!”那個尖銳的女聲再次響起。
小姐?彩蝶?賤婢?是什么?
她不是被那兩個賤人給開車撞了嗎?難道她已經(jīng)被送到醫(yī)院了,有人正在看電視?。?p> 蘇韻正疑惑之間,突然聽見一聲怒斥。
“住手!”是一個中氣十足的婦人聲音。隨著這一聲住手,蘇韻感到那噼噼啪啪,像雨點一樣落在她身上的拍打終于停了。
“娘!你怎么過來了?”是方才那個尖銳的女聲,只是此時卻沒有半點憤怒、怨恨。反而聽起來柔柔的,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哼!要不是碧柔遣人來請我,你準備就這樣打死這個賤婢?”那個中氣十足的婦人聲再次響起。
“娘……”那個尖銳的女聲柔柔的撒嬌道:“你都說了嗎,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而已,哪里還勞你親自過來?!?p> “你還知道只是一個賤婢而已?為了一個賤婢,你要賠上你的名聲?早早的就落下一個善妒的罪名?”那個婦人沉沉道。
又是賤婢?又是善妒的罪名?
這咬文嚼字的,完全不像平日里大家說話的方式,肯定是有人在看電視劇。
蘇韻松了口氣,看來她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
可是為什么還那么痛?醫(yī)生沒有給她打止痛針嗎?她肚子里的寶寶還在嗎?她再次鼓足了勁睜開眼睛,這次在她的再三努力之下,眼睛打開了一條虛縫。模模糊糊間,她似乎看見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青石板。
怎么會是青石板?一定是看錯了,蘇韻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可這個賤人竟敢偷偷爬上璟哥哥的床,娘我……”那個尖銳的女聲再次響起,這次帶了點不甘,又委屈的哭聲。
“好了!”還不待她說完,那婦人沉聲打斷了她。
“我已經(jīng)通知了她老子娘來領(lǐng)人,你放心,就她這樣,領(lǐng)回去也討不到好去。娘早就告訴過你,折磨人的辦法何止千萬種,你為何要選最蠢的一種?記住,人絕不能死在你手上。娘這是為你好,你可明白?”那個聲音透著滿滿的冷冽與陰毒,蘇韻感覺像被一條眼鏡蛇盯上了一般,渾身的寒毛都豎成了毛刺。
正毛骨悚然間,又聽那婦人道:“人都來了吧?”
“回太太,都來了,正在外院候著呢!說來也巧,我喚二黑去叫她老子娘來領(lǐng)人,本以為再快也得等上半天,不成想二黑說那蘇家人隔三差五就要到市場口賣一回魚,今兒他想著反正是順路,索性先去市場看看,沒成想還真碰到了那蘇家老二,正是彩蝶這丫頭的爹?!笔莻€圓滑的男中音,他聲音冒出來的一瞬間,蘇韻的腦子里立馬冒出一個點頭哈腰的管家模樣來。
“嗯,抬外院去吧!”那婦人話音剛落,蘇韻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好像有人把她翻了個面,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再次向她襲來。緊接著像是有人抓住了她的腳,有人托住了她的頭一顛一晃的往前走。隨著這一顛一晃的動作,她感覺有人把她全身206塊骨頭都拆卸重裝了一遍。而隨著那一聲“噗通”的巨響,那種痛簡直發(fā)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