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后,周末下了臺階。她臉不紅心不喘的樣子確實有些熟門熟路,再加上那些老妖都叫她姑奶奶他們更害怕了。于是這幫少年沒有一個敢抬頭正視她。
周末心道冤枉,她看上去難道不像好人嗎?
她輕輕咳了一聲,有個人抬頭又趕緊縮了回去。
周末:“……”
看著她一個一個的去看,慕容訣有些坐不住,趕緊道:“周末!你想干什么?”
周末道:“放心吧,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夜夜當(dāng)新娘的?!?p> “胡說八道什么!”
周末道:“好吧,我要做正事了?!?p> 于是周末站到中間,問:“你們可聽的懂我說的話?”
那十幾個少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很好,沒有語言障礙。
“可都記得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嗎?”
他們又點了點頭。
周末心道:不錯,神志清醒。
于是周末拿起坐上的筆和紙,道:“可都識字?”
有些點頭,有些搖頭。
周末道:“識字的站左邊,不識字的站右邊。”
看著他們動作猶豫且緩慢,周末大聲呵斥道:“快點!誰動作慢我把誰吃了。”
果然效果顯著,他們動作麻利了不少。
“抬起頭來看著我!”
眾人抬頭。
“我長得嚇人嗎?”
點頭。搖頭。
周末:“……”
“看著我,接下來我的話不會重復(fù),若是待會兒誰沒做好,我就把誰吃了?!?p> 眾人又一次集體點頭。這一番訓(xùn)斥下來他們已經(jīng)無意識的在跟著她的話走了。
“很好,等下我每個人發(fā)一張紙給你們,你們要把家住哪里,在哪里被抓。抓你們的妖怪長什么樣都寫下來。不識字的,不會寫字的,給我畫出來,誰寫的好我把誰放回家。”
周末話落,有些人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您……真的會放了我們嗎?”
周末點頭:“我還不至于騙你們。至于你們信與不信,就看你們了,信我還有回家的希望,不信我就只能在這里等妖怪把你們吃掉,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賭一吧?!?p> “信……信。我們寫。”
周末道:“我只給你們一炷香時間?!?p> 周末安排妥當(dāng)后,回頭看坐在前方的慕容訣,他也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她有條不紊,恩威并重,確實這個辦法很好找出是線索。
他果然還是不太了解她。
她看到這些污穢的場面不像正常女子羞臊,膽子極大,還能處變不驚,這可以說是有常人沒有的定力了。
她不過重生三十幾年,短短的三十幾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周末走到慕容訣身旁,低頭道:“王爺有沒有什么千里傳音之類的,我出來太久,怕兄弟們擔(dān)心。”
這突然的靠近讓慕容訣一愣,他緩了緩,道:“我可以幫忙傳音。”
周末心道太好了,表面上卻拱手致謝:“多謝!”
動作干凈利落,確實有一股江湖俠客的豪爽之氣。
“就說我與你敘舊,其他的不必多說。”
慕容訣:“……”還真是毫不掩飾。
正當(dāng)他們在努力寫一些經(jīng)過時,門口有人正在爭吵。
周末示意他們不必理會,自己把手上的事情做好便可。
“煩請王爺幫忙看著他們,我出去一下。不必擔(dān)憂,我是妖界的??汀!?p> 不由他拒絕,周末就大步走了出去。
她剛出門,就聽的真切。
原來是老鴇正在與人爭吵,爭吵的對象就是剛剛在大街上盤問的士兵。
老鴇低頭哈腰:“這里面都是貴客,官爺驚擾不得啊……求求官爺留小的一條小命在?!?p> 站在前面的領(lǐng)頭推了她一把,道:“少來這套!我們誰不能查!”
“說了不能查!”老鴇臉色一變,道:“我們這里可是明湖君的地盤?!?p> “明湖君?”那領(lǐng)頭有些猶豫,再看看另外幾間緊閉的房門,竟不知該不該在搜查。
正當(dāng)雙方僵持不下時,只見門口走來和黑子男子,那男子相貌堂堂,腳步生風(fēng)。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我當(dāng)是誰呢?一條蛇也敢在這里放肆?明湖君?他現(xiàn)在連爺我都敢攔嗎?”
那老鴇一看,連忙跪了下來,道:“小的不敢攔大人您,只是今夜都是貴客……”
黑衣男子一笑,道:“貴客?怎么聞到一股仙氣?怎么?那條蛇連仙的生意也做了?”
老鴇大叫冤枉,她趕緊道:“沒有的事!我們那會做那些生意?冤枉??!”
“哼!冤不冤枉,搜了再說?!?p> 于是他一聲令下,十幾個士兵沖上樓,一場尖叫聲就傳來,有些房間跑出來衣衫不整的妖,有些房間甚至變換出原型來。
老鴇大叫,今夜算是被攪黃了。
很快他們就搜到了周末的房間,周末正現(xiàn)在門口。那士兵看到一個小丫頭擋在門前自然不耐煩,正想一推,嘴上道:“走開!”
然而周末周身靈力,他被彈開了。
那士兵氣急敗壞,道:“大膽!敢妨礙官差做事!”
說著有想推她,卻沒想到周末紋絲不動,他竟還被彈到了樓下。
“碰!”的一聲,周圍陷入了沉靜。
大家都看過來,想看看竟然還有人敢阻礙官差做事,誰這么大的膽子?
那老鴇眼尖,叫道:“哎呀姑奶奶!這可是……妖帝的禁軍……您可不要……”
周末反問:“不要什么?”
老鴇一愣,竟不知該說什么。
周末一個翻身下了一樓,正站在中央,又問一句:“不要什么?”她這回不是問老鴇,而且問領(lǐng)頭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末。
周末微微一笑,道:“哎呀呀,人老了,記性不好了,請問你是?”
那黑衣男子已沒有當(dāng)時的威風(fēng),僅看著她就已經(jīng)毫無招架之力了。
他嘴唇發(fā)抖,道:“您……您不會是……”
周末挑眉:“哦?果然認識我。怎么?小狐貍當(dāng)官啦?”
“果然是您!果然是您!”
周末揉揉頭,道:“是我。本來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回來了,但是你動靜這么大,我也沒辦法啊。”
黑衣男子雙腿發(fā)軟,跪了下來:“真沒想到小的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
老鴇:“這……大人……姑奶奶……”
黑子男子趕緊瞪過去,道:“還不跪下……”
老鴇:“哦,哦……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周末擺手:“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跪拜了,胡鳳,起來吧?!?p> 胡鳳趕緊起來。
周末道:“恩。今晚生意就不做了。你剛剛說什么?這個場子是誰的?小蛇?明湖?”
老鴇點頭稱是。
“把其他恩客先送走。叫明湖過來吧?!?p> 老鴇不明就里,猶豫著:“這……”
胡鳳道:“快去叫人!他不來以后就別想再做這生意?!?p> 老鴇只能點頭答應(yīng)。
清退了其他人,這花樓頓時安靜了不少。
胡鳳趕緊道:“河主!您還活著……”
周末嘆氣,道:“哎呀,活著好像沒什么好的。妖界亂成這樣,我也有責(zé)任……”
“河主……妖帝知道您還活著會很高興的?!?