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京城遇刺這等大事已經(jīng)驚動了皇上。簫衡正在檢查刺客尸體,宮里就來了人,說皇上皇后太過擔心,請六皇子速速回宮。
簫衡本來還想往南邊再找找周末他們,誰知道宮里的侍衛(wèi)推推拉拉,又是求饒又是開恩,愣是把他拉回宮中。
一路上侍衛(wèi)們松了口氣,這這小祖宗不知道為什么就喜歡往外面跑,皇帝總天天擔心,這次真的出事了讓他們伺候起皇帝來都是提著腦袋的。
馬車里的簫衡卻沒有這么輕松,這幾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身體總是不是很舒服,老是覺得心里堵得慌,特別是看到周末一身紅衣就更加難受,也不知為何。
他是不會做夢的,還記得那次慕容訣掉到崖下后回京,他恍惚間似乎想去探個究竟。那夜聽說他出門了,他以為是夢,他夜里不會出門的,為何特意去見了他?
還有一次,他竟夢到他在街上與魔鬼打架,天馬行空,醒來之后,他竟就在大街上了。
他總是疑惑這是夢,還是癔癥?
但這幾日他竟又沒有夢了,依舊睡的死死的,毫無知覺。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焙嵑馔Π蔚纳碜舜蟛阶呓?,對著皇上皇后行禮。
六皇子是嫡子,受盡寵愛,偏又愛往外面跑,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他從小也不好養(yǎng),體弱多病,還好有太子珠玉在前,皇后也只求他平安長大,不需要繼承大統(tǒng)。
于是皇宮正殿上又開始上演了濃情蜜意的父子母子情,殿外的宮女太監(jiān)們早已習以為常,六皇子待人寬厚,長相堪稱表率,不只是皇帝皇后疼愛,各個兄長也對他倍感關懷。他在親民辦案,滿朝文武也都極力表揚,這樣優(yōu)秀的男子又有誰不喜愛呢?
聽到刺客極有可能是燕國余孽,皇帝更是暴跳如雷,勢必要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不可。
“還好有燕歸表哥的江湖朋友及時相救,不然今日兒臣就性命難保了。”簫衡說的是實話,但他至今沒有弄明白為何他們交情不深,軍羅還能第一時間救下他?
“朕一定重重有賞!”
皇后拍照著胸口,不敢想象今日兇險,她四十得次子,生他的時候極為兇險,險些丟了性命。偏偏這孩子生下來后更是體弱多病,他們四處求醫(yī),才養(yǎng)的這么大。她辛苦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能讓他受一點傷?
“皇上,外面的太子和幾位王爺求見。”
皇后趕緊搶下話來,說:“今日小六受到驚嚇,他們有心了,還是讓他們先回去吧,免得小六勞累?!?p> 皇帝無奈的搖搖頭,都說慈母多敗兒,還好小六自己爭氣,又生的極好,要不然又得出個紈绔子弟不可。
大理寺的人急匆匆趕來報備案情,看到龍顏大怒,冷汗都下來了。
“小六,你也累了,趕快回去,現(xiàn)在京城有些危險,你也不要往外面跑了,免得你母后擔心?!?p> 簫衡只好領命回到子宸宮。
剛到宮門,就看到三公主著急的在門口踱步。
簫衡嘴角帶笑,說:“三姐,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宮里?”
三公主簫明兮跟他也不是很親厚,主要是因為雖都身為皇室子女,但母親確實不同,像簫衡這樣的嫡子,一般的庶子女是不敢太過親厚的。
“六弟,聽說你在宮外遇刺了?可有受傷?”
簫衡打開雙臂:“毫發(fā)無損,三姐有心了?!?p> 簫明兮支支吾吾,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問下去,只好又說:“聽聞那刺客是沖著燕歸哥哥去的?”
簫衡點點頭。
“那……那燕歸哥哥可有受傷?”
簫衡心下一陣煩躁,看著她的深情,又想到那個奮不顧身的女子,怎么一個個的都惦記著慕容訣?
簫衡道:“父皇已經(jīng)命暗衛(wèi)去尋了,放心吧,表哥武功高強,定會沒事的?!?p> “怎么會這樣?”簫明兮著急的抓了他的手臂,“六弟,他不會有什么事吧?我聽說,那茶樓的爆炸聲驚動了整個京城,太可怕了。”
簫衡趕緊安撫了她,是了,這才是正常女子的反應,不像那個周末,見到尸體是沉著冷靜的分析,見到刺客也不會害怕的躲在其他人后面。這個周末,還有她旁邊的那兩位小兄弟似乎來頭不小。
簫衡身邊的太監(jiān)看著三公主拉著六皇子就聊半天,忙插話:“三公主,我們殿下今天也累壞了,您有什么事可以改日再聊嗎?要是皇后娘娘怪罪下來,老奴可就人頭不保了。”
簫明兮這才看到簫衡一臉倦意,這才有些過意不去,這么多兄弟姐妹都不敢今天來探望他,就她在門口堵著,回去肯定又被母妃罵了。
簫明兮道:“公公所言極是,那六弟就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p> 簫衡行了個禮:“三姐有心了?!?p> 周末換了身衣服,急匆匆的打開門,慕容訣和蔚真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小糯米,你……”好的也太快了吧?
“我得回一趟周府?!?p> 周末面色紅潤,不似受傷的樣子,但都沒有休息一下就急著要走,這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慕容訣看著身上的鮮血,他明明看到她背后都被震傷了,現(xiàn)在怎么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不過是逞強罷了。
“別鬧,你受傷了。趕緊回去休息?!?p> 平時周末大大咧咧的,確實有些無厘頭,但是現(xiàn)在她靈氣泄露,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免得他們都有危險。
周末正想找個理由搪塞他們,突然一陣大風刮來,周末連忙后退兩步,再拿出手上的探靈鏡一看,鏡子里發(fā)出一束光來,直接射向后山。
“周末,這是什么?”
周末趕緊拉過他的手,說:“你們先進去,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出來?!?
慕容訣道:“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周末無從說起,只見那黑風四起,青天白日突然黑云籠罩。
那龐然大物就從山里出來,緩緩的走向他們。
那怪物青面獠牙,模樣可怕,周末后退兩步,再看看身后的兩個人,他們也條件反射的后退,卻是一臉迷茫。
是了,他們看不見。
但周末卻知道自己背后的氣息正在擴散,恐怕等下就要被怪物吞入肚子里飽餐一頓了。
可周末也不是吃素的,她肩上不是有玄冥令嗎?她伸手就要解下玄冥令,沒想到慕容訣的佩劍竟自己出鞘,向那怪物刺去。
上次這情景還是在水里的時候,不過那劍當時刺的是她周末。只見那劍對著怪物就幾次變換方向的砍了過去,看的他們幾個人目瞪口呆,那怪物哪有它靈活,怪物幾次抬手想拍下劍,卻只是給劍更好的攻擊位置。
蔚真道:“果然是上古神劍,傳說能遇神殺神,遇魔殺魔,鬼怪難擋的,現(xiàn)在不正是如此?”
蔚真還真是心大,竟還能邊看邊討論著。
周末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膽子不小,你可知眼前是什么情況?”
周末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毫無尊稱,仿佛她比他大了不少,正在教訓小弟呢。
這口氣也不陌生,不正是她平時教訓寧海小哥的口氣嗎?
蔚真:“唉?我說小糯米……”
周末趕緊打斷他:“快,后退?!?p> 周末眼看那怪物被一劍刺中咽喉,向他們這邊倒了下來。
這兩個人內(nèi)力深厚,雖然看不見,但是還是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周末被慕容訣一抱而起,一躍到房頂上,躲開了那怪物的軀體。
“真是一把好劍!”周末感嘆并羨慕,她想起了她摸了幾年的佩槍,那槍要是也在這里,她或許也能對著這些怪物來幾發(fā)。
不過槍能傷這些怪物嗎?她不敢保證。
慕容訣解釋道:“這劍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它總能看見一些常人不能看見的危險,它也曾像今日這般救過我?!?p> 那劍已完成任務,慕容訣習慣抬手,等它回到他掌中。
不知為何,周末看著這畫面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那不悔劍靠近他們,周末正想在心里感謝劍兄的救命之恩,沒想到那不悔劍并不往慕容訣的手上飛過來,而是直直向她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